“不是道歉了嘛,你說了你腳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你也沒撞到他,他不是躲開了嗎,你乾啥非惦記著不放。”幾次三番的,宋恩禮也有些煩了。
齊麗娟也不知道是真看不出她的反感還是假裝看不出,執拗的帶著一臉彆人看不懂的歉意,“可是蕭同誌沒說沒關係啊,我這心裡就一直過意不去。”
“這樣,那我代他說聲沒關係。”
“那咋行,你是你他是他,你咋能代他說沒關係呢?我撞的人是他又不是你。”
“可我是他媳婦啊。”宋恩禮送了個白眼給她,“好了,彆浪費大家時間了,再有兩天廠裡就該比賽了,排練都沒時間你還整天給我琢磨這事兒。”
就這麼一句隨意的話啊,一下子就把齊麗娟的眼淚給說下來了,她可憐兮兮的拽著宋恩禮的衣袖,咬了好一會兒下嘴唇,“宋乾事,你是不是對我有啥意見啊?”
“沒有,你咋會這麼想呢,你不是挺好的?那麼懂禮貌又那麼斯文,我可喜歡你了。”宋恩禮賞了她點笑。
齊麗娟仿佛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本來想借勢給她管個惡婦的名頭,奈何人家根本不接招。
“行了行了,把誰當傻子呢,彆人好好跟你說是給你臉,就你那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回頭單獨上台表演一個都夠了。”苗大姐就是看不慣齊麗娟裝的這臭德行,半句客氣話都沒給她,“要是不願意參加你就趁早退出,彆成天這樣那樣的浪費大夥兒時間。”
宋恩禮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看到齊麗娟捂著臉哭著跑開。
“咋了這是?”其他幾個剛進會議室準備排練的女工一頭霧水,錢淑琴更是直接問苗大姐,“媽,你欺負麗娟了?”
“滾犢子!我欺負她?她欺負你紅旗姐還差不多!”擔心說出去的話被人歪傳,苗大姐沒敢說是因為齊麗娟看上了蕭和平,隻不耐煩的讓她們幾個繼續排練。
齊麗娟跑了,宋恩禮沒那個興趣去哄她回來,乾脆把她從文藝代表隊裡踢了,依著剩下的人數給舞蹈重新改了一下走位,反正真的懂舞蹈的在少數,大部分人就是看個熱鬨,看著也沒多大差彆。
沒想到的是,齊麗娟這麼一跑,竟直接跑到部隊找蕭和平去了!
她不知道蕭和平叫啥,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個地方辦公,隻哭著跑到師總部問門口的衛兵。
整個師部長得好看的姓蕭的,媳婦在肉聯廠的上班的就隻有蕭和平一個,一問就讓她問出來了。
知道是一團政委,齊麗娟那顆亢奮的心呐!
大概就跟後來的人中了巨額福彩似的!
她未來的男人是個團政委!也就是說隻要跟他結婚她就能當上團政委媳婦!
這一刻,齊麗娟終於不再不抱怨老天爺對她不公沒給她好的爸媽好的出身,因為她這輩子最好的事情都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急急忙忙跑到一團,紅著兩隻眼睛跟兔子似的掐著嗓子用一種讓人揣摩的曖昧小心翼翼的對衛兵道:“我,我來找蕭大哥。”
衛兵隻當是蕭和平家的啥親戚,馬上跑進去請示小孫。
小孫出來一看,一個不認識的女的,又跑進去請示蕭和平,蕭和平聽了他的形容,皺著眉頭給讓小孫把人攆走。
小孫出去一番好說歹說後又垂頭喪氣回來,“政委,我是實在沒法子了,人哭得跟死了爹媽似的,非說嫂子誤會你倆有一腿要跟您當麵解釋清楚,咋勸都不肯走。”
“扛著個腦袋管吃飯的?攆不走就丟出去,這是啥地方也由得這種下三濫的人上這兒來鬨!”蕭和平對任何一個帶著目的接近他的女人都自帶敵意,嗬斥了小孫後一通打電話打到肉聯廠廠長辦公室,讓他們過來把人弄走,不然就當嫌疑分子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