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默默的把自己塞進去的鈔票全拿了出來。
當天晚上跟往常一樣吃過夜宵後,蕭和平從衣櫃裡拿了兩瓶茅台一個人去了趟白針山,一直到天快亮才回來,渾身酒氣倒頭就睡。
宋恩禮看著他那張略帶疲態的臉,突然覺得或許蕭和平和嚴朝宗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又或者在彆離的時候,人心總是柔軟的。
就像她,時間還沒到,心頭已泛酸。
明知道人是要回來的,可還是會舍不得,在國內他是嚴朝宗,去了法國他是宗先生,都是她放心不下的人。
入夜後,整個大隊便如同溫度般從熱火朝天逐漸趨於平靜,除了偶爾幾聲還在拚命抓著夏天尾巴不放的蛙鳴蟲叫,已經沒有其他多餘的聲音,忙活了一天秋收的社員們在吃過簡陋的晚飯後早早躺下休息,以便更好的迎接明早的農活,好在大雨到來前搶收成功。
“都睡了嗎?”蕭和平輕手輕腳開門進來,宋恩禮從炕上坐起來小聲問他。
她借口疲倦想早點休息,所以這天晚上蕭家人並沒有出去偷吃宵夜,一個人發了倆煮雞蛋便打發了,或許羅家兩口子總算覺察到了啥,今天一天都在盯著他們,她不放心,又讓蕭和平借著去後院少廁所的時候重新打探了一遍。
蕭和平把她團在懷裡,下巴在她額頭上輕輕點了點,估計明天要下雨,外麵夜風涼得厲害,連他衣服上都沾了些涼意,“都睡了。”
“乾啥,舍不得我?”宋恩禮笑話他,語氣裡卻並沒有多少歡快。
她知道此刻蕭和平的心情也必定同她一樣。
“我不會跟大叔跑了的,我把爺爺留給你做人質。”她故意調解氣氛。
蕭和平從衣櫃裡拿出去年給她買的背帶褲和襯衣,親手給她穿好後又蹲下來替她穿鞋,大約是蝴蝶結沒係對稱,他又拆了重係,悶聲悶氣道:“我沒這麼想過。”
這麼多年,他接過無數次任務,出生入死,可是唯獨這次讓他覺得心情最沉重。
送走情敵,真沒有他以為的這麼快樂。
“那麼你是舍不得大叔?”
“沒有,都沒有,你想哪兒去了,我舍不得他?每天盼著他走才是,他留下來對我又沒啥好處,提心吊膽不說我還得提防他把你拐跑,等他走了我就去白針山把地裡種的菜收一收,過陣子小麥也能收了,你說那嚴朝宗也是,去哪兒不好非要去資本主義國家……”
宋恩禮抿著嘴,不戳穿他。
可能連蕭和平自己都沒注意到他今天晚上話多到反常。
“好了蕭和平。”她忽然俯身把他抱住,然後他就安靜下來了,一時間屋子陷入一陣沉默。
起身的時候,肚子及不可查的痛了一下,有點兒往下墜的感覺。
還有幾天便是預產期,似乎是某種喜悅的預兆,為了不耽誤嚴朝宗他們出發,她乾脆沒跟蕭和平提,打算回來便和他一塊兒上醫院瞧瞧。
等她上了白針山,陡然一陣狂風吹過,卷來的寒意讓那種陣痛愈發變得強烈,連邁步子都成了十分困難的事。
宋恩禮試圖進空間緩解,然而功能強大的空間卻在這種偉大的疼痛上沒起到任何作用,她咬咬牙,深呼吸一口氣後緊攥著包袱進了山洞。
嚴朝宗和嚴首長等人已經全都收拾妥當,十來個手下人正借著桌上那盞微弱的煤油燈光亮坐在地上擦槍。
“先收起來。”槍支戾氣重,怕驚到宋恩禮,在她出現在山洞門口時,嚴朝宗便已經出聲。
“小禮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怎麼流了這麼多汗?”待她走近,嚴朝宗才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忙接過她手上的包袱,把山洞裡唯一的凳子端給她。
宋恩禮扶著桌子坐下,伸手一摸,額頭上全是汗,她強忍著幾欲昏厥的疼痛從兜裡掏出手帕,順便偷偷取了點參片壓在舌頭底下,勉強擠出點笑意,“我沒事,就是上山的路太遠了,走得有點累,歇會兒就好了,你們趕緊把工作服先換上,我現在送你們去碼頭。”
“真的沒事嗎?如果真的不舒服你一定要說,我們可以把時間稍微推遲推遲,不影響。”嚴朝宗不放心,把工作服分發下去後,再次問她。
他知道她不是走上來的,可是宋恩禮給他的感覺確實像是累的,喘息很重、滿頭大汗……到底是沒有過孩子的男人,根本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也分不清,隻依稀知道她大概是這個月生。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