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旭笑展昭傻的同時,倒是也鬆了口氣,他看來隻知道忘憂散的事情,而且也沒什麼證據,並沒有想過彆的。就算今天真被他查到有忘憂散,自己也能推得一乾二淨,這戲班子早說了不是屬於他的,他隻是客人。
展昭早就看到潘旭算計的神情了,他也沒計較潘旭眼中那一絲的輕視,他覺得自己傻就對了,要的就是這效果!另外,不知道白玉堂好了沒有。
正在想,就聽樓上一陣喧嘩。
眾人仰臉望過去,隻見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一手托著個煙燈,一手拿著一盒子的忘憂散,邊吞雲吐霧,邊胡言亂語。他下樓的時候,一眼看到了潘旭,指著潘旭就嚷嚷,“老潘,你店裡的東西就是好啊,自從有了你,我這日子,比以前逍……逍遙了十倍。”
展昭暗自挑了挑嘴角……乖耗子,會意快啊,真聰明!
掌櫃的驚得臉都白了,趕緊上去扶住他順便阻止他說話,“二爺,您是不是喝多啦?”
“嗬嗬。”那位二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正經還挺二的,嚷嚷著,“老三,以後你有什麼糕啊,我都給你運,用我的船,保管你把這好東西,散到天涯海角……朝廷也沒法抓住你!”
展昭點著頭聽他說。
潘老三此時臉都白了,真想一刀砍了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就在這時,外邊王朝馬漢帶著大批的衙役過來了,歐陽少征還帶了些人馬,都到了戲班子門口。
剛才白玉堂“咻”一聲出現在兩人眼前,就說了聲,“帶人去戲班子!”,就“咻”一聲沒影了。
等眾人到了戲班子門口,就見展昭抬手一揮,“都帶回去。”
眾人麵麵相覷——都?
衙役們一向聽展昭的,於是紛紛動手抓人,戲班子裡無論是客人、戲子、掌櫃的、包括那還暈乎乎的二爺。
歐陽少征跑進來,一眼看到潘旭了,多年沒見,歐陽差點沒認出來。
潘旭此時也皺眉,隻能強自鎮定,因為他自己就算被抓走了,還是可以脫身,但是眼前出現了歐陽少征,就表示之後還有趙普,當然了,還有更讓人頭痛的包拯和龐吉……全天下最難對付的幾個人都在這兒,麻煩不小。
潘旭看了看被抓走的二爺,心中有氣,沒想到被這蠢材給坑了,他可不知道,其實一切都是白玉堂搞的鬼,當然了……是會了展昭的意。
歐陽少征看了展昭一眼,那意思——潘旭也抓起來?
展昭點點頭。
歐陽咧嘴笑,他想這麼乾很久了,親自用鎖鏈將人給鎖上了,帶走。
之後,展昭吩咐人,全城嚴加搜查那些吃忘憂散的癮君子,搜到了全部帶回衙門。
彆說,還真找到不少。
展昭本來隻想試探就怕打草驚蛇,沒想到結果來了個大刀闊斧全城轟動,他背著手走出戲園子,有些擔心,不知道回去跟包大人解釋自己的用意,會不會被說冒險。
“貓!”
展昭回頭,肩膀上被小四子拍了一記,就見白玉堂站在他身後,手上抱著小四子。
展昭笑了笑,白玉堂將小四子放到了小五背上。
展昭有些好奇,抱著胳膊問他,“你怎麼讓那個二爺傻兮兮跑下來搗亂的?”
白玉堂淡淡一笑,“天山派內家功夫裡邊有一門類似於攝魂術的內功,當然沒有你魔宮那個心魔的攝魂術那麼厲害,不過那位二爺吃忘憂散吃得本來就稀裡糊塗的,所以讓他中招不難。”
“嗯……”展昭滿意地點了點頭,“夠機靈的麼!”
白玉堂一本正經問,“機靈有沒有獎勵?”
展昭愣了愣,剛才那股子不痛快的勁兒早沒了,依舊是那麼笑眯眯的,輕輕鬆鬆不緊不慢沒什麼講究地抬手一搭白玉堂的肩膀,“說,要什麼獎勵?!”
“噗。”小四子坐在黑虎背上,見著兩人這樣忍不住就笑。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出門總共帶了幾件衣服?”
展昭眨眨眼,沒鬨明白什麼意思,回答,“五六件。”
白玉堂點點頭,“已經咬破了三件,於是就剩下兩三件你準備把後擺拴起來圍在腰上麼?”
展昭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回頭摸了一把後擺,才注意到,路兩邊的人都似乎忍著笑看他。
展昭這氣,差點忘了,邊不滿地看晃著尾巴的小五,“這老虎不知道什麼毛病,喜歡咬人衣服後擺!“
“確切地說是咬你的衣服後擺!”白玉堂糾正,“你見過它咬彆人麼?”
展昭皺眉,“這說明什麼?”
白玉堂搖頭,表示不知道,“不過這總不是辦法吧?”
展昭無奈地看了看小五。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壆州府的衙門口,包拯正在門口,展昭對白玉堂眨眨眼,那意思——我先辦正經事,辦完之後再說。
白玉堂點了點頭,展昭到包拯麵前,“大人,我……”
包拯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展護衛聰明,比本府想得深遠,做得好!”
展昭眨眨眼——就這樣?
“展護衛的確好計。”龐吉也走過來,對展昭誇讚了一番,誇到他天上有地下無,之後就跟包拯一起辦正事去了。
臨走,包拯還往展昭手裡塞了張銀票,“去買兩件新衣服,彆總穿著沒後擺的,他們該說我扣你俸祿了。”說完,走了。
展昭站在原地——發生什麼是了?
白玉堂問他,“怎麼個情況?”
展昭回過神,將銀子拋上天又接住,“誰知道呢,反正有錢買新衣裳了……在這之前麼……”
說著,展昭蹲下,拍了拍小五的鼻子,“你乾嘛總扯我衣裳後擺?”
“什麼後擺?”這時候,公孫從府門裡走了出來。
“爹爹。”小四子跑過去撲住,公孫順手抱起來捏了捏……這娃越來越沉了,隻長肉不長個兒呀,一天比一天圓滾滾。
“公孫,你給人看病,能給老虎看看病麼?”展昭指著小五問,“他老咬我衣裳後擺。”
公孫皺眉看了看展昭的衣裳,“隻咬你的?是隻咬藍衫,還是紅藍兩色的都咬?“
這一下倒是把展昭問愣了,報廢三件都是藍色的……不知道紅色的它咬不咬。
眾人回府衙,展昭進屋拿了他那套紅色的官府出來換上,這幾天就穿藍衫了,很久沒穿官府,官府要是咬了倒是沒事,有官家給重做的。
他在小五麵前晃來晃去晃了好幾個圈,但是小五沒搭理他,自顧自跟小四子逗趣。
“難道他喜歡藍色的?”展昭驚訝。
“老虎應該是分不太清楚顏色。”公孫似乎有不同見解,搖搖頭,“貓也好,老虎也罷,都是通過氣味來分東西的,甚少用眼睛,兩件衣服味道不同麼?”公孫說著,拿起展昭那套藍衣服聞了聞,又拿著展昭換下來的紅色官服聞了聞,微微皺眉。
公孫讓小四子也聞。
小四子把腦袋悶在衣服裡聞了一會兒,抬頭,官服有香樟木味道,那個藍衣服味道怪怪的,好像有青草香。
“青草香?”白玉堂第一次聽說,拿過來聞了聞,當真,有一種雨後青草地的清新味道。
白玉堂這會兒倒是明白了,為什麼一開始就對展昭印象不錯,是因為味道……男人身上不能香當然也不能臭,白玉堂對氣味很敏感,通常味道不好聞他就會有多遠躲多遠,但是展昭身上有一股清新的味道,被小四子一點才明白……青草香。
“這料子裡應該染色的時候拚了甘草的。”公孫又聞了聞,“嗯,很特彆。”
“我的衣服都是紅姨他們準備的,貌似是做了什麼手腳,可以驅蚊蟲什麼的。”展昭從小到大都是幾個姨給打理,他娘親都沒機會動手。
小四子拿著藍衣服在小五眼前晃了晃,小五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最後張嘴一口,又咬住,扯下一塊袖子來,接著晃尾巴。
眾人麵麵相覷。
展昭摸了摸下巴,“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