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皺眉,“難道是個太監?”
“不對喔,有胡子。”葉紫嬋道,“說起來,他早些年就問過我關於起死回生的事情。”
“管他是什麼鳥,知道是誰就行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來然後滅了他!”
“對方的籌碼差不多都已經被你清除了。”白玉堂問趙普,“姚記紙鋪那頭有什麼線索?”
趙普一挑眉,“應該回來了吧……”
正說著,赭影他們還真回來了。
赭影拿著幾張地形圖,還抓來了姚記紙鋪幾個管事的,夥計們也都扣押了。
“武功都不怎麼樣,應該也都是嘍囉。”赭影說著,將姚記紙鋪的掌櫃的推了上來。
這掌櫃的也一把年紀了,跪下就求饒,哭天搶地的,說他什麼都不知道,怪就怪他貪便宜,弄了幾口挖出來的棺材賣,但真不知道店裡的人在搞什麼。
趙普看著他皺眉。
一旁紅九娘和藍狐狸都歪著頭看他,怎麼覺得,嗓門有些耳熟?尖啞尖啞的。
殷侯突然踹了那掌櫃的一腳,“嗬嗬,我道是誰,原來又是個遺千年的禍害。”
那老掌櫃一抬頭,看到殷侯了,瞬間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展昭小聲問葉紫嬋,“誰呀?”
葉紫嬋笑了笑,“以前魔宮的,功夫很差但是算數很好,讓他管賬他就中飽私囊,和傀空是把兄弟,叫鐘武。”
“傀空在哪兒?”殷侯斜著眼睛看他。
“殷……殷……”鐘武張著嘴,顯然驚嚇過度,他萬萬沒料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殷侯,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展昭皺眉。魔宮雖然在眾多人耳朵裡、心目中,都是個可怕的地方,但對於展昭來說,那卻是世上最有趣的地方,也是他的家。魔宮裡的老頭老太太們都非常可愛,壞而不惡,一想到這樣的敗類曾經也在魔宮生活,欺騙過那些老頭老太太的感情,就讓展昭覺得氣不順!
“哎呦。”紅九娘湊過去,伸手拍了拍鐘武,“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啊,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幅德行啊。”
藍狐狸也湊過去,拍著鐘武另外一邊肩膀,“當年宮主饒你一命不說了讓你安分點麼?你倒是能折騰。”
葉紫嬋對不解的展昭和白玉堂說,“鐘武膽子很小,而且背信棄義反複無常好幾怕死,叫他招供太容易!”
展昭和白玉堂一挑眉——這倒不錯。
紫影見是個膽小的,嚇人誰不會啊,於是伸手敲了敲鐘武的腦袋,“說實話饒你不死,不說實話,扔你進油鍋滾!”
“彆啊!不關我的事啊……我本來真的不問世事,在開封府做紙鋪行的掌櫃,可誰知道……有一天突然傀空就找到我了!”鐘武哭喪著臉,“他說用我這裡做個中轉,每月能給我提供好幾口材料上好的棺材,隻要我幫他運些東西,然後讓他們暫住。”
“他為什麼要造反?”趙普比較關心的是那個傀空的真實身份,“你們用姚記紙鋪準備這次的計劃多少時間了?”
鐘武戰戰兢兢回答,“他們貌似一直在研究什麼咒符之類的,這次的事,他們籌劃了有差不多三年了,他們早就接觸過方霸。”
眾人都下意識地看了一旁的公孫一眼,那意思——真行啊!人家研究了幾年,你幾天就給人家破解了。
公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四子得意——他爹爹最能乾了!才貌雙全什麼的!
趙普心裡滿意——這書生最能乾了!才貌雙全什麼的!
“那什麼鬼使、鬼將的……是他曾今給方霸幫過忙?”展昭問。
“是啊,傀空自己弄了個鬼教,說自己九十鬼將,他和方霸早就認識。”鐘武為了免受皮肉之苦,將事情始末和盤托出,“傀空一直想要滅宋,他需要人馬於是盯上了方霸,這次方俊的死就是他一手策劃的,為的是策反方霸。另外,傀空還給方霸他們幾個用了些迷藥,方霸年紀也大了,脾氣一年比一年壞,疑神疑鬼的。”
“說了半天。”白玉堂皺眉,“那個傀空究竟是什麼人?”
趙普也點頭,問鐘武,“他究竟為何造反?”
“呃……”鐘武猶豫了一下,問,“我要是說了,能饒我不死麼?”
趙普樂了,“你若是不說,那麼現在就死。”
鐘武哭喪著臉,紅九娘拿著一把磷粉在他眼前一晃,鐘武最怕魔宮的這幾個女人,尤其紅九娘,惹怒了她說不定就被當蠟燭那麼點了。
“我隻知道,他爹貌似是前朝舊將,他本來出身名門,他爹和太祖還是好友。可誰知道太祖兵變稱帝之後,殺了他爹,最後禍及他全家被滅,他流離失所進了戲班受儘苦難,所以誓要滅宋。他總說,如果皇位是可以像趙匡胤那樣用搶的,那為什麼當年不能是他爹坐?他爹做不到皇帝,那乾脆他來做,他當皇帝的第一天,就要將趙家滿門抄斬。”鐘武真不愧是個反複小人,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眾人了,隻求保命。
趙普看著他也挺來氣,這要是真碰到打仗的時候一定直接砍了,最討厭這種人。
“傀空現在在哪兒?”展昭問鐘武。
“呃……這個我不知道……”
鐘武就見殷侯眼神一凜,嚇得趕緊說,“我真不知道,他沒告訴我……不過他說過,他會和方霸手下的官兵待在一起。”
眾人都皺眉,“為什麼?”
“呃……他說,要是真要死,就找五萬個人陪葬,大不了將魂魄鎖在令旗裡,百年之後,作為鬼將複生。”鐘武無奈,“不是我說,我都覺得傀空有些不正常。”
眾人都皺了皺眉頭,同時想到了那個鬼將的傳說——難道說,這傀空真的相信傳說,自己都想變成鬼將?
“這可不妙啊。”趙普皺眉,“我們越是破壞他的計劃,讓他覺得造反無望,他越是會把希望寄托在鬼將上麵!說不定哪天真的抽了,毒死了那些將領,然後自己折騰個什麼魂魄令旗的,想要幾百年後等我大宋國力衰弱他再起死回生,做鬼將一統天下什麼的。”
“有可能。”鐘武點頭,“畢竟他百來歲了,而且最近身體貌似還不太好,他不想想辦法估計就要死了。”
眾人雙眉皺得更緊——棘手了!
展昭也有些擔心,那五萬士兵就這麼斷送在一個有野心的瘋子手上太不值得了。
“可能現在隻有一個人知道他在哪兒。”白玉堂一語點破,“方霸。”
眾人都點頭。
“方霸也和那群牛羊一起困在坑裡呢。”龍喬廣說。
趙普想了想,對龍喬廣勾了勾手指,“你讓歐陽去,把老頭罵出來。”
龍喬廣覺得這個有意思,於是屁顛顛跑去找歐陽了。
趙普問眾人,“誰有辦法說服方霸?”
眾人麵麵相覷,最後都看公孫。
“隻有讓他明白方俊究竟是怎麼死的才行,另外,方武現在還活著,如果不能解毒,他估計很快也會死!”趙普伸手又掐公孫的臉,“要不然你紮那老頭兩針,把他的失心瘋治好,讓他清醒點?”
公孫捂著臉踹趙普,“說過多少次了不準摸臉!”
趙普癟著嘴跟個猴兒似的,“哦?那摸哪兒?”
公孫就瞪他。
趙普伸手抱過小四子,嘟囔了一句,“小氣!”
小四子也抱著胳膊點頭,爹爹是小氣,就讓九九摸摸麼,又不吃虧!
想到這裡,小四子安慰地拍了拍趙普,“九九,算了,爹爹除了屁股,身上也沒有什麼肉,摸來摸去都是骨頭。”
趙普微微眯起眼睛……哦?那裡有肉啊!
公孫伸手掐小四子的屁股,“誰那兒沒肉啊!”
在場眾人都下意識地望天,準備離開軍營,去坡上看歐陽少征施展罵技引方霸出來。
展昭往外走,就盯著前邊白玉堂的屁股看,邊看邊摸下巴——這耗子的肉是不是也長那兒了?
白玉堂見展昭不在身邊,就回頭看,隻見展昭低著頭肉有所思狀,就伸手拽了他一把,“怎麼了?”
“嗯?”展昭抬頭,若無其事看白玉堂,“怎麼?”
白玉堂皺眉,“你剛才在打什麼主意的樣子……”
“沒……哪兒能啊!”展昭笑嗬嗬搭著白玉堂出去,搭的還是白玉堂的腰。
白玉堂就感覺邊往外走,展昭的手邊往下,於是有些驚駭地看他,問,“貓兒,你占我便宜?”
“嗯?”展昭順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腰,又去抓了兩把,“我沒摸你錢袋,你錢袋好好在呢!誰占你便宜?”
白玉堂嘴哭笑不得,這貓又摸屁股又摟腰的,貓爪還挺快,前兩天不挺靦腆麼,今天就沒羞沒臊了?想到這裡,他莫名地想到了昨晚……
“咳咳。”展昭和白玉堂一起,無端端地咳嗽了一聲。
又走出一段路,白玉堂突然問展昭,“那你剛才摸到的還滿意否?”
展昭將手收回袖子裡,仰著臉,嘴角含笑,“聽不懂你說什麼,我是正經人!”
說完,溜達上前。
白玉堂跟上去,“那你也讓我正經正經?”
展昭笑嘻嘻攆他,“彆鬨!”
跟在身後的殷侯和天尊都看在眼裡。
天尊就問殷侯,“覺不覺得……貌似欺負和以往有些不同?”
“是啊。”殷侯也納悶,“好像比以前還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