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對”展昭道,“可是那兩個副的使者都是中原人,不覺得奇怪麼?”
霖夜火摸了摸下巴,點頭,“這麼一說的確奇怪誒,為什麼找了兩個漢人做回鶻的副使官?”
說話間,霖夜火和展昭就發現白玉堂一直不聲不響,似乎是在走神。
展昭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腰上戳了一下。
白玉堂沒什麼大反應,就是抬頭看展昭,那眼神像是問——什麼事?
展昭眯起眼睛,又戳了一下,白玉堂依舊看他。
“你不怕癢麼?”展昭驚訝。
白玉堂愣了愣,“怕癢?”
霖夜火笑眯眯道,“白老五,人家都說,怕癢的日後怕另一半!”
白玉堂挑了挑眉,突然伸手戳了展昭的腰一下,展昭早就躲開了,捂著腰警告地看白玉堂,不準撓癢!
“哎呀。”霖夜火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肩膀,笑道,“你完了啊,都說怕癢那個日後會被另一半吃得死死的!”
展昭吃驚,“會麼?!這跟怕癢有關係麼?”
“有的!”霖夜火點頭啊點頭。
展昭再看白玉堂,就見原本比較嚴肅似乎是心事重重的白玉堂突然臉色緩和了不少,貌似還挺開心。
又往前走了一段,都快走到周邊縣城了。
展昭看了看天色,“奇怪啊,走出那麼遠還是沒線索。”
白玉堂和霖夜火也覺得不對勁。
這時,就見後頭鄒良來了,騎著馬,還帶著兩匹馬,是展昭和白玉堂的馬。白雲帆和棗多多最近感情培養的不錯,邊跑還邊你碰我一下我撞你一下,跟**似的。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不解,兩匹馬到跟前,小五撲上去,拿大腦袋蹭棗多多和白雲帆。
展昭忍不住按住抽起來的腮幫子,這哪兒有百獸之王的樣子啊,作孽!
小五特彆喜歡馬廄裡的馬,每天進馬廄打個滾,跟這幾匹馬蹭啊蹭。
原先除了黑梟它們那幾匹寶馬,其他馬看到小五都嚇得腿發軟,不過現在開封府馬廄所有的馬都跟它很熟了。
展昭拖住小五,將它拽開讓它彆再在棗多多和白雲帆跟前打滾了,邊問鄒良——怎麼回事?
鄒良道,“王爺剛才找了幾個熟悉回鶻國事和經常去回鶻的商人問了問,他們都說認識赤哈迷,說他性格溫和而且膽小怕事,不太可能到處搗亂。另外,他們都沒見過赤夜他們幾個。最可以的是,這麼巧還有個人認識赤夜,說赤夜是個皮膚黝黑,一頭紅發的大個子,才不是滿臉燒傷穿著鬥篷,所以這個赤夜像是假冒的。王爺說可能對方下手得比較早,所以讓我給你們送馬來,往遠處找找。”
展昭和白玉堂欣然點頭,翻身上了棗多多和白雲帆的背,小五帶頭,一起往遠處去了。
霖夜火見跑遠了的兩人,不滿地看鄒良,“我的馬呢?!”
鄒良無語,“你哪兒有騎馬來?”
“那開封府那麼多閒馬你怎麼不給我牽一匹來?!”
鄒良乾笑了一聲,“馬廄裡那麼多匹馬,我怎麼知道你喜歡哪匹?萬一我牽來一匹你嫌人家長得不好看不肯騎怎麼辦?!”
霖夜火斜著眼睛看他,伸手指了指他那匹,“這匹就挺好,你下來,讓我騎!”
鄒良望天,“那我怎麼辦?你不是常說要走路麼?走路減肥!”
霖夜火扭臉,“走路太多會腿粗!”
鄒良讓他氣笑了,伸手給他,“要不然你上來,要不然你走回去!”
霖夜火考慮了一下,扁嘴伸出手,抓住鄒良的手上馬。
上了馬背,霖夜火就嫌這兒不舒服那兒有些擠。
鄒良回頭,“擠?是不是你屁股太大,該減肥了……”
“打死你!”霖夜火在後頭猛捶鄒良的腦袋和肩膀,鄒良趕緊一抖馬韁繩,還提醒在後頭發脾氣的霖夜火,“你抱緊啊,這路顛得很,萬一摔下去臉先著地那就完了!”
霖夜火愣了愣,心不甘情不願抱住鄒良的腰。
抱住之後,霖夜火掐了一把,挑眉——腰還挺緊,又掐了一把……這啞巴也不怕癢啊!
鄒良幽幽回頭,“你占我便宜?”
霖夜火白他,“你哪兒有便宜讓我占啊!看前麵騎馬!小心撞樹!”
話剛說完,鄒良突然一低頭。
霖夜火就看到一根樹杈橫著就過來了,趕緊低頭,隨後捧著臉驚駭地罵鄒良,“要死啊你,好險拍到我臉!”
“所以你再鬨啊!臉貼背上老實點!”鄒良繼續騎馬。
霖夜火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有點後怕,萬一真拍臉上那就變成餅子了,於是抱緊鄒良的腰,臉貼在他背上,老實了。
……
展昭和白玉堂騎馬跟著小五一路往前跑,跑出幾十裡路,從中午一直跑到傍晚,天都陰下來了,還是沒發現那些回鶻使者的屍體。
展昭拽住馬韁繩,看了看天色,“這樣子像是要下雨了。”
白玉堂問,“會不會是我們路走錯了?”
展昭指了指後邊那條岔道,“那條應該是大路吧?這一條主路通的,我們剛才是從小路岔過來的,一會兒我們回去的時候,可以走大路。”
白玉堂點了點頭,“但是大路上車馬眾多,如果真要行凶……小路更穩妥。”
“那不然我們再回去找找?”展昭問,“可能剛才沒找清楚。”
白玉堂覺得可行,就和展昭一起調轉馬頭又往回走。
這次,他們沒一路奔跑,而是讓棗多多和白雲帆慢慢往前走。
但走出了好一段路,小五和兩匹馬都還是沒什麼不妥的反應。
就在展昭和白玉堂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換一條路再找的時候,豆大的雨滴就滴了下來。
展昭下意識伸雙手給棗多多擋雨。
白玉堂有些無力,這貓又犯二了,兩隻手加起來有馬臉大麼?
不過棗多多性格比展昭還皮,一看到水它就開心,甩著水玩兒,還故意甩白雲帆一身,白雲帆最怕水也最怕臟,急得也直甩。
兩匹馬甩水,濕的可是展昭和白玉堂,小五見大家都甩水,它也來湊熱鬨,它力氣也大,到了跟前一甩……展昭和白玉堂都架不住了。
白玉堂抬頭讓四濺的水花的時候,就看到一旁的林子後邊有個小山坡,山上似乎還有座破廟。
白玉堂指了指,對展昭道,“避雨。”
展昭點頭,兩人兩馬外加一隻老虎,就跑進了林子。
剛到山下,白玉堂忽然看到了地上有馬車輪銀子,對展昭招了招手,示意他看。
展昭從棗多多背上下來,蹲下看了一眼,比看比長短寬度,站起來,“有些像那晚銅鈴的那架馬車。”
白玉堂算了算日子,“開封前幾天都有暴雨,你說會不會趕路到開封附近的時候,正好碰上大雨?”
展昭一挑眉,有可能。
於是,兩人牽著馬,帶著小五上山。
果然,剛走到半山腰,就聽到小五發出了低低的吼聲,白雲帆和棗多多也有些暴躁了起來。
動物大多嗅覺敏銳,而且最能引起它們反應的就是屍體,不管是同類的屍體還是異類的屍體,無論是溫和的馬還是凶悍的虎,都會發出信號。
小五快步朝山上跑去,展昭和白玉堂也加快步伐到了山頂,的確隻是一座破廟,看著還是觀音廟,殘破的觀音像就在廟宇的正當中,蒲團都破了,到處接滿了蜘蛛網。
小五在廟宇空蕩蕩的大堂裡繞著圈踱步,最後盯著那尊觀音像看了起來。
白雲帆和棗多多站在屋簷下避雨,拒絕進屋裡來,展昭和白玉堂就知道這廟裡肯定有不妥。
這時小五跑到了觀音像的旁邊,伸出爪子,開始扒拉觀音像底部的蓮花座台。
展昭拽著小五的尾巴,“你是發現了什麼還是玩啊?菩薩就算破了還是菩薩啊,不準大不敬。”
小五發出“嗷嗷”的低吼聲,用大腦袋拱菩薩像。
這時,白玉堂伸手,指著蓮花台的底部,讓展昭看,“貓兒。”
展昭蹲下一看,就見邊沿有一圈紅色,似乎是滲出來的血跡。
隨著小五不斷推動那尊菩薩像,血跡也越來越明顯,佛像有緩緩的移動,展昭和白玉堂伸手一捂口鼻……好臭!
展昭過去往後一推佛像,石像被掀開,立刻惡臭撲鼻,小五都竄到一旁去了,再看石像底部竟然是空心的,裡頭幾具屍體,都壓變形了。
展昭趕緊將石像放下繼續擋住屍體,好稍微遮蓋一下氣味,掏出聯絡的響箭準備叫人。
正這時,白玉堂突然輕輕一拽展昭的胳膊,示意他留神廟宇的後邊。
展昭微微一愣,同時,就聽到腳步聲傳來……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