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包打聽說出來的一番傳言,成功激怒了白玉堂。
展昭趕緊給他倒了杯茶,龐煜和包延也睜大了眼睛——好家夥!白少爺連臟話都飆出來了,真是難得一見!
蕭良一拍桌子,“無雞之蛋!”
小四子點頭,“對的,好看的:。”
龐煜和包延嘴角抽了抽——這倆娃這成語是跟誰學的啊?
包延摸了摸小四子的頭,道,“的確是無稽之談!先不說白月雲是否真的會巫蠱之術,也不說這詛咒一說存不存在。單說練功……這世上,沒有人因為運氣好就武功蓋世的吧?這種說法是失敗者給自己找的借口而已,真是丟臉!”
展昭點頭,龐煜也對包延豎大拇指——說得好書呆子!
包延憤憤不平,似乎比白玉堂還生氣。
眾人麵麵相覷,白玉堂似乎也沒剛才那麼生氣了——仔細想想,大概包延也是從小到大都被人冠以“運氣好”的稱呼,而受了不少氣吧。因為他有個叫包拯的爹,所以無論他做得多好,人家都說他是包拯的兒子,他是生活在他爹影子裡的孩子。做得好是因為他運氣好,做得不好是給他爹丟人……
龐煜給他倒茶,小四子也揉了揉包延的胸口,讓他彆往心裡去。
展昭問包打聽,“這傳言是從哪兒傳出來的?或者說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
“嗯……有那麼一陣子了。”包打聽摸了摸下巴,“乾老大死的時候差不多就傳出來了,最近就愈演愈烈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兩人心裡明白——陸雪兒和白夏不可能一點都沒聽說過,不說給白玉堂聽,就是不想讓他不痛快吧。
展昭喝著茶,跟夥計要了文房四寶,將紙筆往包打聽眼前一擺。
包打聽愣了愣,不解地看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把所有來到此處的門派都列一下,白道的一張、黑道的一張、其他人一張。“
包打聽嘴角抽了抽,“這個……工作量太巨大了吧,我要加銀子的。”
沒等白玉堂掏銀子,展昭微微一笑,“我說……”
包打聽看到展昭的神情,莫名有些緊張,搔了搔頭。
“這傳言你有沒有幫忙傳過?”展昭問他。
包打聽張了張嘴,隨後一拱手,“矮油,您這銀子太難掙了,我還是不掙了……”說完就要出門。
但是紫影已經到了門口,堵住門,赭影將窗戶也關上了。
包打聽回頭看展昭,“哎我說展大人,您這是怎麼個意思?”
“怎麼個意思?”展昭瞧了瞧桌上的文房四寶,“我是官差,出巡至此查案,你理應配合調查。乖乖寫下來,可寫仔細了,若是有什麼差錯,將來還要治你的罪。”
包打聽張大了嘴,“我是江湖人……”
“是麼?”展昭看著他,“那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有沒有傳過這條謠言?”
“呃……”
眾人都有些不解地看展昭,白玉堂低頭繼續喝茶。
龐煜腦子靈光,一點就明白了,冷笑,“也對啊,江湖人初來乍到,要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多半會找本地的包打聽來詢問……這麼多人都相信這條離譜的傳言是真的,表示跟你確認過了。”
包打聽這會兒臉色都變了,但是又跑不掉。
“給你一千個膽子你也不敢得罪映雪宮。”展昭道,“理由隻有一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給了你銀子,讓你在江湖人詢問你這條謠言的時候,昧著良心說話?”
包打聽這會兒整個人都頹了,跟展昭求饒,“展爺你明察秋毫……我,我也是被逼無奈……”
“嗬,好看的:。”包延都忍不住笑他,“要怪就怪你貪財!想賺雙份的錢,吃了上家吃下家,這回玩脫了吧?!”
“誰指使你的?”展昭問。
“我……不……”
“咳咳。”展昭指了指他身邊,那意思——你小心說話。
包打聽轉過臉看了看,就見小五正蹲在他身旁,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包打聽腿都軟了,搔了搔頭,道,“給……給我錢的是個黑衣人,黑巾蒙麵,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這個答案我不是很滿意。”展昭端著杯子喝了口茶。
“還有呢……我也不是聽人擺布的人,乾我們這行的總得有條後路是不是?”包打聽老實交代,“這塎州以及集市一帶,哪兒都有我的眼線的,我也不是一個人在打聽消息……我的眼線一路幫我盯梢,那個黑衣人,離開我這兒之後,就去了塎州府的高升客棧,進去之後就一直沒出來。”
展昭看白玉堂。
白玉堂對展昭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那家客棧。
“還有麼?”展昭問。
“還……還有?”包打聽看著展昭,眼神不太確定。
展昭托著下巴對他笑了笑,“你還挺老實的麼,你這樣的,要是帶回開封府都不用審,驚堂木一拍你就全招了,更彆說是交給趙家軍來大刑伺候了。”
包打聽魂兒都快嚇飛了,他無非是個貪財好利的小人物,想想要被丟進趙普軍營刑訊逼供,好家夥——那還有命活麼?
“展爺啊……”包打聽哭喪著臉,“您想知道什麼啊?”
“你覺得說了什麼能救你自己的命,就說唄。”展昭剝開個鬆子塞到小四子嘴裡,“你可不是幫我是在救你自己,得罪映雪宮和陷空島對你沒什麼好處吧?”
包打聽想了想,道,“呃……我知道黑幫之中眾人都很推崇乾悅,說他人品正直,很有能力,而且武功也相當高強!能夠帶領黑幫走出困境,解除詛咒,重振當年雄風”
眾人嘴角抽了抽——黑幫選老大還敢用“人品正直”四個字,知不知道黑道是乾嘛的啊?
“還有呢。”
“呃……乾悅和裕暮遲之前有過點衝突,這次裕暮遲也來了,他倆貌似有私怨。”包打聽抓耳撓腮使勁想。
展昭托著下巴點了點頭——這個貌似有點用。
“對了!”包打聽冥思苦想,又想起一條來,“這次還來了一批不是黑道也不是白道的人,神神秘秘的,出入很謹慎。”
“他們都在哪兒住?”展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