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來到了閣樓的前邊,就見大門緊鎖,還有鐵鏈子圍著,四周圍都是符咒還有封條。
白玉堂一拽那鐵索,發現還挺緊,於是用內力,往外一扯,就聽到“哐啷”一聲,鐵鎖被拽開,隨後是“嘩啦啦”的聲響,原來纏繞著整座閣樓的鎖鏈是一整條,順著牆壁就滑了下來。
展昭就要伸手去推門,與此同時,聽到有人高喊,“住手!”
展昭和白玉堂望天,腹誹了一句——祝什麼壽,祝壽去彆處。
想到這裡,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兩人都一用力……大門“呼啦”一聲,被推開。
“哎!”那人急著喊,跑過來,“不說了讓你們住手麼!”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回頭,就見跑到跟前的是林蕭老夫子,於是都一笑,問他,“祝壽?誰過壽?”
林蕭生氣但是也沒法子,跑上來“嘭”一聲關上門,邊警告兩人呢,“不準進去!”
展昭和白玉堂挑眉看著老頭,那意思——想進去你也攔不住。
老頭無奈,“這樓裡頭不吉利,進去的人多半會出事,彆進!”
展昭道,“剛才有個黑衣人襲擊徐曉東,差點要了那孩子的命,我們追到這裡他就不見了,除了這座樓,沒地方可以躲藏!”
林蕭張了張嘴,隨後皺眉,道,“可我看著你倆拽斷鎖鏈的,也就是說之前樓還是封著的,那個黑衣人是怎麼進去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笑了,想不到林老爺子一把年紀,倒是不好糊弄。
“哎,既然都開了,進去看看麼。”展昭又推開門,就要進去,不過林老夫子伸開雙手擋著大門,“不行!我不會讓你倆進去的!”
展昭無奈,“老爺子,裡頭可能有凶手。”
“有什麼你倆都不能進。”林蕭十分堅持。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看著老頭,展昭問,“老爺子,你窩藏凶手啊?”
“我……”林蕭跺腳,“我是為你倆好,你們兩個後生彆仗著自己功夫好就不知天高地厚,告訴你們,這座樓不是一般的樓,進去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可是包大人說他以前經常在這裡抄書。”展昭反駁。
“那是二十年前!”林蕭跺腳,“自從三年前那件事情出了之後,凡是進這幢樓的,之後都死了或者出事了!你們不信,之前石葉也偷偷溜進去過!”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心說這老頭知道那麼多儘然一早不說,簡直是妨礙查案。
白玉堂可不像展昭這麼客氣,想想他們早查晚查,線索斷斷續續,石葉那個學生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這老頭知道他曾經來過這幢樓竟然不說。
“石葉憑空失蹤,會不會就在裡邊?”白玉堂話問出口,林蕭一愣,就見白影一閃……白玉堂也不知道怎麼變了個戲法,繞到他身後了。
“哎!”林夫子趕緊撲進去擋,但是他年紀太大,閣樓又有個很高的門檻,被絆了一下,一個趔趄摔了進去。
幸好展昭和白玉堂扶了他一把,不然這麼大年紀指不定摔死了。
白玉堂和展昭為了扶老頭,也一腳踩進了閣樓……
閣樓內部積了厚厚的塵土,內部還是很寬敞的,底樓大堂空著,幾張桌椅擺放得有些淩亂,四周圍牆壁也是空蕩蕩的,還有很多斑駁的痕跡,棕褐色。
牆角積了厚厚的蜘蛛網……不知道是因為閣樓裡邊太空蕩的原因,亦或是通風?總感覺涼颼颼的,一股寒意從地底往上冒。
展昭仰起臉,頭頂是旋轉式的木質樓梯,一直往上繞,似乎看不到頂。
展昭正看著,忽然,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出現在了樓頂環繞樓梯形成的那個螺旋空隙的中間。
“小心!”展昭和白玉堂幾乎是異口同聲,一把扯開了還傻站著的林蕭夫子……
隨即就聽到“啪嗒”一聲,一截相當粗的木頭落了下來,正砸到剛才林蕭夫子站著的地方,落到地上之後砸了個粉碎。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眼形狀,像是樓梯扶手,於是意識到——怎麼會落下扶手?樓上有人?
正這時,外頭霖夜火和鄒良也跑了進來,展昭將林蕭往他倆麵前一推,就和白玉堂一躍竄上了樓。
他倆自然不用走樓梯,筆直就躍上了樓頂,林蕭夫子在下邊急的直跺腳,“不要去啊!哎呀!你們怎麼都不聽話啊!”
鄒良和霖夜火看了看急的臉都變色的老頭,霖夜火抱著胳膊安慰他,“哎,沒事兒,他倆鬼見愁。”
林夫子歎氣,搖著頭,“哎,陰魂不散,你怎麼就不肯走呢!”
展昭和白玉堂追到了樓頂,看到了是最上麵那一層的扶手斷掉了。
展昭落到了樓頂的地板上,大概是年久失修或者是有些鬨白蟻,樓頂的地板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
白玉堂也落了下來,發現有一扇很小很小的窗戶。
展昭走過去,伸手推了推窗戶,竟然被推開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白玉堂目測了一下那個窟窿,問展昭,“貓兒,能鑽出去麼?”
“嗯,。”展昭摸著下巴打量了一下,“應該能吧,雖然小了點,但還不至於被卡住。”
說著,展昭推開窗戶,往外一鑽……果然,輕輕鬆鬆地就出去了。
出去之後,窗戶下邊就是一個翹起來的飛簷,就是很像棺材板的那一塊突起,難怪從下邊看根本看不到這窗戶,被擋住了!
展昭踩著飛簷往上一蹦,就是屋頂。
站在屋頂上,展昭放眼往下望,就見其實也真的不算太高,但是……這裡可以俯瞰整個太學。
無論是學寮還是各個書齋,隻要站在這裡,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展昭微微皺眉,回到了飛簷上,重新從窗戶裡鑽進去。
就見白玉堂正查看頂樓的四周,見他回來,就說,“貓兒,總共有四扇窗戶,東南西北各有一扇。
展昭皺眉,“也就是說,住在這頂樓,可以觀察太學的每一個角落?
白玉堂點了點頭,而且從這裡出入很方便,“那黑衣人剛才不見了,可能從這窗戶進來了,現在又不見了,說不定是我們在下麵跟那老頭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他從這兒溜走了。”
展昭低頭,看了看樓下,就見大堂裡,林蕭坐在一張凳子上歎氣,霖夜火正好奇地仰著臉看他們呢,鄒良四處查看,已經走到了二樓。
等鄒良走到樓頂,有些不解地說,“從外麵看我還以為四層,原來有五層。”
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識地看了看樓頂的空間,就見這裡很低矮,似乎——隻是個閣樓。
“這裡可能是個暗藏的閣樓。”展昭道。
鄒良也看了看幾扇窗戶外麵的視野,皺眉,“這結構跟個哨兵樓一樣。”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看他,良久,展昭一歪頭,“燒餅樓?”
鄒良望天。
展昭一笑,顯然是在逗悶子,白玉堂則道,“那要問問這座樓的建造之初,是出於何種目的了。”
眾人下樓,鄒良讓影衛盯著這閣樓,展昭還讓人叫來了王朝馬漢,開封府的官差將這座小樓徹底封了,所有窗戶還有大門都貼上了開封府的封條,當然也包括屋頂的那四扇小窗戶。
離開閣樓,那黑衣人是沒影了,不過展昭拽住了林夫子,將他帶去了公孫的小院子。
院子裡,徐曉東正喝著熱茶壓驚,公孫趙普等人都在,龐煜咕嘟咕嘟往肚子裡灌參茶,總覺得這麼下去遲早小命都得玩完,嚇死人,現在一閉眼就是那張大白臉。
公孫就問徐曉東,“你昨天看到那黑影了?”
展昭等人正好進門。
徐曉東點頭,“嗯,昨天傍晚我下課準備回家,往門口走的時候,看到一個黑影從我眼前閃過,他還掉下了什麼東西在我眼前,我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張琴譜和一張棋譜,於是我想找誰丟的,卻找不到人,院子裡陰森森的又有些嚇人,所以我跑了。”
“你昨天經過院子的時候就一個人?”展昭問。
“嗯。”徐曉東點頭,“我外甥過幾天要出生了,所以我在學寮,想托夫子幫我轉求包大人,跟他求個外甥的名字,我爹鐵定喜歡。”
眾人都點頭,倒是也可以理解,開封很多人家生娃娃都跑來問包大人要名字,一來他文曲星又是狀元,比較好彩頭,其他書友正在看:。二來,據說他取的名字比較正氣,能壓倒妖魔邪祟,保佑孩子平安長大。
“其實我之前也聽說包延會來書院,於是就去找夫子確認一下,如果是的話,我就打算不托人了,等著到時候自己跟包延說。”徐曉東本來就肥嘟嘟的,看著特彆老實還傻乎乎的,眾人實在不理解,為什麼那黑衣人要殺他,隻是因為傳說?
“那棋譜和琴譜,你後來怎麼處理的?”白玉堂問。
徐曉東道,“我撿到之後,順手揣在袖子裡了,想今天來再問問是誰丟的。到了晚上吃過飯,我換衣服的時候又看到,發現棋譜和琴譜都很精妙,以前從來沒見過。我先是研究了一下棋譜,自己擺了兩局之後,又照著琴譜彈琴……隻不過……”
說到這裡,徐曉東似乎也有些不解,“我彈了一曲之後我爹突然跑來了,他以前一聽我彈琴最開心了,但是昨天不曉得怎麼了,臉色好難看。他問我怎麼會彈那曲子,我就說我撿了張琴譜,於是拿琴譜給他看。誰知道爹爹看了一眼之後大發雷霆,將琴譜都撕爛了,還罵下人不好好照顧我讓我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怕他連棋譜都撕了,所以沒拿棋譜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