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的番茄炒蛋……”
“城門口那家炒飯鋪的。”
“哪兒的燒餅……”
“開封府斜對角那家沈家燒餅老鋪。”
“哪兒的糖炒栗子……”
“就對門那家！”
“哪兒的臭豆腐……”
“西城甲子弄第五個門口那個老大爺家賣的，每天早起隻賣五十塊！”
郭天張大了嘴，驚駭地看著展昭，隨後眯眼睛，“哪家的火鍋……”
“哦，火鍋開封城裡的話是城南那家小王火鍋的好吃，不過其實最好吃的是趙普軍營的野菜火鍋配野味燒烤。”
郭天身子往後一仰，不敢相信地看著展昭，“你……你是誰？宮裡的禦廚？”
“我是……”展昭剛想自我介紹一下，白玉堂幫他補了一句，“開封第一吃貨。”
展昭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旁小六摸著下巴——喔？原來展大人還有這種花名。
可郭天卻站了起來，對展昭一揖，“原來是開封第一吃貨，失敬失敬！”
展昭尷尬——這花名不會就這麼坐實了吧？！
“所謂琴縫知音菜縫吃貨！今日我拿出看家絕學做幾道好菜給你嘗嘗！”郭天就要往後廚去。
展昭趕緊說，“我想吃螃蟹。”
白玉堂扶額，拽了拽滿眼期待的展昭，“貓兒，正經事。”
“什麼正經事？”展昭回頭看他，“玉堂你要不要吃魚？”
白玉堂無語，在展昭眼前打了個響指，“昊天樓！”
“呃……”展昭想起來了，趕緊道，“大廚！”
郭天都走到樓梯口了，站住，回頭看，“除了螃蟹還想吃什麼？”
“呃……”展昭趕緊將差點衝口而出的“排骨”兩字咽回去，道，“不是，吃飯之前，我想問問關於昊天樓的事情。”
郭天微微一愣，回轉身到了展昭和白玉堂身邊坐下，問，“昊天樓怎麼了？”
“嗯，我聽一個朋友說，昊天樓做的佛跳牆和你做的味道一樣……”
郭天聽了卻笑，“你那位朋友也是外行，怎麼可能一樣，！”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不一樣麼？
“他用的是我的方子和我獨家調配的香料而已。”郭天無所謂地說，“功力卻不到我的三成！”
展昭驚訝，“你認識那廚子？”
郭天無所謂地說，“當然認識啦，他是我徒弟麼。”
……
他的話出口，眾人都愣住了。
良久，小六子“噗嗤”一聲，拍著郭天的肩膀道，“彆逗了你！昊天樓的廚子都是宮裡退下來的禦廚，年紀可大了，你才幾歲，還人家的師父……”
郭天瞧了他一眼，小六讓他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躲到一旁，“那人家是比你大很多麼。”
“人家哪兒有他大。”
這時，樓下傳來人說話的聲音，“他隻是裝嫩。”
展昭和白玉堂望向樓梯口，第一眼先瞧見了一個銀白色的腦袋頂。
隨後，天尊背著手晃晃悠悠上來了，身後一起上來的是打著哈欠的殷候。
郭天回頭看了一眼之後，突然蹦了起來，“啊！你個無趣白發男！”
天尊瞄了他一眼，抱著胳膊問身後的殷候，“郭大和郭二哪個做飯好吃點？”
殷候一挑眉，“自然是郭大。”
郭天就跳腳，“混賬啊！明明是郭二！”
展昭和白玉堂默默地對視了一眼——該不會……
“廚神郭二？”展昭驚訝地看著郭天。
郭天一撇嘴，“嫑用這個綽號好難聽！”
展昭和白玉堂都默默點頭，的確——廚神聽著跟畜生似的，的確不雅。
可是兩人同時又想到——廚神郭二和廚聖郭大是一對雙胞胎，兩人都是神觸，當年名聲很響。郭大很早就過世了，郭二下落不明，據說他雲遊天下吃各地美食和收集各種稀有食材去了，怎麼會在太白居做主廚？
兩人又琢磨了一下，也對，“二”和“大”拚一塊兒，可不就是“天”麼。
郭二指著白玉堂對天尊投訴，“你看看你收的徒弟跟你一樣無趣！”
殷候徑直朝著展昭走過來，到了他身邊坐下，道，“郭二最拿手的是炒麵，讓他炒個麵給你吃。”
郭二拍手，指殷候，“殷候果然比那隻無趣白毛有品位……哎呀。”
話沒所萬，被天尊一掌拍頭。
展昭和白玉堂交換了一個眼神——怎麼三人很熟的樣子，莫不是老朋友？
郭二本來想走了，不過見殷候和天尊坐下，也跟過來也坐下了。
展昭有些好奇，問端著茶杯的殷候，“你們認識啊？“
“認識一百多年了。”天尊幫著回答。
“你怎麼跑開封來了？”殷候好奇問郭二。
“我聽說我徒弟在開封呢，所以來找他，不過他這麼多年了還是沒什麼進步，。”郭二架著腿搖頭。
“你徒弟是昊天樓的廚子，那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昊天樓的秘密？”展昭覺得是一條線索。
“這他倒是沒說……”說著，郭二突然摸了摸下巴，“對了，我聽他提起過一件事。說是昊天樓每天都會少一些飯菜。”
“什麼意思？”展昭不解。
“就是每天晚上留下的食材都會少掉一份，而且都是白菜豆腐之類的，都不怎麼講究，有什麼拿什麼的感覺。”郭二道，“我徒弟還是比較講究的，有些菜冷了不好吃隔夜了不能吃，所以有幾次他晚上偷偷盯梢看是不是有人餓了跑來吃宵夜……後來他看到幾個昊天樓養著的武人，拿了一份飯菜，出了太白居往城西的碼頭去了。他們把飯菜送上了碼頭西邊停靠的一艘船，然後又拿著空掉的碗盤出來。”
展昭聽後，有些吃驚，“這麼說，是昊天樓的人在給什麼人送飯？”
“他說是。”郭二點頭。
“那他知不知道是什麼人？”
“他功夫一般，又很怕事，所以沒去看。”郭二搖了搖頭，
展昭和白玉堂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條線索值得研究，吃完飯就去！
郭二約了天尊和殷候喝酒，就跑去給展昭他們做炒麵了。
白玉堂問天尊，“你們不是上課去了麼？這麼早放課了？”
天尊托著下巴指著殷候，“問他。”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殷候。
殷候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來，道，“那老鬼跟我說是去看季潤後人弄的塔，又沒說上課。”
展昭湊過去看，就見殷候揣著的是一個木匣子。
“這是什麼？”展昭好奇。
“季潤家的人因為命短，所以一些重要的事情都會詳細寫下來，這匣子是他們藏那一卷季家世代秘密的卷軸的。”殷候道。
“真的？”展昭有些驚喜地打開盒子，卻發現裡邊空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殷候和天尊——空的？
“我們找到的時候，這匣子就藏在暗格裡，不過裡邊的卷軸已經沒了。”天尊搖了搖頭，“估計是被人拿走了。”
“這麼說，這匣子裡，應該保留了季家所有的秘密？”白玉堂拿著匣子邊看邊問。
天尊和殷候都點頭。
殷候有些遺憾，“季潤當年藏了好多秘密，這匣子原本應該是他後人保管的，不過既然已經絕後，那匣子就一定藏在他後人最後出現的地方。可惜來遲一步，不然可以好好研究下。”
白玉堂微微皺眉，“是誰拿走了？”
這時，小六子端著炒麵上來了。
展昭夾著一筷子炒麵也琢磨，“會不會在那個黑衣人手裡……”
白玉堂點頭，那黑衣人在小樓裡神出鬼沒的，說不定真是他，隻是……當他再抬起頭想跟展昭討論一下的時候，就見展昭嚼著麵，已經陷入某種陶醉狀態，至於案情……估計已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