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翻身。
鄒良看著用力翻到自己身上的霖夜火,“你還挺主動!”
霖夜火拽住他衣領子往兩邊扯開,“老子要在上邊!”
鄒良又一翻身,霖夜火還是翻身,於是兩人就在床上滾起來了。
滾了幾下,霖夜火忽然覺得不對勁,盯著鄒良被他拽開了衣領子下肩膀看了起來,隨後冷下顏色,“你丫是誰啊?”
鄒良一愣,“我是誰?”
“我家啞巴肩膀上有我印上去的鳳凰印子。”霖夜火眼神一凜,“你他娘的肩膀比老子還光溜呢!那隻鳳凰呢?”
霖夜火說著,抬手就要一掌拍上去,與此同時,就感覺麵上一涼。
霖夜火眨了眨眼,低頭……就看到自己沒在床上,而是在地上,還是趴在鄒良身上,隻是鄒良衣服被扯開的樣子和剛才不太一樣,然後……鄒良的肩膀上有一隻鳳凰烙印,他手裡,還拿著一個酒壺。
霖夜火眨眨眼,咂麼咂麼嘴,酒味……啞巴用酒潑自己?然後自己醒了?好像剛才是不對勁!
“你醒了?”鄒良不確定地問霖夜火。
霖夜火眨眨眼,隨後搔頭,“做夢呢?”
鄒良一挑眉,“我很懷疑!”
霖夜火瞧了瞧鄒良被自己扯開的衣領子,咳嗽了一聲,將他衣領鋪鋪好,略抱歉,“哎呀……你也不吃虧,好看的:。”
鄒良點了點頭,指了指霖夜火,道,“我的確不吃虧,其實你比較吃虧。”
霖夜火一愣,坐起來,就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同時,紅色的衣服滑到了腰際的位置,低頭看……
“呀啊啊啊!”霖夜火拽著衣服翻上床,迅速裹住然後扯下床簾探出頭,眯著眼睛看鄒良,“死啞吧臭流氓你乾嘛了?!”
鄒良無語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我睡到一半你突然投懷送抱撲上來,脫了衣服拽著我就滾……”
霖夜火驚駭,伸手摸了摸頭,“幸好你拿酒潑醒我啊!好險!”
鄒良有些無奈,其實剛才感覺還不賴,要不是某人突然眼露殺氣要對著自己來一掌,他還不舍得弄醒他呢,可惜啊……
霖夜火穿好了衣服爬出來,狐疑地看四周,最終……目光落到了床頭矮櫃上的那一盆桔梗花上麵。
霖夜火回頭看鄒良,“你確定我醒了?”
鄒良微微一愣,點點頭。
“那你呢?”霖夜火問,“你確定你也是醒著的麼?”
鄒良有些不解,“呃……”
霖夜火突然伸手,一把將他拽過來,順便伸手摸他腿……
鄒良一驚,抓住霖夜火的手,“喂!你不用那麼直接吧!來點前戲醞釀下情緒,這種事情講究情調!”
霖夜火嘴角抽了抽,“臟心爛肺啊你!竟然一口氣說那麼多話你不是啞巴麼!”
鄒良無語,“你要乾嘛?”
霖夜火抽出鄒良綁在腿上的一根黑色的布條,抖開。這布條其實是一塊黑布,十分的輕薄但是很牢固,用途很多。
霖夜火一把用那塊黑布罩住了那盆紅色的花,“我們找公孫去!”
鄒良點點頭,和霖夜火一起離開了客棧。
……
而南城的客棧裡。
白玉堂坐在床鋪上,無奈地看著身邊。
一旁,展昭正摟著他的胳膊,用腦袋蹭,就跟每天早晨大虎小虎蹭他的舉動差不多,邊蹭還邊喵喵叫。
白玉堂扶額,他現在更希望是自己瘋了或者做夢呢!
“做夢……”
白玉堂瞧了瞧展昭,皺眉,無論他和展昭誰不對勁,都是因為進了這房間睡下引起的……於是,想法子弄醒一個就行了!
白玉堂想到這裡,伸出雙手抓住展昭的肩膀用力晃,“貓兒!”
展昭被他晃得“喵嗚!”一聲,伸雙手抓他。
白玉堂趕緊躲開,展昭就追過來,也幸虧白玉堂會如影隨形,被展昭攆得滿屋子亂竄。
白玉堂落到床邊一把拽起毯子丟向展昭,將他一把兜住,就聽到裡頭“喵喵”亂叫。
白玉堂將展昭連同被子按在床上,覺得自己就算沒瘋也快瘋了,!
隻是,按了一會兒,展昭忽然沒動靜了。
白玉堂微微一愣,心說不是悶死了吧,趕緊一把掀開被子。
但是掀開被子的同時,就見展昭隨著被子一躍而起,一把將他撲住,按在床上。
白玉堂就見展昭像是成功捕獲了耗子的貓似的,對著他得意地“喵”……
白玉堂望了望天,突然伸雙手捧住展昭的臉,道,“最後一招了,你要是真沒醒那就索性再睡一會兒!”
說完,一手滑到他後勁往下一按……仰起臉,吻住。
……
白玉堂感覺到展昭的嘴唇和臉變得滾燙的同時,還感覺自己也有些燙……而一雙手,正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和脖子,順著脖子沿著胸口摸下去,還有肩膀和胳膊……
隨後,“喵喵”聲不見了,就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呼喚,“玉堂,醒醒!”
白玉堂忽然覺得眼皮很重,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混亂,但是展昭的聲音卻是清晰了起來,同時,那雙手正在輕輕摸他的臉側,聲音一如既往的動聽……
白玉堂猛地睜開眼睛,他此時已經意識到——做夢的那個,應該是自己。
很快,眼前出現了展昭焦急的臉。
白玉堂注視著展昭的臉,這貓是急火攻心還是怎麼的,臉和耳朵都跟煮熟了差不多,通紅……
“你沒事吧?”展昭扶著白玉堂坐起來。
白玉堂甩了甩頭,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濕漉漉的,就看到胸前的衣服是濕的,頭發也是濕的。
展昭身上也都是水,衣服濕了一大半,正焦急地看著自己,那眼神麼,擔心之中還帶著些,不一樣的光彩。
“貓兒?”白玉堂看著展昭,有些茫然。
展昭長出一口氣,“被你嚇死了,你剛才正泡澡呢,我突然聽到嘩啦一聲水響,跑過去一看你竟然在浴桶裡睡著了還整個人沉到水裡去了。”
白玉堂愣了,有些不敢相信,“我……沉到浴桶裡?”
“是啊!”展昭來氣,“你也是,睡死了浸到水裡竟然都不醒,我把你拽出來之後好半天你才醒的!”
白玉堂愣了愣,問,“拽出來?”
“咳咳。”展昭仰起臉,“要是傳出去堂堂白五爺差點淹死在浴桶裡,看你以後怎麼混。”
“你幫我穿的衣服?”白玉堂接著問。
“呃……”展昭繼續仰臉,“不知道啊,剛才一著急,沒有看清楚!”
白玉堂問,“看什麼沒看清楚?”
“不是重點!”展昭眯起眼睛瞧著白玉堂,順便又瞄了一眼濕漉漉的白衣服勾勒出來的身體線條,搔耳朵,心說——耗子好身材啊,嘖嘖。
白玉堂嘴角微微地動了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嘴唇上,還有胸口那滾燙的感覺還在……
白玉堂又看了展昭一眼,展昭也在看他,目光一對,展昭咳嗽一聲站起來去拿床頭櫃上白玉堂換洗的衣服。
白玉堂就注意到,展昭脖頸和下巴連接的地方,有一個淡淡的,紅色的印記,。
“咳咳……”白玉堂突然咳嗽了起來,也有些尷尬。
展昭拿著衣服問他,“你是不是凍著了啊?”
“沒……”白玉堂抬頭,話卻說不下去了,他的目光,被矮櫃上,那一個盆栽吸引了。
紅色的,小號的桔梗花……
白玉堂微微皺眉,換好衣服站了起來,盯著那花看。
“怎麼了?”展昭也換下那身差不多度濕透了的衣服,問白玉堂。
“這花……好似有些問題。”白玉堂皺眉。
……
“魔花?”趙普和一眾影衛聽到公孫的話之後,都驚訝。
公孫點頭,指了指那一株梵瓊花,道,“這花不是讓人做夢,而是讓人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就是你好像是清醒的,但實際上,你生活在幻覺裡,但是同時,又不影響生活。那位老郎中告訴過我,這花隻是傳說之中有,就好像當年那一株隨吸引了隋煬帝的瓊花一樣,花兒雖美,帶來的卻是不可估量的瘋狂。”
“那這花會讓人有什麼幻覺?”趙普追問。
“根據人血液的不同,被影響的程度也不同!”公孫道,“而一旦中招之後,就會看到……”
“看到什麼?”趙普見公孫突然猶豫,趕緊追問。
“呃……”公孫莫名有些尷尬,搔搔頭,“傳說也有可能不準。”
“那究竟是什麼?”一眾影衛們也著急。
公孫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無奈開口,“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美夢成真的感覺!但同時,也有可能產生誤差。”
趙普點了點頭,“誤差……因為中招的人不知道自己中招,也就是說,他雖然生活在了幻覺之中,但是他本身是清醒的!再換句話說,他什麼時候睡過去,什麼時候醒過來,他自己都不知道!就算在走路睜著眼睛就好想剛才小四子一樣,但那也是在做夢!“
公孫點頭,回頭問影衛,“這花相當危險!你們在哪兒找到的?”
而眾影衛則是麵麵相覷,趙普和公孫對視了一眼,影衛們臉色好難看……
這時候,就見赭影對兩人招了招手。
公孫和趙普帶著小四子小良子跟著赭影走出破廟的後殿,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個小樹林,上了一個陡坡。
赭影往山下一指,公孫和趙普都愣在了那裡——就見山坡下邊,漫山遍野都是稀稀拉拉的紅色小花,長滿了整個山穀,一直望遠處延伸,一望無際。
良久,就聽身後有人說話,“你們說,這會不會就是紅櫻穀的來源呢?”
公孫和趙普回頭,就見展昭、白玉堂、霖夜火和鄒良都來了。
霖夜火和白玉堂手裡都拿著兩個盆栽,盆裡種的就是梵瓊花,而開口發問的,不是他們四個,而是不知何時落到了一旁的,殷候和天尊。
白玉堂忽然問公孫,“那你確定我們現在是清醒的麼?”
公孫沉吟了片刻,搖搖頭,“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