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做飯,是一個需要講究戰術的事情,配合是關鍵的關鍵。所謂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哎呀。”
龐煜話沒說完,被包延用一個香菇砸中,“少紙上談兵啦,把豆腐切碎,”
包延一句話,眾人都湊過來問,“豆腐要怎樣切碎,”
龐煜拿著一把菜刀,對著那一塊方方正正的豆腐皺著眉頭,“嗯……”
眾人在聽完他長長長長的一聲“嗯”之後,都不見他動手。
小侯爺最後伸手,“可不可以請外援?”
眾人都看他。
龐煜摸著下巴左右看了看,“說到刀法……”
趙普還挺好心的,就想過去幫忙,卻聽身邊正準備煎荷包蛋的公孫涼颼颼來了一句,“輸了要洗碗的喔。”
趙普眨了眨眼,默默地又退回來了。
龐煜望天,又看白玉堂。
白玉堂依然貴公子樣子靠在一旁看著展昭跟水桶裡的黑魚大眼瞪小眼,見龐煜看自己,就問,“豆腐是什麼?”
眾人扶額。
龐煜扁嘴。
這時,包夫人走了過來,“來,我給你切。”
龐煜激動——昂!
包夫人接了刀,左手拿在手裡,就要切豆腐。
“哎……”龐煜還挺擔心,“包夫人,你怎麼左手拿刀切啊?小心手指頭。”
包夫人搖了搖頭,“切豆腐要反手,平時慣用右手的拿左手,平時慣用左手的拿右手,這樣豆腐不會沾到刀子上,不沾到刀子上就不會碎了!”
“哦!還有這種說法啊,。”包延和龐煜眨了眨眼,虛心在一旁看。
包夫人左手拿著刀,精精細細地切豆腐。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眯眼睛,包夫人切豆腐的動作手法很嫻熟啊!
龐吉胳膊碰了碰包拯,“哎我說,你媳婦兒看著不像是不會做菜啊!”
眾人也都點頭。
包大人哭笑不得,“我又沒說她不會做。”
“那乾嘛不讓她做?”眾人都好奇。
“看著吧,看一會兒就明白了。”包大人拿著兩片黑木耳端詳著,怎麼硬邦邦的啊?上邊好像有灰塵要不要洗一洗?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眾人明白包大人和包延為什麼不讓包夫人下廚了。
龐煜抱著胳膊,看著還在切豆腐的包夫人,“那什麼……伯母啊,你切了半個多時辰啦?那個,不用那麼精細的。”
“那不行啊。”包夫人搖搖頭,每一刀的距離要一樣,這樣切出來的豆腐丁大小才一樣麼!
眾人都不解地看包大人。
大人歎氣,他媳婦兒什麼都會!就是人精細要求又高啊!這十三道菜要都是她做,他們起碼十三天之後才能吃上那一桌!
“那個……”龐煜問,“伯母啊,您還要切多久啊?”
包夫人認真計算了一下,“嗯,快的話,再一個時辰就切好了。”
“嗬……”小侯爺倒抽了一口涼氣。
包延趕緊讓他娘彆切了,“娘啊,我會了,我們切吧。”
“哦……”包夫人被兒子扶著送回到紅九娘那邊,還不忘囑咐包延,“大小要切得一樣啊,小心手!”
……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雖然包夫人手腳是慢了點,但表示她是會的啊!於是,谘詢總可以的吧?
於是,展昭指了指木桶裡的大黑魚,問包夫人,“包夫人,廚房大娘單子上就說黑魚切片下油鍋……要橫著切還是豎著切?”
白玉堂也湊過來,拿著雲中刀,那意思——切碎了扔鍋裡麼,不難!
包夫人無語,“先用鐵刷子把魚鱗刮掉,魚片要嫩的話,最好連魚皮都剝掉,然後把魚肚子剖開,把裡邊的內臟都都挖出來,小心彆捏碎苦膽,再去掉骨頭,最後再切片!”
包夫人說完,就見展昭和白玉堂張著嘴看著她,良久,就聽趙普來了一句,“擦!比上刑還殘酷。”
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哎呀!剝皮抽筋開膛破肚……這魚招誰惹誰了?
展昭皺著眉頭盯著那黑魚良久,轉臉,問靠著自己肩膀的白玉堂,“薄皮和剖肚,你選一樣!”
白玉堂繼續裝沒聽到,手指頭輕輕摸了摸下巴,小聲嘀咕,“貓兒你今天說好要喂老鼠……”
“好啊。”展昭樂了,點頭,“要是輸了要洗碗的!”
白玉堂一愣。
展昭湊過來,“油膩膩的碗啊,油膩膩的碗!”
白玉堂糾結地盯著那條魚看,顯然產生了動搖,洗碗什麼的,絕對不行,好看的:!大不了都砸了全買新的。但是一想又不行,路封了,店鋪也關門了,萬一都砸了又買不到新的,那明天豈不是要用鍋或者桶吃飯?!
再看另一頭。
趙普剛才去聽來了魚要怎麼處理,就跑回來,覺得這種開膛破肚的粗重活還是自己來吧。趙普捋胳膊挽袖,卻見公孫已經快手快腳攤好了二十五個荷包蛋,都盛出來擱在一邊,海蟹也切成了兩半,先用鹽水醃一醃,還把螃蟹大螯用刀背砍裂了。
這會兒,公孫正拿著鐵刷子,準備把那條大鯽魚抓出來處理。
趙普抱著胳膊看著他。
公孫道,“把老薑切片,大蒜剝出來用刀背拍扁。”
趙普拿著個大蒜頭不解地問公孫,“你會啊?”
公孫壞壞一笑,“這十幾樣菜裡,就這道我會!因為小四子最愛吃鯽魚湯。”
趙普笑了,“哦?那麼好運氣啊,竟然抽到這一條。”
公孫點頭啊點頭,“就是好運氣麼!”
一旁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同時醒悟了過來——抓鬮的字條是公孫寫的,而最後抽的是公孫和小四子,然後小四子那條是先抽出來的,公孫是最後一條。
“公孫,你作弊啊!”包延著急。
公孫一挑眉,“有什麼證據?”
趙普也挑眉,“這叫兵不厭詐!”
眾人都憋氣——這兩個家夥……
公孫和趙普對視了一眼,略得意,公孫伸手去抓那條大鯽魚,剛抓出來,突然……手一滑。
那條大鯽魚還挺有勁兒的,尾巴一甩公孫沒捏住,魚就飛了出去。
這麼巧,公孫和趙普眼前的案板後邊就是開著的窗戶,那條魚順著窗戶飛了出去,眾人就聽到“噗通”一聲。
公孫和趙普扒著窗戶往外一看,就見下邊是凍了一層冰的池塘,那魚落到冰麵上之後砸了個洞,這會兒遊進池塘裡去了。
“糟了!”公孫一蹦。
一旁,展昭慢悠悠地說,“哎呀,這沒有鯽魚就不是鯽魚湯了啊。”
白玉堂看了看冰湖,點頭,“鑿個洞說不定能釣上來。”
眾人都壞笑。
公孫和趙普趕緊拿著網兜出去“捕魚”去了。
小四子和蕭良在一旁邊揉糯米粉,邊搖頭。
小四子摸了一把腮幫子,留下一個粉白色的小手印在臉上,邊感慨,“爹爹和九九好慘喏。”
說著,看到小良子一個一個地搓丸子,就戳戳他,“小良子,這種丸子都是搓一長條,然後拿刀切成一粒一粒,再用個有粉的笸籮晃一晃,就晃成小圓球了。”
“哦!”蕭良一拍手,“槿兒,你真聰明呀!”
小四子甜甜地笑,外頭,就聽到趙普拿新亭侯砍冰麵的聲音。
眾人都好奇地扒著窗戶張望,公孫和趙普正手忙腳亂捕魚呢,好看的:。
沒一會兒,就見趙普用網兜兜住了一條大魚拿上來,興奮地對公孫說,“書呆!抓到了!”
公孫扶額,“笨啊你!那條是鯉魚!我們丟的那條是鯽魚!”
趙普眨了眨眼,隻好放了那條鯉魚,繼續用網兜去找鯽魚。
眾人都忍笑,心說——活該!叫你倆作弊!
鄒良去問了一下包夫人怎麼處理黃鱔和甲魚之後,就回來了,隻見霖夜火眯著眼睛,盯著那隻甲魚和一小缸黃鱔皺眉。
“你乾嘛?”鄒良不解。
霖夜火搖著頭,“太醜了……”
鄒良不解,“啊?”
“和兩種東西都長得太醜了!”霖夜火不滿地指著那隻甲魚,“你看看它,竟然長了一隻豬鼻子!它怎麼對得起它名字裡的那個‘魚’字?應該叫甲豬!”說完,又瞄著黃鱔,“唉?他倆長得還挺像的啊?是不是親兄弟?一個有殼一個沒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