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陸雪兒和殷蘭瓷一個去找霖夜火,一個去找鄒良,準備好好開導一下兩個孩子。
可惜兩人去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無奈回來了。
展昭等人都在院子裡等。
殷蘭瓷一攤手,“霖夜火什麼都不說,哎呀,現在的小孩子好孤僻呀。”
陸雪兒也一攤手,“鄒良就說一言難儘,哎,對付這種內向的孩子我最沒招了。”
眾人茫然地對視——這是怎麼個情況?
天尊找來了夙青和無沙大師。
夙青表示不清楚,而且夙青跟了霖夜火那麼久,的確是發現他對感情方麵缺根筋,但是並沒有什麼規矩說不講感情之類的。而且夙青似乎想為霖夜火澄清一下,“堂主雖然平時看著有些不靠譜,不過他不是小氣的人,看得出他跟鄒良還挺投緣的。他最講義氣,隻要朋友不背信棄義,根本不可能反目成仇。另外他對仇人也不是這種態度,似乎有隱情。”
趙普也搖了搖頭,“鄒良最大的優點就是忠誠,忠於朋友講義氣,不可能背信棄義。”
白玉堂作為一個跟霖夜火挺熟的人,也插了一嘴,“瞎子都能看出來,霖夜火絕對不討厭鄒良。”
小良子也點頭表示同意,“火雞不跟彆人鬨的,就跟鄒良鬨鬨。”
趙普嘴角抽了抽,“傻子都看得出來鄒良中意霖夜火。”
影衛們都點頭——蒼天為證啊!貌似鄒良唯一感興趣的人類就是霖夜火啊……
眾人最後隻好疑惑地看著無沙大師。
無沙大和尚摸著下巴上的胡須,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想心事。
白玉堂看出有什麼問題,就問,“大師,怎麼了?”
“呃……”無沙想了想,道,“這段時間,你們幫我看著他倆,我過完年就回一趟西域,有些事情要查一下。”
眾人都不解。
但是無沙大師沒多說,站起來,對一旁的趙普道,“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趙普微微地愣了愣,站了起來,跟著無沙大師走到一旁,好看的:。
眾人很好奇但是也不好過去聽,隻覺得——莫非不是感情問題那麼簡單?也的確,鄒良和霖夜火都不是會為了點感情問題小家子氣的人。
趙普站在院子外邊,與無沙大師交談了一陣子,而趙普的神情,也從一開始的較為放鬆,到最後慢慢變的嚴肅了起來。
等說完,無沙大師就走了。
趙普在院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也走了,卻沒有進院子。
白玉堂也站了起來,“等他們查到了自己說吧。”
展昭也點頭。
“我明天想去趟樂林縣,你們誰有興趣?”展昭換了個話題。
公孫本來想去,不過有些犯難,“我明天約好了夜叉宮的人來的,應該走不開。”
“哦,對了!”展昭也想起來了,“先生你真的有法子治好夜叉宮的人?”
公孫點頭,“大致應該差不多,我手上藥材都齊了,這次要逐個開方子了,在年前把他們的病都診好,給他們開了方子,他們過完年好好治療,希望一年半載能痊愈,就算這一代不能痊愈,起碼不會再傳給下一代!”
展昭實在是萬分慶幸當日在刀斧鎮遇到了公孫,將他拉近了開封府,也難怪銀妖王要將小四子命定成公孫的養子,有這麼一個一天到晚一刻不停在治病救人的爹,小四子想沒福氣都難……
“魔宮的人,沒聽過和丟書生相關的傳聞麼?”白玉堂問展昭。
展昭想了想,搖搖頭,兩人出去溜達了一圈,被沿途的老魔頭們抓住塞紅包之餘,打聽了一下,還都沒人聽說過。
在第三層的時候,兩人遇到了包延和龐煜。
三層有一所大宅子,裡頭存放著各種書籍,不少都是絕版的古籍,包延之前發現了這地方之後,就在院子裡安了家,每天各種看書,心情愉悅。龐煜和老財神蔡金寶聊得挺投緣,正在一旁研究什麼玉佩。
展昭和白玉堂進去坐了一會兒,問起了書生失蹤的事情。
蔡老爺子忽然抬起頭問,“書生失蹤……什麼時候的事情?”
“每年丟一個。”展昭回答。
老爺子摸了摸下巴,“哦……這麼說,那小子難道也是?”
“哪個小子?”展昭好奇問。
“哦……”老頭兒道,“大概兩年前吧,我雇了一些書生,幫著修補一批古籍,其中我記得有一個字寫得很好的書生,叫秋藝。我給他們租了一間大宅子,總共是六個書生在裡頭補書。也沒難度,就是有蟲洞的地方拿宣紙貼上,字補全就行了。乾了三天之後,秋藝突然不來了,而且我發現丟了幾卷比較值錢的古書。”
展昭皺眉,“如果是他偷走的,那這個法子有些笨吧……不是一猜就猜出是他乾的了?”
“我當時派人去他家找,他和他爹娘住在一起,他爹娘說他一直沒回家。”蔡老爺子摸著胡須,搖頭道,“他家境還不錯,不至於偷書,而且他爹娘包括鄰裡都說他人品正直,不可能乾些個偷雞摸狗的事情。到後來那書生好似還是沒找到,最後家人報官,衙門派出不少人尋找,但還是沒找到。所以大家都覺得他可能失足落水淹死了或者彆的什麼……最後不了了之。”
“那幾卷古書很值錢麼?”展昭問,。
蔡老爺子搖頭,“書這種東西,見仁見智吧,多值錢麼倒也不會……那些書生來修書,其實也是為了看書的,如果真的喜歡,大不了抄一本走麼,秋藝之前就跟我提過,有幾本他很喜歡,想抄幾個手抄本,我都同意的。”
“這麼看來他真的沒理由偷書。”白玉堂問,“其他幾個書生呢?”
蔡老爺子一攤手,“出了秋藝的事情之後,其他幾個也不乾了……那些書都是找魔宮的人補的。”
“遺失的書給我列個單子,還有其他那五個書生的姓名地址有麼?”展昭湊過來問。
龐煜摸著下巴,“哦……你們是不是懷疑,是其他五個書生裡頭的什麼人偷了書,然後嫁禍給了秋藝?”
包延也從書堆裡抬起頭來,顯然剛才的對話他都聽到了,“那人既然敢嫁禍給秋藝,就表示他可能知道秋藝失蹤,於是找到偷書的那個書生,估計能查到線索。”
展昭點頭。
“我那兒有記錄。”蔡金寶不愧是財神爺,會賺錢當然要會記賬,每一筆他都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因此曾經雇過什麼人,出了多少銀子,全部都有明確記錄。
展昭拿到了那張名單和書單,就和白玉堂出來了。
上山的時候,正碰到歐陽少征,在和兩個士兵說話。
歐陽似乎是從士兵中找了幾個家離這裡較近的,給了他們幾封趙普的親筆信。他讓那幾個士兵趕路往北走,兩天後差不多能到家,過個年之後,再趕路,分彆去漠北黑風城、開封府和西域某個縣城的一家客棧,將那封書信交給賀一航、開封府的某個官員,還有西域客棧的老板娘。
士兵們接了信,又拿了歐陽給他們的紅包,歡歡喜喜打包行禮,回老家過年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難道是因為鄒良和霖夜火的事情?
兩人邊往山上走,就看到沿途好多人走動,都是魔宮的小廝和丫鬟們,一個兩個都拿著草藥,往山上跑。
“是公孫在準備藥材吧?”展昭邊說,邊問白玉堂,“說真的,拐子我見多了,拐女人、小孩比較常見,再不行綁架也找些有錢人,為什麼要抓書生?還都是樂林縣的?書生抓走要用來乾嘛?抄書?”
白玉堂失笑,“不如我們去跟公孫借兩套衣服,打扮成書生到縣城逛逛?反正也快過年了。說不定那不長眼的凶徒就來將咱倆拐走了呢?”
展昭摸著下巴——這法子也是可行!
兩人跑去公孫的院子,就見公孫正忙著分藥呢,赭影等帶著一眾影衛打下手,趙普眯著眼睛蹲在一旁。
展昭和白玉堂走過去,問趙普,“你乾嘛呢?”
趙普嘴角抽了抽,“那書呆竟然懷疑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