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看太師,“這還不夠詭異?還有更詭異?”
“翠兒通靈直到得病那段時間,她耳朵上都隻有一隻耳墜,另一隻不是丟了麼?”太師問。
眾人都點頭,那丫頭找什麼地精不就是為了找耳環的麼?
“南宮派得力的侍衛保護她安全,皇宮又戒備森嚴,但是第二天早晨……嫣翠兒的耳朵上有兩隻耳環。”太師一挑眉,“另外一隻回來了。”
眾人都愣了。
小四子都快鑽進公孫咯吱窩了,小臉蛋兒煞白。
小良子也聽得一雙眼睛睜得溜圓,“那耳環怎麼回去的?”
太師一攤手,“沒人知道。”
“那事情發生了有個大半年了吧。”展昭算了算日子,“也沒有應驗啊。”
“萬幸的確是沒應驗,相安無事,但是沒應驗不等於沒出事……”太師說到這裡,頗為憂心,“香香這幾個月,每個月都會有一次差點出事。”
“出什麼事?”龐煜心肝兒都吊起來,這外甥女可是他的性命。
“今年年初的時候,香香好端端站在池塘邊跟皇上一起喂鯉魚,突然一頭栽進了蓮花池裡。幸好皇上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當時一團亂。皇上問香香怎麼了,香香揉著背說,‘推推’。”太師道。
龐煜睜大了眼睛,“有人推她?”
太師點頭,“皇上就在她身邊,四周圍都是大內高手,身後還站著倆太監,方圓一裡以內根本不可能有人靠近!”
天尊摸了摸下巴,“這個倒是真挺奇怪的。”
“早春那會兒,我閨女和太後他們在院子裡給香香量尺寸做衣服,突然房上一塊琉璃瓦砸下來,直對香香的腦袋,幸虧柳公公一把接住了瓦片。”太師歎氣,“柳公公立刻就上了屋頂,不過他確定當時應該沒人,影衛們也完全沒發現人。可那塊琉璃瓦本來好好的,沒理由會掉下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柳公公是太後的貼身太監,那老公公功夫不是一般的好,沒可能有人無聲無息地靠近,而他和影衛們完全不發現的。
“就在前幾天,又出了一回事。”太師接著說,“那日香香跟著梁夫子正學字呢,皇上正好得閒,在一旁看香香描字帖。本來香香描得挺好,突然停下筆,發呆。”
“累了吧?”公孫問,“小四子以前學字的時候也是描著字帖突然累了就睡著了。”
“皇上也以為香香睡著了。”太師道,“可就在這個時候,香香突然在紙的空白處,寫了‘七歌’兩個字。
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皇上當時把她手裡的筆都扔了,抱著閨女衝出書房,梁夫子也是不知所措。”太師道,“香香才學字幾天?就會描字帖,根本不會寫七歌兩個字。”
公孫驚得嘴都捂上了,“那之後呢?”
“皇上找來了郎中給香香檢查,完全沒病,香香也是一切正常,會叫娘會叫爹的,餓了吃困了睡。皇上又找來了微塵大師。”太師無奈,“這不微塵大師和柳公公全天十二個時辰守著香香,門口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幾百個影衛,我閨女晚上都睡不好,那倆大黑眼圈啊!”
“爹你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早說?”龐煜都跳起來了。
“之前真沒什麼事。”太師也十分困惑,“就這半個月出的這件最離譜!那會兒皇上已經知道你們踏上歸途了,就想著等你們回來了可以徹查此事,誰知道突然變得那麼詭異。”
眾人聽完都覺得費解。
殷候一直沒說話,不過也是麵露疑惑,“讓香香親手寫出‘七歌’兩個字,還的確是難以解釋。”
“皇上為了安撫七歌,已經派遣工匠開始拆四海樓和芙蓉園外邊的牆了,就是當年建造的牆壁太厚了,估計得拆幾天。太後也在芙蓉園前焚香祈福,告訴七歌,一定會幫她查出害她的凶手,讓她給些時間寬限。”
說到這裡,太師長歎了一聲,“就在太後說到這裡的時候,所有燭火燈籠突然就都滅了……芙蓉園裡一盞宮燈亮了起來。”
眾人嘴角直抽,這真的是鬨鬼的節奏啊!
“等侍衛們手忙腳亂點上燭火,你們猜怎麼著?”太師問。
龐煜都快急死了,“爹你彆賣關子了,趕緊說啊!”
“桌子上有用血寫的‘三十’兩個字。”太師回答。
“三十?什麼意思?”白玉堂問。
太師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燈滅的時候,正好是太後跟七歌商量,讓她寬限幾天……所以……”
“是七歌限定三十天之內破案麼?”展昭問。
太師點了點頭,“老夫也這麼覺得。”
“這也太詭異了。”展昭覺得不可思議。
“我也向來不信鬼神之說。”公孫搖頭,“隻是……當時那麼多絕頂高手在,如果是詭計,是怎麼實施的呢?”
白玉堂倒是覺得這不是重點,“七歌威脅香香的確不可原諒,不過她的要求也並不是太不合理啊。“
眾人都點頭——七歌不管是真的冤鬼索命還是有人裝神弄鬼,目的是為了查清楚十二年前宮裡那件神秘的謀殺案,查清楚之後,不就真相大白了麼?她的怨恨解除,香香自然也就沒有危險了。而且如果那殺人凶手真的還在宮裡,難保不是個危險人物。
“要查案就要先要確定七歌的死因。”公孫問太師,“她的屍體葬在何處?”
太師搖了搖頭,“七歌是火化的。”
“什麼?”展昭皺眉,“為何火化?”
“她當時死得不明不白,宮裡人生怕是有什麼怪疾,而且她也沒家人,所以照例火化。”太師回答。
“骨灰呢?”公孫眼神一凜,“在哪兒?”
“呃……在青山腳下葬著呢。”太師問,“先生,灰也有用?”
公孫站了起來,“化成灰我也能查出她是怎麼死的!”說完,帶上影衛衙役,挖骨灰去了。
眾人默默瞧著公孫的背影,總覺得有些奇怪——是不是錯覺呢?似乎公孫先生對這個案子,比對彆的案子還上心思些。
太後微微地笑了笑,點頭喝茶。
展昭也站了起來,跟太師八王他們道了聲少陪,拽著白玉堂出去了。
出了門,白玉堂問展昭,“去哪兒?”
展昭一笑,“自然去看看那座芙蓉園和四海樓啊!”
兩人走出一段路,回頭,就見殷候和天尊晃悠著跟上來了,身後還有包延龐煜,以及手拉手的小良子和小四子,還有跟屁蟲一樣的小五和頭頂掠過的幺幺。
展昭深呼吸,“哎呀,我們查案你們跟來乾嘛?”
眾人望天——我們也好奇麼。
白玉堂看了看在空中盤旋的幺幺,也有些無力。
府衙裡,龐太師跑出來了,“一起去吧,皇上剛才還念叨,想看一眼白龍呢。”
無奈,展昭和白玉堂隻好“扶老攜幼”,再帶著兩隻不怎麼靠譜的寵物,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