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的城門口,鄒良停下大隊的人馬,霖夜火剛剛從呆呆背上下來,就看到空中一個小小的身影迎麵撲來,“火雞!”
霖夜火望天,伸手提住撲過來的簫良。本來想說他兩句,大庭廣眾的給本大爺留點兒麵子,不過霖夜火掂量了掂量,隨後把小良子放到地上,伸手按了按他頭頂,跟自己比了比,挑眉,“哎呀?你是不是長高了?”
小良子得意,鄒良也下馬,覺得小良子是長高了點。
正這時,就聽到另一個聲音,“鄒鄒!小霖子!”
鄒良也霖夜火抬頭,城門口,趙普也到了,正在一輛馬車前,扶著太皇太妃下馬車。小四子已經跑了過來。
霖夜火和鄒良目測了一下小四子的體型,點點頭——果然還是沒長高啊,還是矮墩墩一個團子,總覺得他好像永遠都會是個團子。
等太皇太妃下了馬車,那邊趙普的達旦也下車了……父女倆抱頭痛哭在所難免。
歐陽老將軍也來了,和鄒玥久彆重逢,可謂百感交集。
場麵熱鬨外加還挺感人,霖夜火將小四子和小良子塞進馬車裡,伊伊也跟來了,在馬車裡伸手摟住小四子蹭一個。
沒出過門的伊伊依然是看到什麼都新鮮,小四子和小良子準備帶她到開封好好地玩一玩。
周遭鬨哄哄的,霖夜火也鑽進了馬車,車子隨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進開封。
霖夜火也不知道哪兒聽來的消息,趴在馬車裡跟小四子和小良子打聽,“聽說開封府鬨鬼了?”
倆小孩兒七嘴八舌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一直在馬車裡閉目養神做彌勒佛狀入定的無沙大師也不知道是不是睡醒了,睜開眼睛瞧了瞧兩個小孩兒,問,“整個人縮進了牆縫裡?還用絲線控製燈籠?魂魄飛散隻剩下冰渣子?”
小四子和小良子點頭。
無沙大師輕輕摸了摸下巴,意義不明地“哦……”了一聲。隨後問,“殷候和天尊在哪兒呢?”
小良子想了想,“還在開封府裡邊吧……不過昨天下午他倆說了要去喝茶的,可能在河上的畫舫裡。白色那個,陷空島的船。”
無沙大師點點頭,就去畫舫找他倆了。
霖夜火眯著眼睛瞧著無沙大師一閃沒了身影,微微地揚起眉,“神神秘秘……”
另一邊廂,作為有品級的官員,展昭和公孫也要進宮去參加飲宴。
白玉堂沒多大興趣,而且他也不喜歡湊熱鬨,於是就說不去了,正好他還有陷空島的事情要處理,白福早前跟他說了,他有空得回一趟白府。
展昭心不甘情不願的,一方麵他也沒什麼興趣去參加晚宴,鬨哄哄的禮數又多,但是不去又不行。有白玉堂在可能還好玩點,但是白玉堂不去,他自己一個人隻能傻坐著。展昭倒是準備趁機會去四海殿看看那圍牆拆得怎麼樣了。
……
開封府眾人都離開之後,白玉堂回到房間,準備叫上辰星兒和月牙兒倆丫頭回白府。
剛進院子,就見兩個大箱子擺在門口,倆丫頭正整理衣服呢。
白玉堂走過去,有些好奇地看了看箱子裡。
辰星兒拿著幾件做工考究的白色袍子,塞給白玉堂,“少爺,換衣服去。”
白玉堂有些不解,“乾嘛換衣服?”
“夫人今早送過來的,該換季了。”辰星兒道,“你身上那件也是厚的,換下來我們拿回去白府守著,開封府衣櫃放不下了。”
白玉堂望天——果然,開封府還是……太簡樸。
白玉堂拿了衣服進屋換,邊問辰星兒,“我師父呢?”
“天尊和殷候都上畫舫喝茶去了,說外頭太鬨騰。”辰星兒見白玉堂慢條斯理的,趕忙將他推到屏風後邊,“少爺你快點啊!我倆今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忙!”
月牙兒也在一旁點頭,快手快腳整理衣服,“一會兒還要給天尊做甜酒釀,他說突然想吃。”
白玉堂在屏風後邊換衣服,“你倆不去白府?”
“晚上去。”倆丫頭進進出出的,白玉堂也不好打擾兩人乾活,換了衣服走出來,將袍子交給月牙兒。
月牙兒瞄了一眼白玉堂,笑眯眯點頭,“哎呀!新的這幾件好看!”
辰星兒也捧著臉品評了一下——果然他家少爺臉蛋好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
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富家子,白玉堂的吃穿用度向來是考究的,尤其他娘陸雪兒愛美如命,自己打扮好看了不說,生了這麼漂亮個兒子,自然也是想著法兒給他弄好看的衣服穿。
倆丫頭好好欣賞了一下自家少爺,之後就心滿意足地繼續忙碌了。
白玉堂覺得自己有些礙事,就問,“昨天白福拿來的賬本呢?我帶去白府。”
“少爺你要回白府?!”辰星兒一蹦。
等白玉堂明白過來,手裡被塞了一疊賬本,還有兩大包衣服。
“這個帶去白府給丫鬟收拾。”辰星兒和月牙兒說完,拿著兩個盆飛奔向後院,繼續乾彆的活去了。
白玉堂拿著兩包衣服歎了口氣,轉身去馬棚,準備帶上白雲帆一起走。
可剛到馬棚門口,開封府負責照顧馬兒的陳老伯急匆匆跑出來攔住他,“哎!五爺,這會兒不好進!”
白玉堂一臉困惑,“為什麼?”
“忙著呢。”陳伯眨眨眼。
白玉堂不解,“誰忙?”
“咳咳。”陳伯壓低聲音道,“您家白雲帆和展大人家多多。”
白玉堂愣了,“它倆忙什麼”
老頭讓白玉堂逗樂了,道,“哎呦我說大少爺,春天到了,馬兒看對了眼可是要配種了麼!”
白玉堂倒是傻了,隨後驚訝,“多多和白雲帆?”
老頭點頭。
白玉堂搔了搔頭,覺得倒也不是不好……這兩匹馬老也黏在一起,能生下匹小馬駒也是好事……可是這段時間騎什麼?
“五爺。”陳伯還納悶,“您要騎馬啊?您不是有龍騎麼?”
白玉堂一想——對啊!讓它倆下崽吧,這段時間他和展昭可以用幺幺代步。
於是,五爺轉身到了“喵喵樓”。
可是裡裡外外找了個遍,幺幺沒在。
白玉堂問路過的小玉,“幺幺呢?”
小玉也忙著呢,貌似鄒玥的老宅需要返修,這段時間他和伊伊等都會暫住開封府,所以要收拾出一個院子來。
“和天尊他們一起出去了。”小玉邊跑邊回答。
白玉堂無奈,他也沒法騎彆的馬,白雲帆脾氣大鼻子還靈。以前他也試過,騎了彆的馬,白雲帆通常都能聞出來,然後會鬨彆扭好一陣子。最近因為幺幺,白雲帆還鬨了一陣,最近剛剛好轉,白玉堂可不想再惹它了。
於是,迎賓隊伍離開後,略顯空曠的開封大街上,人們看到了英俊瀟灑的白五爺,手裡提著兩個大包袱,悠哉哉地走著。
開封府大街上,不少人看,但是卻沒人敢上前搭話……說來也有趣,平時若是白玉堂和展昭一起走在街上,倒是和展昭搭話的人會跟白玉堂也聊兩句,隨後通常會感慨,五爺其實也挺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