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樓前的小院裡,一張石桌,展昭、趙普、白玉堂、公孫,四個人一人一邊對坐著。Du00.coM
鄒良、歐陽少征站在院子兩邊的院牆屋頂上,外圍影衛把守,戒備森嚴。
公孫將卷軸鋪平放到桌上。
趙普抱著胳膊,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
最後,三人一起看公孫。
公孫咳嗽了一聲,指了指卷軸,道,“正常文字看得懂的地方是說萬咒宮的,以及改變過去的佛眼門的事情。用鷹王朝密語寫的則是具體到達萬咒宮的方法,但是裡邊寫了很多的數字,以及一些口訣,光有這個卷軸還沒法找到萬咒宮。”
“夠小心的……”趙普皺眉。
“上麵還提到一樣東西。”公孫道,“隻有通過那東西配合卷軸上的數字和口訣,才能成功到達萬咒宮。”
“什麼東西?”三人一起問。
公孫一挑眉,“九龍輪盤。”
眾人都一愣。
趙普摸了摸下巴,“名字有一種親切感。”
公孫瞄了他一眼。
“九龍輪盤……”白玉堂皺眉,“我好像聽過這個。”
展昭好奇,“你從哪裡聽來的?”
公孫也好奇,“我也沒聽過,我看過的書上也沒記載。”
趙普和展昭都驚訝——竟然連公孫都沒聽過……
白玉堂手指輕輕敲了敲下巴,皺眉,“我聽陷空島一個老船夫說過。”
“很可能跟行船出海有關係,我也覺得那九龍輪盤是個類似於羅盤之類的東西。”公孫問,“那老船夫具體怎麼說?”
“呃……”白玉堂似乎有些為難。
“怎麼了?”展昭看他。
白玉堂道,“那老頭我們都叫他忠叔,我記得他全名好像叫賈忠義。”
眾人嘴角抽了抽,瞧這名字……不對,問題不再名字而在姓,還好不是賈仁義。
“有什麼問題?”展昭追問。
“此人嗜酒如命,早就不跑船了,在陷空島養老。”白玉堂道,“不過他一直最喜歡拉著陷空島的小孩兒們講他過去跑船時候的奇遇,邊喝邊說,等說完了基本也醉得不省人事了。”
眾人眨了眨眼——老頭略有趣。
“我們一直覺得他是胡說八道的。”白玉堂道,“我小時候也聽過他講故事,其中有提到九龍輪盤。
“那九龍輪盤具體是什麼?”展昭問。
白玉堂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想具體聽的時候被師父抱走了。”
眾人嘴角一抽。
趙普哭笑不得,“那要不然問問殷候和天尊?”
“其實……”
就在眾人想去找天尊殷候的時候,公孫突然舉手,“有一個人可能聽那位忠叔講過……”
眾人都一愣,隨後一拍腦門——小四子!
小四子人生最大愛好就是聽人講故事,哪兒有人說書講故事他就搬個小板凳一聽聽一天,還特彆給麵子,多不好笑的包袱他都笑得很開心。他在陷空島沒少跟著那群老頭混,沒準真聽過。
公孫去房裡,把洗好腳剛準備鑽被窩的小四子抱了出來,小良子捧著宵夜跟了出來。
到了院子裡,將小四子往桌上一放,眾人一起問……
“喔。”小四子聽後點頭,“聽過,阿忠伯伯講過九龍輪盤的事情。”
眾人鬆了口氣,一起盯著他,“詳細說!”
小四子於是就將那位忠叔喝醉了酒之後講的故事,告訴了眾人。
“阿忠伯伯說,這個故事是他聽他爺爺說的,說是他爺爺的爺爺……”
小四子一開場眾人就暈了……這是有幾個爺爺?不過也沒辦法,小四子就一根筋,一旦說話說到一半被打斷了,沒準他就不記得了,於是眾人耐著性子聽。
“他說哦,海裡的水不像臉盆裡的水,海水是活的,按照一定的水脈在走,繞了一圈又回來,就跟水龍一樣。”
眾人聽了小四子這句話,彼此對視了一眼,意外啊——竟然聽懂了!
“他說,世上最危險的水域在西海月亮灣附近,有九條水龍的水脈,隻要是船進去都會沉的,除非有九龍輪盤指路。”小四子邊說邊從桌子上爬下來,坐到公孫腿上,“阿忠伯伯說,那個九龍輪盤,是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祖上傳下來的,是個傳家寶哩。”
眾人都摸了摸下巴——難不成?這九龍輪盤,在一個普通的船夫手裡?
白玉堂卻是覺得不太妙,以忠叔這種丟三落四長醉不醒的情況,彆說一個九龍輪盤,一百個都弄丟了。
“阿忠伯伯說,那個輪盤被人騙走了。”
小四子一句話,說的人心都提起來了。
“被誰騙走了?”展昭追問。
“喔,阿忠伯伯說被個神仙騙走了,從他爺爺的爺爺手上騙走的。”小四子道,“不過那個神仙說他們家世世代代都能長命百歲,還會兒孫滿堂……於是阿忠伯伯說一直都靈驗的。”
聽到這裡,展昭問白玉堂,“你島上那個船夫姓賈?”
白玉堂點點頭。
“當年給銀妖王駕船去萬咒宮的人叫甲梓……也是個老頭,會不會是一家人?”
白玉堂也是自言自語,“難道忠叔說的那些海上奇遇都不是他喝多了胡謅,而是確有其事?”
“或者是他小時候聽他的父輩說起過,於是一直記著。”展昭道,“那當年騙走九龍輪盤的人,難道是銀妖王?”
“的確是妖王騙走的。”
眾人正聊著,突然一個聲音□□來,眾人都一驚,循聲抬頭,就見夭長天坐在房頂上,就在歐陽少征的身後。
歐陽少征回頭看著身後的夭長天,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他完全沒注意到老頭是什麼時候來的,竟然無聲無息地坐在了自己的身後,他要是想要取自己的性命,自己恐怕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那個輪盤呢?”趙普問他師父。
夭長天從屋頂上下來,道,“丟了。”
眾人都皺眉,“丟了?”
“妖王是這麼說的。”夭長天道,“從萬咒宮回來之後,李昪找他要九龍輪盤和卷軸,卷軸妖王還了,而輪盤,妖王說不小心掉海裡了。”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趙普問夭長天,“這話可信麼?”
夭長天一聳肩,“妖王這輩子都沒對李昪說過一句真話,估計這句也是假的吧。”
“那輪盤可能是妖王藏起來了吧?”展昭道,“妖王還是很小心的,為了避免有人再踏足萬咒宮?”
“進萬咒宮需要輪盤,那出來呢?”白玉堂突然問,“當年那麼多人馬進入萬咒宮,都是跟著妖王的船一起去的麼?”
夭長天點點頭,“沒九龍輪盤,船過了月亮灣就一定會沉。”
說到此處,就聽展昭忽然輕輕地一拍手。
眾人都看他。
展昭道,“我好像想通了一點。”
眾人都看他。
“為什麼七歌的靈魂會出來作祟。”展昭道。
眾人都看著展昭,等他的下文。
展昭指了指卷軸,“七歌當年是在找這個卷軸對不對?”
眾人都點頭。
“但是七歌死了,卷軸卻沒丟?那殺她乾嘛?”展昭抱著胳膊問,“七歌找卷軸應該不會隻是出於她自己的意願,她是聽命於人的。既然有人讓她找卷軸,她因為卷軸而死……那為什麼這卷卷軸還好好地被存放在春堂閣?這麼多年,想拿的總有辦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