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那一瞬間,隻是抬眼看了他一眼。
目光相對,艽天任微微一愣,白玉堂一絲要躲開的意思都沒有。
就在同時,“當當”兩聲傳來,艽天任眼看著袖箭被另外兩隻橫向射來的袖箭射中,撞開,火星蹦了出來,就在眼前閃現的場景有些綺麗……同時,對麵白玉堂微微仰起臉往後讓開一點,順便拿走了桌上的雲中刀。
艽天任正以為白玉堂要抽刀的時候,就聽到耳旁風聲。
一轉臉,隻見一襲紅色的衣擺和黑靴。
等艽天任明白過來的時候,展昭不知何時已經進來的,一踩桌麵,抬腳對著他的麵門就一個飛踢,跟踢顆球似的。
艽天任知道這一腳要不好,本能地一偏頭,但還是被展昭踢到大半張臉了,直接飛向一旁。
展昭那個氣,從桌子上跳下去,一腳將剛爬起來的艽天任踹飛了出去,艽天任正撞上了窗戶,帶著窗戶和大半堵牆一起飛了出去。
展昭剛才正追方星戮,方星戮跟他過了幾招覺得招架不住,就往下走。
展昭追他到窗戶口,一轉眼就見艽天任偷襲白玉堂,於是火就上來了。
還管他方星戮,展昭一抓窗棱竄進來,一抬手袖箭擋掉艽天任的袖箭,上桌對臉就踹。展護衛火大了,敢打他家玉堂的臉,尼瑪,貓爺踩不死你!
展昭追著艽天任來的,剛才逃過一劫的方星戮卻去而複返,尾隨展昭進來,見展昭一腳踹飛艽天任背對自己,於是一躍往桌上來,大刀舉起正要一刀砍過去,卻感覺一陣刀風撲麵而來。
方星戮猛地胳膊肘往下一沉,大刀本能擋住麵門……就見白玉堂單手抓刀,雲中刀都沒出鞘,橫著一刀對著他麵門就砸過來。
方星戮運內力阻擋的瞬間,就聽到一聲巨響……一股強勁的硬功內力從刀刃傳到了他手上,順著腕骨傳遍全身筋骨,那股力道,震得他半邊身體都麻了。
方星戮一驚抬頭,就見白玉堂一手拿著刀,一手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看了他一眼。
方星戮一皺眉……白玉堂手腕一轉,雲中刀在空中轉了個圈,讓開方星戮豎在眼前阻擋的刀刃,刀柄對著方星戮的胸口一刀柄砸過去,。
方星戮一窩胸,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葉知秋正好一骨刀將斎天寶和斎素甩飛出去,回頭,就見雲中刀出鞘,白玉堂一刀橫劈……方星戮順著刀風和太白居二樓的半堵牆一起飛了出去。
公孫瞄了一眼突然沒了的牆壁,感慨——原來房子是白玉堂自己拆掉的。
龍喬廣微微挑眉,“方星戮的確是硬刀,不過比起白玉堂來說就是軟刀了,氣勢上能跟白老五扛上的,隻有我家王爺。”
葉知秋直蹦躂,“白老五,你打架就打架擺什麼造型!煩不煩啊你!”
果然,隨著白玉堂追著方星戮從房頂上飛過,下邊一群大姑娘小媳婦兒阿姨大嬸都尖叫了起來。
那一頭,艽天任也撒腿就跑,展昭追著他一點麵子都不給就揍。
這滿大街一打,圍觀的人都瘋了,好久沒看到這兩位爺在街上打架了,帥!
龍喬廣左右看了看,無語,“這開封城百姓心都挺寬的啊……”
葉知秋收刀,身後斎素突然站了起來,抬手就是一刀。
不過葉知秋一偏頭,躲開了他刀的同時,回身一腳……
“喔!”斎素怪叫了一聲,捂著檔,飛了出去。
龍喬廣一抽氣,“哇!斷子絕孫腳……”
“這得多大仇啊。”公孫直搖頭,“廢了廢了。”
因為兩麵牆都塌了,所以附近樓上圍觀的人都看得真切,也抽氣——哇!那小孩兒好凶殘!
葉知秋一張臉憋得通紅——他想踹臉的來著……無奈腿太短了,想到檔和臉的距離……葉知秋捂胸口,心塞!
斎素飛出去,撞到了對麵的那堵牆,這太白居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了,或者說這三位踹人的腳力都太大,於是對麵那堵牆也塌了……和斎素一起飛了出去。
公孫端著茶杯,感受了一下小風,以及無比開闊的視野,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提醒還站著看熱鬨的龍喬廣,“那什麼,後麵那堵牆好像馬上就撐不住了。”
龍喬廣一愣,回頭一看,好麼!身後唯一一麵還屹立著支撐屋頂的牆壁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紋,而且正在擴散中。
龍喬廣趕緊一搬公孫的椅子,帶著他飛了出去,葉知秋也拽起地上七葷八素的斎天寶,四人離開屋子的同時,就聽到“嘩啦”一聲。
“哇!太白居塌啦!”人群一陣騷亂。
太白居的掌櫃在樓下直蹦,“哎呀!”
小六子趕忙把白玉堂留下的錢袋塞給他,“當家的你彆哭啦,可以蓋新的。”
掌櫃的看了看錢袋,突然捧過來,“這是五爺的錢袋?”
“是啊。”小六子點頭。
掌櫃的默默將銀子拿出來,然後將錢袋折起來收好。
小六子不解地看著他,“掌櫃的,你乾嘛?”
掌櫃的瞄了他一眼,“帶回去給我閨女,其他書友正在看:。”
小六子好奇,“掌櫃的你家裡兩個閨女呢,給哪個?”
“對哦,還少一個。”掌櫃的摸了摸下巴,吩咐小六子,“你負責再幫我弄個展大人的錢袋來。“
“哇!”小六子張大了嘴,“這個高難度啊,自從五爺來了開封府之後,展大人就很少掏錢袋了……”
“阿嚏……”
正追艽天任的展昭突然一個噴嚏,伸手揉鼻子。
被他追到死胡同的艽天任一身傷,擺著手阻止展昭,“喂,你用不用這麼狠啊,咱倆好歹有點交情。”
展昭落到他跟前,見他裝受傷,乾笑,“你艽天任什麼時候變那麼弱了?我踹兩腳還能踹死你?
艽天任擦了擦臉上的傷……展昭的確下手不輕,他堪堪躲過,沒被打得鼻青臉腫,但也傷了不少地方,有些狼狽。
“我可是一片好心……”艽天任話還沒說完,展昭突然一抽巨闕。
艽天任瞬間感覺到了展昭劍中帶的殺氣,吃了一驚……
然而,等艽天任從展昭真的想殺了他的震驚中明白過來時……卻發現自己並沒中劍。他有些疑惑地轉過臉,就見自己身邊,有被斬成兩斷的袖箭,上邊還有藍色的幽光——有毒!
葉知秋一愣。
展昭皺眉看著一旁拐彎的一條巷子,對葉知秋招了招手。
葉知秋躲到一旁,意識到——巷子裡有人,是個高手,而且,還想殺自己。
……
同樣被逼到絕經的還有方星戮。
然而就在方星戮無力招架,要摔下屋頂的時候,白玉堂忽然微微一皺眉,伸手一把抓住他肩膀將他扔了出去……同事,兩根袖箭射在了剛才方星戮所在的位置,還泛著幽暗的藍光。
方星戮也是一愣,抬眼看白玉堂。
白玉堂望向屋頂下方,一處有遮掩的小木棚——那裡應該藏著個高手,想趁機,殺了方星戮。
此時,展昭和白玉堂腦袋裡都閃過同一個念頭——包大人的計是準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果然,這案子後邊還有人!隻要抓住在暗中偷襲的人,就是這個案子最大的突破。
皇宮裡,包大人收起棋子,站了起來。
趙禎正從房上下來,問,“包卿這次大動乾戈,並非一貫作風,莫非是想引蛇出洞?”
包大人笑了笑,“下官隻有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之後,有人可要跟我搶案子了,不抓緊點怎麼行?”
趙禎哈哈一樂,搖了搖頭。
太師府裡,龐太師聽著龐福一趟一趟跟他稟報外邊的情況,也是一笑,“包黑那隻狐狸,下手也不慢麼,看來這次輪不到本太師出馬了。”
龐福似乎有些不服氣,小聲問,“太師,那小侯爺的仇就不報了?便宜他們了吧。”
太師輕輕拍了拍龐福,笑而不語。
龐福放心了,他跟隨龐吉多年,太師這個表情,表示他不會善罷甘休,之後必定有好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