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駒的降生,給整個開封府都帶來了一絲生氣,一時間,來開封府參觀的人絡繹不絕。
龐太師捧著肚子跑來了,八王爺也帶著王妃來了,南宮紀趁著休息和多羅一起來的,趙普軍營那幾個將軍也都來看,最後連趙禎都忍不住,帶著龐妃悄悄出宮來開封府,看到小馬後激動得說要賜封號,後來被包大人攆走了。
小馬駒也異常的活潑,像多多一樣好動又十分親近人,但是又像白雲帆似的,有些挑剔。另外,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玉堂和展昭的衣服跟白雲帆棗多多的毛色接近,又或者主人和馬之間有些聯係?小馬駒有時跟著白雲帆正蹦躂,白玉堂從一旁走過,它就跟著白玉堂走了。有事跟著棗多多,看到展昭,又跟著展昭跑了。白玉堂和展昭一天要把跟屁蟲一樣的小馬抱回去好幾回。
霖夜火也是一身紅,可是小馬卻沒跟他,那天他不信邪,找了件白鬥篷披上,也在小馬眼前晃了晃,小馬歪著頭瞧了瞧他,卻是沒跟。
小四子和小良子兩個小孩兒跟小馬駒處得就更好了,經常就蹭成一團,小五則是快成了小馬駒的草墊子,每天翻著柔軟的肚皮,在小馬眼前打滾。
小馬出生三天左右,變得越來越可愛,大概是因為多多被養得好奶水足,小馬駒的毛又長長了些,蓬蓬鬆鬆的,看起來肥嘟嘟,整天在各個馬棚鑽來鑽去。
黑梟它們一群大馬跟在小馬駒身後,一個兩個都屁顛顛的,馬棚每天都熱鬨得很。
展昭這幾天除了查案都想住在馬廄裡,隻要轉一圈發現人不在,就去馬廄找吧,一個展昭一個小四子,一大一小托著下巴看著小馬駒,看得一臉幸福。
小四子這陣子都不粘人了,每天和小馬駒稱兄道弟。
大概是因為出生後第一眼就見到了開封眾人,又或者繼承了棗多多的開朗性格,小馬駒對開封府眾人都格外喜愛,每一個都很粘,連太師來了都會過去蹭肚子。但同時又大概是因為繼承了白雲帆彆彆扭扭的性子,有時候你要摸摸它它就跑去躲起來,走遠了它又跑來追你……總之搞得開封府眾人抓心撓肝的,連包大人都每天至少跑來看它三四回。
不過眼下又有了一個難題,給小馬駒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這個問題搞得展昭萬分頭痛,當然了……更讓展昭頭痛的還是案情。
這天清晨,展昭起了個大早跟小馬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回到院子裡,院中其他人都在。
趙普打著哈欠,鄒良和龍喬廣帶著影衛們,大家都拿著鐵鍬鐵鏟之類挖掘的東西。藍狐狸也來了,提著展昭愛吃的燒麥,白玉堂也在,幺幺正在他身後和小五逗著玩兒。
眾人這是要去乾嘛?挖金家的地窖!
包大人那天聚集了原先金家的下人,逐個問話。
對於命案他們知道的不多,因為都不是貼身的下人,大多是些幫過點兒小忙或者雇傭了一小段時間的,一問之下,才發現多是以訛傳訛,真見過鬼,或者了解詳情的,一個都沒有。
包大人嚴厲地訓了他們一頓,讓他們以後不準再妖言惑眾,就把他們放走了。
不過雖然關於金家的內部關係沒問出線索來,卻問到了其他一條線索。
金家人都死了,但是金家的錢財應該還在。
金老爺子是做金鋪買賣的,當年是開封城數一數二的富戶,家中財產可以說是不計其數!然而金家亡了之後,大部分的錢財卻不翼而飛。據說金家老宅的地底下,有一座金庫,構造十分的堅固,裡邊藏有大量黃金。
前兩天,下令徹底調查金家老宅之後,包大人就派駐了兵馬將老宅團團圍住,然後衙役們進入搜尋。
金家老宅被燒過一次,剩餘的幾間屋子卻是保存完好。
四大護衛帶著幾百衙役仔仔細細搜了一遍,幾乎沒找到太多值錢的東西,也沒找到任何的賬本,這對於一個做大買賣的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最後,衙役們在金家的後院,挖出了幾具骸骨。
這似乎是呼應了傳說中,金家孫媳婦在後院吃人的說法,於是衙役們將後院的土都挖了起來,按照公孫的吩咐,把所有的骨頭都篩出來,放到一處。
可就在挖土的過程中,卻又有了意外的發現。
在將後院幾乎整個挖起來之後,地底卻出現了一層堅硬的石頂。這不知道是什麼石料澆築的,比鐵還硬,衙役們挖斷了好幾把鐵鍬都沒挖開一個口子。
最後,衙役們將泥土全部清理出來,地底出現了一個兩個院子那麼大的地窖頂,堅硬無比。
所以說,眾人懷疑這個沒有入口的地下夾層,就是傳說中那個地窖。地窖的入口可能是在某一處機關之下,反正衙役們沒找到,於是……與其費力地找入口,不如直接將石壁挖開。
今天,展昭他們就是要去挖開那石壁的,而至於比玄鐵還硬的石頂要怎麼砸開?展昭之說,帶上藍姨就行了,因此,藍狐狸也跟著來了。
天尊和殷候也很好奇地跟去湊熱鬨,反正最閒的就是他倆。
公孫帶著蕭良和小四子,還有包延、龐煜、淳華和王琪,一起去驗屍,聽說挖出來的骸骨數量極多,光頭骨就十多個,因此要拚成完整的屍骸,是個大工程。
眾人浩浩蕩蕩出了開封府,上街,卻發現今天街上人尤其多,還都是些年輕人。
“這麼多人?”展昭納悶。
“都是各大書院的新生吧。”龐煜道,“明天新學季就開始了,各大書院陸續上課了,太學後天也要開始上課的。”
“太學今年招了多少人?”趙普問包延。
“嗯……那天點了有兩百三十多個呢。”
“這麼多?”趙普驚訝,“以往不是每次就招一百來人麼?”
“嗯,今年太學擴大了麼,新造了兩個書院,可以把新生都裝下,然後有三十來個新招的女生,蘭惠書院擴大了好多,所以也正好,伊伊就在這些女生裡頭。”包延道。
“這兩百多個可是今年各地秋試成績最好的人。”王琪道,“卷子夫子們都一一審過了,才子好多。”
“是麼……”眾人都點頭。
“對了,今年來了好多江南的學生。”淳華道。
“江南出才子也不稀奇啊。”趙普說,“哪年江南來的都挺多的吧。”
“小饅頭那是到開封考了,不然也是江南那邊的參試。”龐煜道。
包延點頭。
王琪湊過來說,“你們看江南考生的卷子了麼?跟我們考的不一樣的。”
包延搖頭,“還沒看,送來之後都是給大學士們先看的吧?我爹倒是看過了,說今年新生的質素很高。”
“我爺爺昨天看的。”王琪道,“你們知道今年江南秋試第一名的卷子是誰的麼?”
展昭和白玉堂一群江湖人也插不上嘴,聽著幾個小書生嘰嘰喳喳討論些念書考試之類的東西,倒是也蠻新鮮。
“江南有好幾個才子呢!”包延對那邊的情況比較了解,“三大才子應該都有可能吧?”
眾人好奇,“三大才子?”
小四子仰臉問,“小饅頭你是三個大才子裡邊的一個麼?”
包延搖頭,“三大才子都是杭州人,人稱詩書畫三絕,詩是謝炎、書是賴天青、畫就是嶽子銘。”
“賴天青的書法和嶽子銘的畫的確是很有名。”天尊點頭。
“謝炎的詩集開封也有賣誒。”淳華撇嘴,“趙蘭那丫頭整天捧著人家的詩集發花癡,據說樣貌也不錯。”
“這三人裡邊琴棋書畫最拔尖的應該就是謝炎吧,據說還是一表人才,江南第一的俊美書生,今年第一名是他麼?”包延問。
王琪搖搖頭,“他第二名!”
“有人比他考得還好?”包延覺得不可置信。
王琪戳了戳包延,“我爹說,江南秋試考第一那位,是全國唯一一張能跟你不分上下的卷子。”
眾人都挑眉,公孫也八卦,“是誰啊?”
王琪手指頭晃了晃,“咱們都認識。“
眾人一愣。
“林霄啊。”
“林霄?”龐煜張大了嘴,“這家夥竟然是個才子?我還以為是跟我一掛的呢……”
眾人哭笑不得,林霄的確不像是個念書人。
“林霄是誰?”趙普好奇。
公孫提醒他,“那天林夫子帶在身邊那個年輕人。”
趙普想了想,睜大了眼睛,“那小子不是林夫子請的保鏢啊?”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少年武功也很好,這麼說是文武雙全。
包延感慨,“那他比我厲害太多了啊,他功夫還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