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帶著小四子一起出門,臨走,包大人讓他們先去趟太師府,問一問太師沈雁的情況。
展昭好奇,“太師認識沈雁麼?”
包大人道,“沈雁年紀輕輕能當上元慶書院的夫子,多少跟當年太師推薦他做夫子有些關係,那胖子向來謹慎,如果不是知根知底,就是收了什麼好東西了,不妨去問問。還有那個乾坤書院的嶽長風,太師估計心裡也有點數。”
眾人都挑眉。
龐煜搔著頭,沒聽他爹提起過啊。
“嶽長風那麼有錢,開封城的有錢人哪個不想巴結龐太師。”包大人搖了搖頭,“不過既然小侯爺在太學,太師必定會向著太學,你們去問他吧。”
眾人好奇看包大人,那意思——你既然知道,之前不幫忙問一下。
包大人一撇嘴——我才不欠那胖子人情。
展昭、白玉堂和公孫小四子出門,趙普也追了出來,反正他也閒著,一起出門逛逛。
開封府院子裡,天尊和殷候灌了一肚子南瓜粥準備出去溜溜消食。其他人也三三兩兩基本都‘走’光了,就剩下龍喬廣還坐在那幅畫前麵發呆。
……
房間裡。
九娘正坐著走神,就感覺有人摸了摸她臉頰,手指頭冰涼冰涼的。
九娘斜了床上的吳一禍一眼。
病書生笑了笑,“都一把年紀了,還哭鼻子?”
九娘伸手擰他鼻子,“你才是,老不死的病包!”
顯然公孫給開的藥起作用了,吳一禍精神好了很多,也不咳嗽了,坐起來就說肚子餓,還說想喝酒。
九娘狠狠戳他,“喝酒?你給我喝南瓜粥!”
“什麼東西……”吳一禍一驚,“南瓜做成的粥?”
九娘白了他一眼,開門出去了。
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九娘左右看了看找不著丫鬟幫忙,隻好自己跑去廚房。
九娘剛走。
吳一禍坐起來,就看到床邊的凳子上,放下了一壺酒。
吳一禍愣了愣,抬頭,就見龍喬廣逃也似的跑出去了,順手關門。
拿起酒壺聞了聞,吳一禍笑了笑,靠著床頭喝酒,喝了兩口,聽到外頭腳步聲,趕忙將酒壺藏到了床裡。
九娘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碗。
病書生嫌棄臉,“真是南瓜粥?”
九娘走到他跟前,瞪他,“算你命好,廚房裡有牛肉還有麵,給你煮了碗麵。”
病書生笑嘻嘻接了碗吃麵。
九娘坐在床邊,拿出公孫剛才給他的藥丸,按照公孫寫的劑量,拿紙包分裝,動作嫻熟。
……
圍場裡。
龍喬廣生了火正烤一隻麅子,就看到旁邊溜達過來了一隻胖乎乎的大狗。
龍喬廣伸手扯下麅子腿,扔過去給它。
大狗抱著啃,也不叫,分不清是狼還是狗。
龍喬廣無奈,這是鄒良家養的那隻啞巴。
果然,就見林子裡,鄒良和歐陽少征溜達了出來,一人拿著兩壇子酒。
龍喬廣瞄了他倆一眼。
鄒良和歐陽往他身邊一坐,厚著臉皮拿酒換麅子肉吃。
……
展昭等人來到太師府拜訪,太師親自迎了出來,笑得一臉褶子。
眾人進屋坐下聊了兩句。
太師聽說是打聽沈雁的事,就問,“沈雁有什麼問題麼?”
展昭等人將沈雁會不會可能是沈博濤的疑惑問了,太師摸了摸下巴,道,“沈雁並沒有改過名字,他名沈雁,字博濤。”
眾人一愣,這樣也行啊?
白玉堂覺得不太合理,問,“其實他是本名叫沈博濤,改名沈雁,於是謊稱是字博濤吧?”
太師嘿嘿地笑了笑,“五爺是明白人。”
眾人都看龐太師。
展昭不解,“太師你怎麼知道他改過名字?”
“他當年要老夫推薦,自然要將自己的底細交代清楚。”太師道,“他之所以改名,是因為以前曾經酗酒嗜賭,口碑極差。不過麼,他的確是個聰明人,想我舉薦他去元慶書院做夫子。當夫子麼,最好還是清清白白,所以改了名字斷了過去的聯係,我就幫他跟當時的元慶書院院長說了一句好話。”
眾人都點了點頭,以太師的身份,一個小小的夫子之職,一句話自然是夠了,隻不過……
趙普伸手拍了拍太師的肚皮,笑道,“無利不起早,他給你什麼好東西了,你替他說好話。”
太師揉著肚皮笑,“哪有……”
眾人都挑著眉看他。
“咳咳。”太師咳嗽了一聲,道,“那什麼,他送了我一幅好畫!”
眾人都好奇,“什麼畫?”
太師讓龐福去一趟書房,沒多久,龐福捧了一個錦盒來。
太師打開錦盒,從裡邊取出了一幅畫卷,展開,給眾人看。
就見那是一幅山水圖,畫的是群山雲海,群巒疊翠流雲如瀑,筆法絕妙,帶著一股莫名的狂狷之感,氣勢驚人卻偏偏畫風細膩。
展昭等人看了一眼畫,都沒看落款,就猜到這是誰的畫作了。果然,落款處清晰三個字——林子汶。
“是林霄他爹的畫啊。”公孫自言自語。
小四子扒著桌麵看畫,他都不是太懂,可還是覺得這畫又好看又氣派,一看就值好多銀子!
太師嘿嘿一樂,道,“這畫師雖然籍籍無名,但是有真功夫!這畫,宮廷畫師都要甘拜下風,絕對價值連城!”
眾人歎氣,一個夫子的職位也不痛不癢,用這麼一幅好畫來換,太師自然樂意幫忙。
“不過啊。”太師卷著畫軸,小心翼翼收好,“老夫倒是沒想到沈雁那麼有出息,竟然從一個小夫子做到了元慶書院的院長。不過根據老夫的經驗,應該還有其他人在暗地裡幫忙。”
展昭等人心中有數,沈雁就是沈博濤,那麼他絕對對林子汶了解頗多,當年林子汶不入太學的理由,估計他也清楚。
“那嶽長風呢?”展昭問。
太師“嗬嗬”了一聲,搖頭,“難成大器。”
“太師對四院交流有什麼看法麼?”展昭接著問。
太師摸了摸胡子,笑道,“哦,不用擔心,林蕭老爺子自然有辦法應對,你們可彆被他老實臉給騙了,那老頭可不老實。”
眾人哭笑不得,可不是不老實麼,都退給天尊殷候和小四子了,你不早點兒說。
展昭將龐煜下午幫著林蕭攆走乾坤書院學生的事情說了一下,畢竟也算是得罪了嶽長風,讓太師有點準備也好,免得龐煜再遇上危險。
太師聽了倒是樂了,笑得直拍手,“我煜兒這幾句話可是句句戳嶽長風的心筋啊,這要是當麵說的估計他能氣死,哈哈。”
“不怕得罪了嶽長風?”白玉堂問,“他看著很是記仇。”
太師點了點頭,“鐵定是得罪了,此人睚眥必報十分的小氣,必定會找法子給煜兒難看。”
眾人都皺眉,那龐煜也算無妄之災了。
“不怕。”太師倒是心寬,“嶽長風不過小角色,我兒應付得來的。”
眾人都點頭,因為還急著去找沈雁,於是匆匆告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