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林霄翻了個身,就感覺胳膊撞到了什麼東西,轉眼一看,手邊是被褥。
林霄摸了摸,發現被褥裡有個硬邦邦的盒子一樣的東西,一把掀開被子,就見裡邊真的放著一個黑色的錦盒。
林霄端著盒子上下左右打量,確定這絕對不是自己的東西……於是,他打開盒子蓋。
盒子裡,有一個卷軸。
林霄把卷軸拿出來,打開,就見卷軸是空白的。
林霄愣了愣,歪頭——白卷?
他又仔仔細細地看了好一會兒,的確是空白的!林霄覺得莫名其妙,誰給他留了一卷白卷?
……
展昭等人回到開封府,眾人都還沒睡呢,等著他們的消息。
院子裡,公孫還在檢查那些屍骨,包延和龐煜正溫書呢,都是後天要上的課程。龐煜很多課都需要事先補,不然上課的時候估計就聽不懂了,於是包延每天晚上自己看書的時候就會教他兩句,漸漸也成了習慣。
開封府念書的氣氛相當好,包延龐煜每天都會坐一起看書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小四子和小良子也會跑過來一起看,有時候院子裡的丫鬟也會來問個詩詞什麼的。
而且府上人才又多,若是有什麼不明白,公孫、包大人、包夫人,隨便拽住那個都能給講一講,拽住白玉堂或者天尊也行。龐煜這會兒是真心挺有些太學學生的樣子,身上的敗家子氣息早就蛻乾淨了。
展昭進門,拿著簫敲了敲九娘的房門。
不一會兒,九娘打著哈欠就出來了,開門看到是展昭,笑眯眯往裡拽,“睡不著啊?陪紅姨一起睡……”
展昭臉通紅,趕忙搶袖子,“彆鬨!”
九娘身後,藍狐狸也探頭出來,一眼瞧見站在展昭身邊的白玉堂,也往裡拽。
驚得白玉堂趕忙站展昭身後。
展昭擋住兩個姨媽。
屋裡的黑水婆婆捂嘴笑。
紅九娘還逗他,“害什麼羞啊?你小時候不是最樂意跟我一塊兒睡?”
展昭尷尬,白玉堂瞧了瞧他。
眾人也都八卦地望過來……
展昭擺了擺手,示意有正經事問九娘,“小禍叔怎麼樣了?”
“睡了吧。”九娘指了指隔壁,“剛才吃了麵之後出來溜了溜,然後說困了就去睡了。”
“哦。”展昭拿出簫來,給九娘看,問,“這簫……”
還沒等展昭說完,九娘一把搶過去,“娘的,誰給你的!”說著,伸手作勢就要將簫折了。
展昭驚得趕緊搶,“唉!不是我的,弄壞了要賠的!”
邊說,展昭邊將簫塞給了身邊的白玉堂。
白玉堂拿著簫,有些不解。
“這簫你認識?”展昭問。
九娘雙眉都立起來了,“林大的東西!”
展昭眨了眨眼,歪頭,“林大不是好的麼?”
“呸!”九娘啐了一口,“倆姓林的沒一個是好鳥!”
展昭拿著簫,想了想,問九娘,“你確定林大和林二都死了麼?”
紅九娘一愣,皺眉,“是啊。”
“確定?”展昭又問了一遍。
九娘抱著胳膊,“死得透透的!”
展昭將沈雁和林子汶小時候在那艘怪船上的遭遇說了一遍給九娘聽。
紅九娘一頭霧水,“一身黑還抱著簫?長什麼樣子?”
展昭讓沈雁描述了一下。
九娘皺眉,“聽起來不太像啊……不可能的,人都死絕了怎麼可能活過來。”
展昭指了指白玉堂手裡的簫,“這簫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麼?”
九娘道,“誰曉得,問那病包去。”
展昭有些緊張,“小禍書看到不會又吐血吧?”
九娘一眯眼,“你還真當那病包是為了那兩隻死鳥吐血啊?他是最近天乾物燥犯病了而已。”
於是,展昭拿著簫,去敲了敲吳一禍的房門。
不過門裡沒人答應。
白玉堂微微皺眉,看了看展昭——你小禍叔房裡沒有氣息啊。
展昭伸手一推門,門開了,房裡黑漆漆。
走到床邊一看,展昭轉身就跑出來,“小禍叔呢?”
院子裡眾人都看他,“沒在麼?”
包延納悶,“他什麼時候出門的?”
眾人都疑惑——連門都沒開,怎麼出去的?
白玉堂和趙普都皺眉——以吳一禍的功夫,出門不被人看見太容易了。
九娘也從房裡出來了,“他不在麼?”
展昭有些著急,身體還沒好怎麼跑出去了……
院子裡眾人也都起身幫忙找。
這時,展昭就感覺有人拽了拽他衣擺,低頭一看,小四子伸手一指西邊,“去那邊了。”
展昭想了想,一把抱起小四子,叫來幺幺。
幺幺展開翅膀帶著展昭小四子,還有跳上來的白玉堂一起,往西邊飛去。
“大晚上的去西邊乾嘛?去的是金家老宅麼?”白玉堂問。
展昭不清楚,看小四子,小四子卻是指著西山對麵的一所宅子。
等幺幺飛到了宅子前,展昭和白玉堂就看到,原來是戈青爺爺家的老宅。
兩人瞬間想到,吳一禍是不是去了那座小樓?
正想下來敲門,白玉堂突然一回頭,展昭也感覺到了微妙的氣息變化,轉過臉去,就看到遠處的屋頂上,一個人影……
……
而此時,戈元府中的小樓裡,吳一禍正坐在樓上的一張椅子上發呆。他也是白天睡多了,吃了公孫的藥舒服了於是很精神,就想出來走走,走著走著就到這裡來了。
戈元夫婦自然歡迎他。
吳一禍正出神,忽然就皺起了眉來,他看了一眼戈府外不遠處的一處房頂……就見那裡,站著個人影。
此時夜涼如水,遠處那個人影若隱若現,隻有一個輪廓。吳一禍眼神可不差,遠處那個人莫名就有一種殘缺之感,看著像是隻有一個殘像,極為反常。
病書生皺眉——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