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玄機(2 / 2)

龍圖案卷集 耳雅 9721 字 10個月前

趙家軍幾個將軍都攤手,他們隻熟悉軍隊編製,不了解大內侍衛是怎麼個情況,不過眾人常出入皇宮,都沒見過這樣歲數的侍衛。

“大內侍衛的衣服貌似是幾十年都沒變過吧?”鄒良說,“會不會是已經退下來的?”

“也有可能。”趙普點頭。

“不過大內侍衛功夫應該不弱。”展昭看了看那根尖銳的木樁,“幾乎是一招斃命,而且還來無影去無蹤,這凶手是怎麼樣一個高手?”

“或者……”眾人都看了地上的金善一眼——根本不是人?

很快,南宮親自來了。

他到了跟前一看屍體,皺眉搖頭,“大內侍衛裡沒這個人,這一級彆的侍衛沒有三十歲以上的,如果這個年紀還在做大內侍衛的話,穿的是統領或者更高官階的官服,大內侍衛人數不多,每個我都認識,絕對沒這個人!”

“那這身衣服,是真的麼?”展昭問。

南宮點頭,“看歲數,應該是十幾年前就卸任退下去的了。”

“大內侍衛退下去之後,都乾點什麼呢?”展昭好奇。

“隻要在任期間沒有重大過失,普遍都過得挺好。大內侍衛是分很好的差事,基本二十歲開始做,做到三十歲滿十年就離任,之後是繼續入仕還是回家種地隨便自己,有豐厚的俸祿,還有宅邸和奉賞。據我所知乾什麼的都有,有的回老家娶妻生子、有的開武館什麼的,還有在開封繼續謀求官職的,武官很多都是大內侍衛卸任的,戈青他爹就是。”

“誒!”展昭被南宮一提醒,“戈青他爹跟他貌似歲數接近,會不會認識?“

南宮倒是也覺得對,就讓人去找戈青,叫他爹來一趟。

沒一會兒,戈青帶著個中年男人跑了過來。

戈青他爹戈長安就職於兵部,以前也帶過兵,跟趙普老相識了,高大威猛,十分的威嚴,顯得乾練穩重。不過神情倒是很溫和,走進來跟眾人見了個禮,就去看屍體。

戈長安看了一眼屍體,微微皺眉。

公孫此時將屍體扭曲的臉部儘量掰正,展昭拿著火把照亮。

戈長安看了一眼之後,皺眉,“他叫翟華,是大內侍衛沒錯,不過應該早就卸任了。”

“爹,你認識啊?熟麼?”戈青好奇。

戈長安搖了搖頭,“有聊過幾句,知道彼此名字,大內侍衛彼此都是認識的,為的是避免有人假冒混進來。”

戈青和南宮紀都點頭。

“有了名字就好查了。”展昭讓王朝馬漢去查一查,這翟華現在在乾些什麼。

戈長安原本見眾人要查案,鬨哄哄的,就想留下戈青幫忙,自己回去了,可他轉過身,一眼……看到了躺在一旁一個擔架上的金善。

戈長安驚駭得睜大了眼睛,“金善?!”

眾人都回頭看他。

戈青趕緊問,“爹你認識他啊?”

“就住你爺爺家對門怎麼可能不認識!”戈長安道,“小時候總能見到……他不是死了很久麼?為什麼……”

公孫無奈,“說來話長,屍體被保存得很好。”

“那可不。”趙普點頭,“好得都詐屍了。”

“詐屍?”戈長安驚訝。

戈青在一旁拍胸口,還好這幾天沒在開封府住著,果然開封府是奇怪的地方,屍體抬進去詐屍的情況屢次發生,都不新鮮了!

展昭問戈長安,“戈將軍對金善熟悉麼?”

“嗯……”戈長安歎了口氣,“談不上熟悉吧,他是個書生我是個武生,不過因為住得近,總能碰到。我在當侍衛那陣子,他真好在念太學,出門進門常同路。金善很老實,有時候會有人欺負他,我幫他趕走過兩次欺負他的人,他人很溫順,看到我會叫聲戈大哥,隨便聊幾句。”

“有人欺負他?”白玉堂好奇,“什麼人?”

“太學學生。”戈長安道,“彆看是一幫子書生,也挺能折騰,大概是金善家裡有錢人又老實吧,估計是勒索什麼的。”

“太學校規那麼嚴,會有人做這種事麼?”公孫在太學教了這麼久書,學生之間都是謙恭有禮的相處模式,吵架都很少,明目張膽欺負人真的太少見了,覺得不可置信。

戈長安回憶了一下,“我就看到三四個同樣穿著太學學袍的人跟在他後邊,還拿石頭丟他,砸得他腦袋都破了。還有一次就有人揪住他衣領給了他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之後另外兩個上去踢了他兩腳。”

眾人都皺眉,這的確是欺負了啊……不止是欺負,都能報官了,金善怎麼這麼老實都不吭聲?

“我當時也跟他說,林夫子那麼嚴,如果知道一定開除那幫學生。”戈長安一攤手,“不過他就唯唯諾諾地說沒事,我個老粗是不明白這些書呆子都在想什麼,也沒多管。”

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那金家的孫媳婦兒呢?”展昭問,“你見過麼?”

戈長安搖頭,“他娶親那陣子我去了漠北,他自殺也是回來之後聽我娘說的,鬨鬼什麼的我是不相信的,不過的確是離奇。”

戈長安又看了金善的屍體一眼,皺眉,似乎是覺得有什麼不妥。

“爹。”戈青戳戳他,“你仔細瞧瞧看,說不定能想起什麼線索。”

戈長安哭笑不得,“我和他是真不太熟,不過麼……”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他。

戈長安想了想,走過去,伸手,查看金善的側臉,隨後扒開金善的頭發看,邊看邊自言自語,“我就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公孫在一旁問,“怎麼了?”

“我記得他小時候被那群臭小子砸石頭,有一枚丟中了太陽穴這裡,砸的頭破血流的,幾個月後再見到,他說留了疤了。”戈長安指了指鬢角的位置,道,“就在這裡,我記得挺長一條疤,從耳朵前邊一直到頭發裡。”

“左邊右邊?”公孫嘴裡問,手上卻是將金善的左右兩側鬢角都查了,可奇怪的是——並沒有!

“他兩側的鬢角都沒有受過傷。”公孫搖頭。

“難道好了?”戈長安自言自語。

“不太可能。”公孫很肯定地說,“就算好了,也會留下痕跡!”

“所以說……”白玉堂問,“他不是金善?”

“可是長的就是金善的樣子啊。”戈長安也不解。

“的確,找了很多人來認,都說就是金善。”展昭問公孫,“會不會是易容?”

公孫查看金善的屍體下巴和頭頂的位置,搖頭,“這張臉是天生的。”

眾人麵麵相覷——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和當年的金善不是一個人?還是說,是他們多疑了,那條傷疤痊愈了並且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白玉堂想了想,道,“龐煜看到金善從棺材裡爬出來,然後走到了這裡。”

眾人都點頭。

“如果他看到的不是僵屍,而是個活人呢?”白玉堂問。

“難道有人把金善的屍體提前搬了過來,放到了金家老宅,然後自己假扮成金善,再爬出來從龐煜麵前走過?”展昭摸著下巴,“我也不相信屍體會走路,應該是有人裝神弄鬼,可是龐煜起夜隻是巧合,而且那人是怎麼進入棺材又出來的呢?關鍵是他怎麼這麼自如地進出開封府,都沒人察覺?”

“或者……”白玉堂像是想到了什麼,“那口棺材裡,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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