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他們將抓到的那位“女鬼”和劉正一群人都押回了開封府。網值得您收藏。。
而此時,開封府裡,趙禎竟然也在。
包拯和太師端著茶杯在一旁作陪,三人有說有笑,桌上還有包夫人做的家傳口味的點心。趙禎貌似胃口不錯,吃了幾個,剩下的說要打包帶回去給龐妃和太後嘗嘗。
展昭等人帶著劉正就進來了。
劉正一進門看到趙禎,倒是瞬間覺得自己估計還有些希望……畢竟,看在死去的梅妃麵上,趙禎也許會網開一麵手下留情?不然的話,趙禎也不會大老遠從宮裡跑來這裡。
趙普看了趙禎一眼,趙禎給他略使了個眼色,趙普心中明了……劉正這人不老實,想撬開他的嘴可難!如果知道自己死定了,必定咬死不說,拖一天是一天。可如果給他一線生機,他應該會老實交代,趙禎就是來給他這種錯覺的。趙普對趙禎還是了解的,以劉正的所作所為,特彆是他炸開天牢圍牆想放囚犯入開封城製造混亂這一條,彆說他是梅妃的表親,就算是梅妃的親爹,趙禎也得宰了他!
劉正和另外三個書生都被按到一旁,跪倒等待審問,而另一個,則是那位金家“鬼媳婦兒”。
展昭讓人找來了見過當年金家孫媳婦兒的幾位老人,眾人一眼看過去,就說這姑娘打扮和金家孫媳婦兒幾乎一模一樣,樣子也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是又稍微有些不同。
於是,眾人都看向那個年輕的女子,論年紀,如果金加孫媳婦兒還活著,當然了,在人家不是鬼得前提下,應該不會能這麼年輕。
“你叫什麼?”展昭問她,“為什麼偷襲?”
那姑娘轉眼,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劉正等人,開口說了一句話,“他們該死!”
說完,她就閉嘴不言語了。
展昭指了指白玉堂,問她,“那晚偷襲他的也是你們的人?箭術相同,你的箭術跟誰學的?”
那女子不說話,隻是皺眉。
趙禎很感興趣地摸著下巴,這姑娘大概就是一直以來盛傳的金家鬨鬼的原因吧,隻是不知道她裝神弄鬼的目的是什麼。
不過此女子一看就不像是會輕易開口的,於是,展昭讓人帶她去暫時關押,先審問劉正他們幾個。
這四人此時早已翻臉,那三個書生看著劉正似乎十分不滿,低聲道,“你竟然想殺我們滅口!”
劉正則是歎氣,若不是這幾人誤事,也不會到如今這局麵。
包大人掃視了一圈,見那三個書生彼此交換著眼色,看得出來,他們估計準備將一切過錯都推到劉正身上,想法子讓他們狗咬狗是最好的審問辦法。
而此時跟包大人想法相同的,當然還有龐太師。太師“嘖嘖”兩聲,搖頭,說話的語氣似乎是幫著劉正求情,又似乎是揣摩了聖意幫著打圓場,語調也有些欠揍,“哎呀劉大人,你這是怎麼卷進這江湖是非裡的啊?”
眾人都瞄了龐太師一眼,那意思——江湖是非?
霖夜火斜著眼睛看鄒良,那意思——老頭欠抽!
鄒良哭笑不得對他使眼色——大人說話小孩兒彆插嘴。
霖夜火磨著牙伸手掐住鄒良胳膊上一點兒肉然後死命掐,疼得鄒良直甩手。
而劉正則是看到了希望——果然,趙禎是來替自己求情的,還有活路!
公孫斜眼瞧趙普——你親戚怎麼回事啊?
趙普對他搖頭——稍安勿躁啊!
“劉大人,趕緊說啊。”太師催促,“你若是一時糊塗,就老實交代,不可隱瞞啊!”說著,對他眨眨眼,“這可是最後機會!”
劉正趕忙點頭。
那三個書生一看,他們知道劉正是皇親,若是讓他先說,沒準會把錯處都推到他們身上,於是也搶先說要坦白,求從輕發落。
這時,一直喝茶不說話的趙禎放下了茶杯,開口道,“分兩邊說吧。”
眾人都看他。
趙禎終於是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劉正,慢悠悠道,“分開兩個院子說,公孫先生和包延拿紙筆給朕記下每一句話,有哪一句話若是對不上……”說到此處,趙禎略微停頓了一下,看包拯,“包卿。”
“微臣在。”包大人站了起來。
“把鍘刀抬出來擺這兒。”趙禎眼神一冷,“兩份供述若是有差錯,四個都給朕砍了,不用再審。”
“是。”包大人答應一聲,讓王朝馬漢將那三個書生帶到隔壁的院子。
於是乎,兩方麵的供述想要完全一致,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說真話!
開封府眾人此時也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留在這裡聽劉正說,另一部分去隔壁聽那幾個書生說。
……最後,兩份供述放到一起一對比,除了語氣略有不同之外,基本一致,而這兩份供述,也解開了金家滅門慘案背後,不為人知的一個秘密。說實話,金家的確是招災惹禍撞上了“鬼”,但這“鬼”絕不是那個孫媳婦兒,而是這些“貪財”鬼!
劉正和之前死於非命的謝逸亭,以及這幾個書生,都曾經是太學的學生,也都曾抱負遠大,在進入太學之前,都是自視甚高的天之驕子,覺得日後是可以考狀元的。可惜一山還有一山高,這太學雲集了天下幾乎所有的聰明人,進了太學,幾人才發現以自己的才學,想要出頭真是難上加難,而想要考狀元,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彆說狀元了,能不能順利進入殿試,都是問題。
於是,很快認清了現實的幾人,選擇了另一條路,就是跟很多學生一樣,結交權貴,為日後的出路做準備。
這本無可厚非。
一次機緣巧合的機會,劉正等人跟比他們大一些的金善結識,在交往中,他們發現了一個秘密。
金善性格多變,前一天還十分和善,第二天就變的十分易怒,或者說有時候有些木訥,有時候又突然聰明機敏。劉正等人就覺得奇怪。後來他們發現,金善原來是一對雙生子假扮的,一個哥哥一個弟弟,長相一樣但是性格卻是截然不同,哥哥十分聰明,人也能乾,而弟弟則是十分的木訥,很老實,甚至有些蠢笨。
劉正發現了金善的這個秘密之後,百思不解,他與死黨謝逸亭私下裡研究過——金家家資巨富,就算是有一對雙生子,那又如何?為什麼要假扮成隻有一個兒子的樣子?其中必定是有秘密的,而這個秘密,也一定是有利可圖!
於是,懷揣著歹心的劉正等人開始暗中調查金家的秘密。
在緊盯了金善幾日之後,他們發現,假扮成金善的兄弟倆,精明強乾的哥哥背上,什麼都沒有,而老實的弟弟背上,則有一個十分詭異的紋身,就是單頭的,三頭金陀像。
謝逸亭當時就結識了一些倒賣臟物的朋友,從那些人那裡打聽到了關於三頭金陀當年行騙聚財的事,後來三頭金陀分家,三大當家分道揚鑣,各人命運也是各不同,但傳說中三頭金陀聚斂了多不可數的財富,於是,劉正就打起了這些財富的注意。
他們發現金家正在後山用大批的黃金建造什麼巨大的金像,於是他們就以金善的秘密為條件去要挾金老爺子。金老爺子給了他們差不多有十萬兩黃金的封口費,他們拿到了這巨額財富之後,就發生了之後盜取試卷的鬨劇。太學將眾人都開除了,沒了太學的束縛,幾人開始做生意的做生意,當官的當官,最後各個都發了小財,劉正也是一路官運暢通。而相反的,金家卻家道中落,漸漸衰敗,最後幾乎全滅。
畢竟做了虧心事,劉正等人對金家鬨鬼一事一直耿耿於懷,謝逸亭被殺案之前,他們就已經發現金家有些異樣,於是劉正多留了個心眼,讓那三個書生到天牢暫避。謝逸亭不肯聽劉正的,結果死在了外邊……劉正知道開封府在調查此案,本想等風頭過去,可沒想到案子越鬨越大,所以他就想逃跑。
……
展昭看完供述之後,微微皺眉。
趙普道,“應該還有什麼沒說呢。”
公孫也點頭,“如果隻是勒索金錢,金家怎麼會全滅?而且隻是勒索錢財不涉及人命的話,罪不至死!可劉正一方麵要殺人滅口,另一方麵又不惜放出囚犯大亂開封從而脫身。如果不是覺得自己罪不可恕,不會用這麼大代價逃走的吧?”
白玉堂也點頭,“應該還有所隱瞞?”
展昭晃了晃那兩份供述,“他們之前應該是有商量過的。”
“那怎麼辦?”公孫問。
“好辦。”趙普將兩份供述都拿了過來,“不用咱們想法子。”說完,趙普去將供述給了趙禎。
趙禎接過來兩份對比著看了一會兒,看完之後,往桌上一放,對包大人道,“不一樣,都宰了吧。”
……
眾人對視了一眼,分明一樣哦……騙人都不眨眼的哦!
包大人站起來,對王朝馬漢道,“請龍頭鍘狗頭鍘……”
“唉唉唉……”太師趕忙阻止,“慢來慢來。”說著,太師就問臉色都白了的劉正和直哆嗦的三個書生,“要三思啊!這個時候性命要緊!”
那三個書生膽子小,想著劉正沒準跟他們說的挺好,但暗地裡拉他們墊背呢,於是趕忙道,“是……是還有些沒說的。”
包大人讓他們繼續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