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府,白玉堂找來了白福,給他看吳一禍畫的那張金鐲的樣式。<-》
百福盯著看了良久,搔搔頭,道,“五爺,這一般人打不了。”
“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展昭問。
“嗯……我去問問老陳。”白福收了圖樣子,出了府門。
展昭和白玉堂都知道,白福口中的老陳是一個金匠,此人可稱得上是天下打造金飾技術最好的人了,跟陷空島盧大爺是好友,跟白玉堂也熟悉,陷空島有什麼金器都會去找他打造。
“不過,陳老爺子不是九十多了麼?”展昭問,“還能打造金飾啊?”
白玉堂一聳肩,“好似有個很厲害的小徒弟,之前大嫂有一枚古金釵,斷了兩截,什麼工匠都不敢接這活,說是不可能修好,但是拿去給老陳,他讓他徒弟接上了。”
展昭挑眉,“這麼厲害啊……”
白福去辦事估計要一段時間,展昭和白玉堂索性再出去轉轉,想來想去,乾脆去太學吧。
四院比試的事情到了,也不知道太學那幫文弱書生跟天尊殷候學功夫學得怎麼樣了,最近忙著查案,他倆都沒管這茬。
出了門,展昭不由自主就去看遠處的乾坤書院。
一說到四院比試,就不得不想到乾坤書院……之前清剿左頭派的時候,嶽長風並沒有出現,但根據之前劉正交代的,眾人知道嶽長風是左頭派很重要的一個人物,能直接聯係到魘尾的也就是他。趙普在附近安排了很多影衛暗地裡盯梢,但是嶽長風十分謹慎,這幾天他就是吃飯睡覺教院的大門都沒出過,抓賊要抓臟,總不能因為小四子看到過他耳朵後邊有顆痣,就判定他有罪,更何況乾坤書院還有一大幫子無辜的書生,要真出點什麼事,那也要命。
白玉堂見展昭看乾坤書院,伸手輕輕拍了拍他肩膀,“不著急,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來。”
兩人離開白府去太學,一路上,雪已經很厚了,好些小孩兒都在路邊打雪仗堆雪人,白雪覆蓋的開封城也是美不勝收。展昭和白玉堂邊走邊賞雪景,很是愜意。
兩人正走著,就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從前方一間鋪子裡跑了出來,手裡大包小包,身邊還跟著一隻威風凜凜的大狼狗。這紅衣人,可不就是或封塘主霖夜火麼。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同時看那間大鋪子,隨後哭笑不得——這間是開封府最大的首飾鋪子,霖夜火越來越高端了,平時也沒見他戴什麼飾品啊,而且看買的這量也不少,這是準備嫁妝還是聘禮啊?
兩人快走了幾步,上前一起伸手,在霖夜火準備衝進一間成衣鋪子前,攔住了他。
霖夜火回頭,眨眨眼看兩人,“呦,你倆也逛街啊?正好幫我拿點東西。”
展昭和白玉堂望天——閒人!
展昭看霖夜火買的東西,就見都是些女人的飾品還有衣服,有些不解。
白玉堂問他,“你買來乾嘛?”
霖夜火一眯眼,“我妹子要過生辰了!”
展昭和白玉堂了然一挑眉——哦!原來是伊伊要生辰了啊!
“唉。”說起伊伊,霖夜火長歎一聲,“啞巴他爹太不像話了,把我妹子帶得跟個野小子似的。”
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的確,霖月伊平日的確是挺樸素的,不過因為跟霖夜火一樣長得太過豔麗,所以就算隻是隨便穿衣服看著也明豔動人,而且霖夜火給她買的裙子大都是紅色的。
“我那天往她頭上插了隻頭釵,你們猜怎麼著,她戴了一天竟然把脖子扭了,說晃啊晃的好難受!”霖夜火痛心疾首,“我妹子長得傾國傾城啊!竟然不喜歡打扮氣死我!”
展昭隨手拍了拍他肩膀,“女為悅己者容麼,等她有心上人了會好的。”
……
展昭話說完,就感覺四周圍瞬間一陣沉默。
白玉堂扶額,這呆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再看霖夜火……火鳳眼眉都豎起來了,咬牙切齒,“心……上……人?!”
展昭一驚,感覺霖夜火身邊雪花亂竄。
白玉堂趕忙扯開話題,問霖夜火,“鄒良呢?就你一個出來?”
霖夜火眨了眨眼,“啞巴看他兄弟學射箭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感興趣,“小禍叔在教他?”
“那可不。”霖夜火點頭,邊“嘖嘖”兩聲,“簡直慘無人道啊,我第一次看到比大和尚還不靠譜的師父。”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立刻棄了霖夜火,奔軍營看熱鬨。
霖夜火皺鼻子,轉身,衝進成衣鋪,“每樣給老子來一件!”
成衣鋪老板驚得一哆嗦,算盤都飛了,夥計們一見來的是霖夜火,那表情就跟賣古董的看到天尊似的——優質客戶!
展昭和白玉堂趕到趙普軍營的靶場,就見眾人都在。
趙普搬了張椅子坐在大門口,歐陽少征和鄒良都在兩頭的城樓上,軍營的好多將官都在城牆上看,而不遠處教軍場的高台上,擺著張藤椅,吳一禍裹著一件白色的裘皮披風靠坐在那裡,雙手握著個暖手爐,看著下邊的靶場。一旁,辰星兒和月牙兒邊在小桌邊燒熱茶,邊張大了嘴,看著下邊靶場的情況。
此時,靶場上根本看不到人了……也不知道龍喬廣在哪兒,隻看到靶場上雪花紛飛。
小良子就站在趙普身旁,手上也拿著把弓,看得直蹦。
展昭和白玉堂走了過去。
趙普坐在椅子上,特大爺地喝著茶,邊美滋滋點頭。
兩邊的城樓上,歐陽少征和鄒良看得也挺開心的……這幾人開心什麼?龍喬廣這箭術學下來,殺傷力簡直提升了幾個級彆,以後有小規模的敵軍到城門口,隻要他一個人就能乾掉了!而且場麵驚人,絕對有震懾作用。趙普正琢磨著找個什麼機會現給遼和西夏看看,一想到那幾個死對頭掉下巴的樣子就可樂。
等靶場上的雪花停下來,就見龍喬廣獨自站在靶場正中央,四周圍並沒什麼變化,但是城樓上的將官士兵們卻是發出了驚呼聲。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上了城樓往下一望……就見雪地上,沿著龍喬廣腳邊,朝著四周圍發散開來,布滿了密集的箭孔,而且這些小窟窿還有規律,看著是一張地圖的樣子。白玉堂微微地挑了挑眉,是開封城的地形圖。
吳一禍抱著手爐瞄了一眼,輕輕一擺手。
龍喬廣內勁一掃……雪地平整了。
吳一禍伸手,跟辰星兒要東西。
辰星兒從桌下拿了一個兜子給他。
展昭和白玉堂好奇地湊過去看,就見是一兜子丫鬟們用來煮茶的熏豆。
吳一禍將兜子往天上一甩,道,“不準碰到雪花。”
隨著吳一禍話音一落,眾人就見天上大片豆子散開,落下。
此時空中正飄雪,而且四外無風,雪花就這麼垂直往下落,豆子混在雪花裡。
與此同時,龍喬廣一仰臉,抬手……眾人就聽到不斷傳來的破空之聲,以及那些在空中四處亂蹦的豆子……然而,雪花卻是依然垂直往下一片一片地落,一絲不亂。
展昭和白玉堂一挑眉。
豆子落下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等眾人眨了幾下眼再看……隻見雪白的地麵上,布滿了綠色的熏豆,每一顆都一分為二。
在樓上眾將士拍手的時候,就聽吳一禍不緊不慢說了一句,“有一顆漏了。”
眾人都一愣——在哪兒?
龍喬廣搔了搔頭,吳一禍將手中茶杯往遠處一甩……等茶杯回來,一顆熏豆從一棵樹上掉了下來。
眾人嘴角抽了抽——這也行?
吳一禍打了個哈欠,道,“豆子都撿起來。”
眾人同情地看龍喬廣。
龍喬廣搔搔頭,仰著臉問他師父,“怎麼撿?”
病書生眼睛一眯,“自己想。”
廣爺就站在靶場中間抓耳撓腮想主意。
展昭和白玉堂瞧的有意思,果然,吳一禍教徒弟也跟其他幾為老人家一樣,放養……
展昭和白玉堂問蹦躂著給龍喬廣出主意的小良子,“小四子他們呢?”
“都在太學呢。”小良子道,“今天林夫子不在,公孫先生跟大人去龍圖閣了,太學今天不上功課,大家一起練功夫,那頭比這裡還亂呢。”
展昭有些好奇,“林夫子不在麼?”
“嗯,他不是要請客什麼的麼,跟林霄還有戈青跑去城門口接人去了。”小良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