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展昭和白玉堂,其他幾人也發現了不同的線索。
先說公孫和趙普。
假扮成落滿金的趙普靠在床上打盹,公孫在房間裡翻箱倒櫃找東西……找什麼?
公孫在找“味道”!
進入落滿金的房間之後,公孫總覺得有一股怪味,還是不太正常的味道。
於是,公孫先檢查了一遍床鋪,確定床上沒問題之後,讓趙普坐床上不準動,然後公孫放出了好多蟲子來,也不知道是些什麼蟲,有地上爬的還有天上飛的。
趙普坐在床上抱著胳膊左右看,就見公孫一會兒跑到這兒一會兒跑到那,忙的慌。
終於……
公孫從桌上的一盞油燈裡,找到了些東西。
將蟲子們都收起來放回腰包裡,公孫拿出一把鑷子,從那個油燈中,夾出了一根燈芯。
趙普也走了過來。
就見公孫將燈芯放在一個白色的瓷碟子裡,拿出了一個什麼藥罐子,往燈芯上滴了兩滴黃色的藥水……瞬間,燈芯變成了黑色。
趙普好歹也是常年受公孫和小四子熏陶的,伸手一指,“有毒!”
公孫抬頭看趙普,點頭,“是一種□□。”
“有人暗中害落滿金?”趙普問。
公孫將燈芯裝回油燈裡,道,“這種□□倒是未必能要落滿金的命,隻是會讓他變得行為怪異,喜怒無常情緒不穩。”
趙普倒是很讚同,“這不就是在形容落滿金的性格麼?”
公孫眨眨眼,“大概這就是落滿金這麼招人討厭的原因之一,我覺得落家寨上下應該對他不少怨言。”
“如果落滿金死了,誰來接任掌門?”趙普叫來了守在門口的赭影。
赭影搖了搖頭,“落家寨一向是落滿金獨大,大概短時間內沒人能接替他。”
“所以下的是慢性毒!”公孫道,“落滿金現在的症狀還很輕微,等他完全變得不可理喻,那起碼要一兩年的時間。”
趙普失笑,“部署得夠周密的麼……也就是說無論是誰下毒,落滿金現在都不能死,那他這次的受傷……也未必是他功夫好逃脫了,而是凶手早就打算好了放他一馬?”
公孫點頭,“可是要怎麼查出害他的人是誰?”
趙普微微一笑,“我有辦法。”
公孫瞧他。
趙普跟赭影說了幾句,赭影就去叫了人來,說是落滿金覺得房間裡有怪味,讓人掃塵,將所有家具器皿都換一遍,也好解解晦氣。
公孫了然一笑,“下毒的人一定會再下手,同時也會回收這個油燈!”
趙普點頭,“所以我們接下去要做的就是,繼續等。”
……
與此同時,石虎堂裡,假冒潘裡的鄒良,直接在潘裡的房間找到了一些東西——蛛絲。
霖夜火將那一卷蛛絲拽開查看了一下,皺眉,“感覺跟用來吊屍體的是一樣的。”
鄒良又從抽屜裡拿出來了幾封信箋,並且找到了一個印戳。
“你看。”鄒良將信上印戳給霖夜火看,就見那是一枚官印——兩浙路轉運使黃通的官印!
霖夜火吃驚,“黃通那封辭官信難不成是他偽造的?”
“到也未必是他,不過他肯定知道些什麼。”鄒良接著翻找。
……
二顏宮內。
龍喬廣和歐陽發現顏行義最近幾乎是遍訪名醫,桌子上還放著各種關於藥理的書籍。
龍喬廣就好奇,“這顏行義要改行行醫?”
“沒準他是得了什麼絕症呢,改天讓公孫先生給他看看。”歐陽少征說著,從顏行義的床底下翻出了一個包袱來,軟趴趴的,裡麵應該是衣服。
將包袱打開,兩人就是一皺眉……隻見包袱裡,有一件卷著的紅色紗質外袍,很像霖夜火平時會穿的衣服。而衣服裡,還裹著一個紅色的假發,眼色和形狀都跟霖夜火的紅發相接近。
歐陽冷笑,“看來顏行鳴和那位張總鏢頭,是死在顏行義手裡的。”
“或者說。”龍喬廣覺得顏行義未必有那麼好的功夫神不知鬼不覺獨闖石虎堂殺人,“他在石虎堂裡……有內應!”
……
就在四方的調查都有進展的時候,夜色已晚了。
五莊裡,靜悄悄的,不過有好幾間屋子還是亮著燈的。
就在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有一塊白色的布片……正從院子外邊“飄”進來。
“嘎吱”一聲。
一扇屋子的門一開,龐煜提著褲子往外跑。
包延正在桌邊收書,他和龐煜除了要幫忙查案,還有太學的學業不能耽誤。臨出門的時候,林蕭夫子給他倆安排了不少功課,兩人剛做完,小侯爺多喝了幾杯水,寫完功課站起來就衝茅房。
包延正收拾呢,餘光就瞥見門口,有個什麼白色的東西飄過……不大,看著像是布片。
小包延拿著書走了出去,站在門口感覺了一下中庭的風……又仰起臉看了看中天明月……這院子裡一絲風都沒有!樹葉都不帶動一下的,為什麼前方一塊布,正在原地飄來飄去?
包延歪著頭看著那塊布發呆,那塊布這會兒飛到了一間屋子的門口,正在門口打轉。
包延仰起臉看了看,那是公孫和趙普的屋子……他倆沒在,現在屋裡還亮著燈呢,應該是小四子和小良子還沒睡。
包延正納悶,就見院門那邊,龐煜方便完之後,神清氣爽地溜達回來了。
“小饅頭,吃不吃宵夜?”小侯爺心情不錯,見包延傻站在門口,就問他。
包延瞧了他一眼,伸手一指前方,“那是什麼?”
龐煜一愣,轉臉看……就見一旁,小四子的房間門口,有一塊白色的布,飄在半空中。
小侯爺盯著那塊布看了良久,伸出兩根手指頭,想去捏住……可是布一晃,龐煜捏了個空。
小侯爺眨了眨眼,收回手指頭,在嘴裡舔了舔,伸過頭頂測了測風向……今晚那個安靜啊!一絲絲風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