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雙胞胎想看八卦,結果真的搞出了一個驚天大八卦。
場麵尷尬異常,還好突然扯到了崔誠沒死的案件上,於是轉了話題。
梅烈覺著對不起兒子,梅天凜則是大受打擊,活了三十年才知道親娘早死了,自己連個麵都沒見過。
就在混亂之中,展昭突然道,“等一下,咱們找個地方坐下把事情說清楚!”
趙普對影衛一努嘴,影衛們跑去一旁包了間酒樓,眾人找了個大點兒的房間,坐下詳細聊。
坐下之後。
趙普先問梅烈,“我說大哥……”
梅烈歎了口氣,擺擺手,道,“我知道,當年的事情我告訴你們……”
說完,梅烈跟眾人講了一下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
梅烈年輕的時候心高氣傲,家裡給他挑選了幾位門當戶對的女子,他都看不上。
又一次進宮,他遇到了一位宮女,叫緋兒。這宮女與眾不同,人又漂亮,這麼巧,她被從宮中派到梅烈的彆院,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最後梅烈就看上了這位宮女。
若說家裡不同意,的確是有,但是梅烈文武雙全早早繼承了爵位,家裡父母基本都管不了他,他也不會看著家人的臉色過日子。
梅烈在彆院住了兩年多,緋兒跟他一起也兩年多,還生了個孩子。
兩年後,梅烈要回家鄉了,派來他彆院的宮女也要回宮了。梅烈自然不會再讓緋兒回去做宮女,以他的身份,跟宮裡說一聲,帶她一起回家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可奇怪的是,緋兒卻說不能回去,還要回宮做宮女,這讓梅烈相當的不解。
緋兒跟梅烈商量,說自己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讓他再等她一段時間,梅烈雖然答應了,但心中存疑。
緋兒每隔幾天就會回宮一趟,梅烈起先不在意,但是後來覺得有問題,於是就悄悄跟著她……結果,他在宮裡看到緋兒和葵穆私會。梅烈極為生氣,等緋兒回來之後,問她去哪兒了,她也不說實話,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於是梅烈一怒之下帶著兒子會了老家,答應了家裡人安排的親事。
梅烈本來以為緋兒一定會追來,若是其中有誤會,她也要解釋清楚,可誰知等到成親那天,梅烈收到了一尊梅花魚尾渡的雕塑,以及等來了緋兒的死訊。
梅烈追悔莫及,卻也已經來不及挽回,隻能抱憾終生。
梅烈儘量說得簡短,但眾人聽之前都是正眼看他,聽完了全部斜眼看他。
梅天凜圓圈通紅,趙普搖頭。
雙胞胎都對他們親爹很不滿,梅天雲就說,“爹你這不對啊,問清楚再走麼!”
“就是啊!沒準不是私會隻是碰上了呢!”梅天飛直跺腳,“大娘死多冤啊!”
眾人無語地看雙胞胎,這大娘認得還挺快。
梅烈也後悔,可年輕的時候太不懂事又太傲慢,大錯鑄成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可眾人之中,原本應該最憤怒的崔苗,卻是打斷眾人責怪梅烈的話,問,“你說什麼?我姐跟葵穆見過麵?”
梅烈也是一愣,點頭,“對啊……”
“你當時怎麼不說?!”崔苗拍桌子。
梅烈叫她嚇了一跳,“我……我找誰說去?”
崔苗眼神都變了,“我姐姐沒準不是自殺……”
“什麼?!”梅烈和梅天凜異口同聲,父子倆神情還挺像,麵露殺氣。
“的確是有點不合理。”展昭也道,“你倆分開的時候,孩子才一歲左右吧?”
梅烈點頭。
“有娘會丟下一歲左右的孩子自儘麼?”公孫也覺得不合理。
“以我姐的性格,絕對不會的!”崔苗道,“這麼多年來,我隻當她是被拋棄了才一時糊塗,可現在想想……可能沒那麼簡單。”
“而且選擇自殺的地點還是在皇宮孔雀湖。”白玉堂點頭。
“你姐姐會武功麼?”公孫問崔苗。
崔苗輕輕點了點頭,“會,不過隻是普通,並不是太好。”
“我想給她驗屍……”公孫問,“行不……”
崔苗沒等公孫說完,就對阿義道,“去把棺材挖出來,送去開封府。”
阿義點頭,趙普讓影衛們一起去,雙胞胎也跟去幫忙了。
趙普這個案子並不算是全程參與,他這段時間多半是在王府陪他皇娘還有準備壽宴的事情,案子也是聽公孫說來說去那麼幾段。聽到這裡,九王爺突然問眾人,“是我糊塗了還是你們糊塗了還是林蕭老頭老糊塗了?”
眾人都看他。
趙普道,“我沒記錯的話,林蕭老爺子碰到那樁宮女緋月自殺案不是五年前的麼?”
眾人都一愣。
崔苗搖頭,“不是啊,我姐三十年前就死了!”
“等一下……”白玉堂也覺得其中好似很複雜,“兩個死的都叫緋月?”
“我姐叫崔緋。”崔苗不解,“五年前宮裡也死了人麼?我崔家就死了個琴師叫瑤琴啊……本名叫崔瑤,也是進宮查當年的案子……”
展昭直撓頭,“這宮裡究竟死了幾個宮女啊?!有幾個是死了之後留下魚尾陣的?”
“那五年前那宮女自儘,有留下屍骸麼?”公孫問。
趙普讓赭影去宮裡問問,這都亂了套了。
梅天凜的關注點卻是完全在多年前的案子上,問展昭,“如果……我娘是被殺的,那麼嫌疑最大的……”
展昭等人都點頭,“葵穆。”
“葵家與崔家是世交,後來不來往了麼?”展昭好奇。
崔苗冷笑了一聲,“樹倒猢猻散,我崔家出事之後,當年的好友避之唯恐不及。”
“那你當年送去的那尊紅玉是怎麼個情況?”展昭問。
“呃……我自己做得,梅花因為他姓梅,魚尾渡是咒他的。”崔苗道,“知道他大婚,替我姐不值,所以送去膈應他的。”
“那緋兒當年一定要留在宮裡……究竟是因為什麼?”梅烈不解。
崔苗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姐跟我不同,我們這一代沒男孩兒都是女孩兒,我爺爺最寵她。家裡人都死了之後,我們想弄清楚當年究竟是為什麼會遭了滅門之禍,後來查到秘密在那些玉器裡,而這些玉器很大一部分都在宮中,所以我們兵分兩路,我在民間查,她當宮女進宮裡查……”
梅烈歎氣,“她為何不跟我商量啊……”
崔苗冷笑,“不是怕連累你麼你個蠢材。”
梅烈低頭。
白玉堂突然問,“緋兒當年跟你說,讓你再等她一段時間?”
“嗯。”梅烈點頭。
“那表示她已經有線索了!”展昭道,“起碼是有頭緒了。”
“所以殺她的人,就是當年害崔家的人麼?”梅天凜問。
“葵穆搜集了很多魚尾渡圖案的玉,另外,那尊紅玉他也偷走了。”展昭道。
“偷我梅家壽禮的竟然是他?!”梅烈來氣,站起來,“我找他去!”
展昭他們趕忙阻止,梅天凜也一把抓住他爹,“爹!不可著急!”
梅烈看兒子。
梅天凜讓梅烈坐下,回頭問展昭等人,“會不會是因為那玉雕上有魚尾渡,所以被偷走了?”
眾人都點頭,應該是這麼回事。
“葵王府的確有重大嫌疑……”展昭說著,問白玉堂,“我外公他們呢?”
白玉堂“在隔壁吧,剛才說要吃飯。”
“小四子也在呢。”公孫跑去隔壁看了一眼,果然,小四子天尊殷候他們都在。
眾人到這兒來聊案情之後,天尊和殷候就說餓了,白玉堂在隔壁單獨安排了一個房間,讓老頭們帶著小四子小良子在那裡吃飯。
公孫把殷候找了過來。
展昭拿了根筷子給殷候,讓他對著杯子敲一下那段曲子。
殷候就對著杯子敲了幾下……
展昭問梅烈和崔苗,“你們聽過這段曲子沒?”
崔苗皺緊了眉頭,道,“那是我家琴師以前彈奏的曲子……”
“琴師?”展昭問。
崔苗道,“我爺爺十分愛聽琴,因此他請了一個琴藝極高的琴師在家裡,這琴師撫的曲子都非常難,世間除他之外少有人能彈奏,因此我爺爺十分喜歡他,幾乎日日要聽他彈奏,而眾多曲目中,爺爺最愛這一首。”
“那琴師叫什麼名字?”白玉堂問。
“姓木,我們都叫他木先生……”崔苗想了想,“說起來,這個人和我爺爺還有葵山清似乎是老朋友。”
“姓木?”殷候突然臉色陰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