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聽過!前幾天吏部的沈大人就遇到了一次!”王琪道,“沈大人那天深夜坐著轎子回家,忽然一個白影從眼前竄過,幾個轎夫嚇得轎子都差點丟了。那人影一閃沒了之後,轎夫們抬著轎子繼續走……這條路那幾個轎夫都走了十幾年了,那晚上竟然走錯走進死胡同了,把沈大人嚇得幾天沒睡好。我爹說,他前幾天請包大人去家裡走了一圈,驅驅邪,才算安心了。”
眾人都哭笑不得,這是拿包大人當鐘馗使啊……
“晚上經常出現?”展昭問。
龐煜點頭,“隔三差五就來一次,可奇怪的是打更的更夫和巡夜的官兵都沒碰到過,普通路人碰到的居多。”
展護衛摸了摸下巴,轉過臉看白玉。
白玉堂端著酒杯見展昭看自己,也跟他對視,那眼神是問他——你想乾嘛?
展昭眨眨眼——你晚上有沒有興趣……
白玉堂堅決搖頭——沒興趣!完全沒興趣!一點興趣都沒有!
展昭拿著勺子點頭,“既然沒興趣睡覺,那我們晚上去撞鬼吧!”
白玉堂扶額。
眾人接著吃飯,小四子突然拽了拽白玉堂的袖子,指著樓外說,“征征今天好忙哦。”
展昭和白玉堂探頭往窗外望,就見一對皇城軍人馬跑過去,又一隊皇城軍跑過來,打老遠就能聽到歐陽的的吼聲,“誰讓你們比武啦?!要比武找個沒人的林子比去!嚴禁私設擂台嚴禁街頭私鬥,那些刀出鞘的都給老子抓起來!”
……
展昭皺眉,“昨天開封府衙役也查封了幾處私設的擂台。”
“所以說江湖人聚集到一起就是不好。”霖夜火冷笑,“扁盛好好的金盆洗手非要辦到開封城來也有他的目的。”
白玉堂望了一眼樓下來來往往的江湖人,“為了擴大勢力麼?”
“我反正沒聽過掌門金盆洗手了徒弟都不收了的。”霖夜火道,“又不是關門大吉。”
“他是不想再要沒工夫底子的小徒弟了,而想要有根底的人入夥,或者是吞並小門派?”展昭問。
“四大門派散了之後好多高手都在找歸宿。”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出來,到了眾人身後的赭影說,“高河寨用比武的方式選新寨主而非世襲,說明隻要進了高河寨,無論你什麼出身,功夫好就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這比一般的門派可是好的多了!你們想啊,你入了天山派練個三十年也不見得能當上天山派掌門吧?”
展昭和白玉堂都回頭瞧著赭影。
霖夜火也納悶——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赭影指了指對麵。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就見趙普和鄒良他們都到了。
歐陽和龍喬廣正往樓上走,火麒麟曬得臉通紅,貌似今早跑了一早上了,邊上樓還邊罵罵咧咧“這幫江湖人真叫人不省心!”
龍喬廣也是一路嘀咕,不過他的人生反正有一半以上的時間是在囉嗦,所以大家也不去細聽他究竟在念叨什麼。
展昭有些擔心,這目前是還沒鬨出人命,可刀劍無眼,那幫江湖人真的大打出手的話,場麵就不好控製了。
“他們不是金盆洗手麼?乾嘛還開賭盤,賭什麼誰得第一?”龍喬廣好奇。
展昭和白玉堂楞了一下——賭盤?
“是賭誰能當高河寨的新寨主吧。”霖夜火好奇,“除了扁方瑞之外,還有哪些有競爭力麼?”
“扁方瑞有白木天幫忙,所以最被人看好。”赭影摸出幾張紙來,上麵詳細記錄著幾位熱門人選的賠率和走勢。
展昭無語看他,“你還真是什麼都能打聽到啊。”
赭影笑嘻嘻,“那是,這比敵軍情報可是好搞到手多啦!”
展昭看著那幾個名字,皺眉,“都可以算是高手,但是又不像扁盛那樣名震武林……無論哪個當選另外的肯定都不服氣。”
“關鍵是所有人都有勢力有人馬。”霖夜火搖頭,“一個搞不好高河寨就要分家了!”
“大門派分成小門派就會很快消亡。”趙普道,“會被人吞並或者後繼無人索性關門……以扁盛這樣的性格,應該不會看著自己一手創立的基業毀於一旦吧。”
“所以這次金盆洗手,是他打算穩固高河寨而辦的?”歐陽問,“我怎麼覺得更像是挑唆同門之間內鬥。”
眾人也都點頭。
“對了。”
這時,公孫跟展昭說,“我剛才檢查扁青的屍體的衣物,發現它的靴子裡有一片紅色的木棉花瓣。
公孫話出口,展昭就是一愣,“什麼?!”
公孫點點頭。“沒錯,就是木棉花瓣,火紅。”
“這應該不是個什麼巧合了吧?”白玉堂問。
“跟那個被撿的老太太有關係?”展昭搔頭,鬨鬼案怎麼跟扁家命案牽扯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