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到底還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咦,看你眼睛這麼紅,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咱們是朋友,你告訴我下。”
重頭戲來了,笑怡捏緊帕子。今日之所以算計琪琪格來,正是因為鈕鈷祿氏身份太低。除了她這種極得太後喜愛,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外,沒人能把太子的侍妾光明正大的弄到慈寧宮。
看看鈕鈷祿氏泛紅的眼眶和壓抑不住的情緒,她安排的人應該已經下了藥。這種藥跟她當年讓烏雅氏吐真言的一樣,用量少些,可以讓人控製不住,說出心中的*。
“四福晉。”
被琪琪格抓在手心的鈕鈷祿氏,突然掙脫開。以極為不雅的姿勢跌倒在地後,她連滾帶爬的走過來。
“求求你,救救弘曆,救救他,我為你當牛做馬都行。”
芷瑾驚呆了,笑怡驚呆了,全慈寧宮的人都驚呆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四福晉怎麼和弘曆扯上關係?”琪琪格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除去掌管後宮消息靈通的貴妃指甲前入手心外,其餘人全是好奇。
“我……”
鈕鈷祿氏中毒劑量淺,還存有一分理智。她剛才做了什麼,天呐。
“沒什麼,是我魔怔了,胡言亂語。”
這理由就連宮中滿周歲的阿哥都不會相信,在慈寧宮當著這麼多人麵犯魔怔,心裡一定有鬼。
從請安起一直神色懨懨的貴妃,終於開口了:“琪琪格也問完了,再讓她呆下去,怕是會驚到皇額娘。臣妾看,不如讓她先退下吧。”
太後也覺得頗為無趣,老四家的她知道,最是個孝順慈善人兒。這鈕鈷祿氏也太不分好歹,真是無趣。
於是出場沒多久的鈕鈷祿氏,被太後招招手打發下去。隻是她退下時那通紅的眼眶,還是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尤其是位分高的惠妃宜妃榮妃等人,更是紛紛記下,回各自宮殿後,命人多方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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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拜昂阿,又過了一日,十八阿哥卻是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相反,他全身燒的通紅,甚至開始咳血。
與此同時,隨行的人員中,也有一部分開始發燒。康熙大怒,明裡暗裡命人仔細探查。
一個皇帝想要認真查一件事,一般是瞞不住。很快他發現了端倪,一直在太子妃身邊的弘曆,那個幾乎對所有皇孫對不屑一顧的弘曆,竟然對十八阿哥格外熱情。
“才一歲的孩子,他懂什麼?”
康熙看著暗衛查出的東西,從大麵上看,最有動機和作案條件的是老四。他的嫡子身份被揭穿,多年的不公正待遇心中肯定有不平。憤怒之下,他趁機稍微報複下得寵的十八阿哥。而且更有一點,十八阿哥的母族,向來與老四嶽家烏拉那拉府不和。
不論是感情上,還是心理上,他都是最值得懷疑的對象。
但四爺坦蕩的態度,卻完全打消了康熙的懷疑。他開始抽絲剝繭,得到的結果,卻是那麼讓他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李德全,傳太子過來。”
胤礽納悶的走進禦帳,迎麵就被扔來一個小瓷瓶。
“給皇阿瑪請安。”
“混賬,十八他可是你弟弟,你竟然……竟然……真是豈有此理!”
太子完全懵住了,十八不是得了瘟疫。皇阿瑪這是在懷疑,他給下的藥。
“兒臣冤枉。”
“這瓷瓶是從你帳子中收拾出來的,裡麵藥丸,正能引發瘟疫。”康熙走到太子跟前,看著有些忐忑的兒子,眼中全是失望:“你還作何解釋。”
太子哆嗦著拿起瓶子,覺得這東西有些眼熟。仔細回憶後,他想起來了:“這是弘曆的,弘曆最喜歡的玩物。”
“他一個孩子懂什麼,難道彆人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給他下藥。”
太子噎住了,他的確是這麼想的。弘曆正得聖寵,有人在瓷瓶內裝點糖丸模樣的藥丸子,下人一個不注意,他就吃下去。
“兒臣絕無害十八弟之心,請皇阿瑪明鑒。”
太子跪倒在地,康熙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在此時,侍衛走進來,拿來今日宮中密報。見到鈕鈷祿氏在慈寧宮中那一幕,他原本的那點猶豫全都煙消雲散。
一個小小的格格,做出這樣的舉動,想來肯定是知道些什麼。
“撬開她的嘴。”
不清不楚的囑咐一句,麵前的侍衛卻明白。不動聲色的退下,他默默為那位鈕鈷祿格格惋惜。今日一過,毓秀宮怕是再也沒這麼一位主子。
“胤礽,你還有什麼狡辯的。”
太子撿起地上的紙,有些難以置信。先是弘曆,再是鈕鈷祿氏,這對母子究竟想在做什麼。為什麼,他對此一無所知。
他開始有些害怕,想起托合齊這些年一直攛掇的事。難道,他還是要走上那一步?神情恍惚中,他痛哭流涕的退出營帳。
在他走後,康熙劇烈的咳嗽起來。手心捂住嘴,再拿下來時,竟然有一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