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醋精覺醒(2 / 2)

江肅無情轉身,隻留給周洲一個背影。

周洲明白了。

他仰慕江肅年紀輕輕武功蓋世,那單純仰慕,是沒什麼作用的。

他應當將江肅奉為自己的努力目標,而後朝著這目標奮力向前,隻要他武功進步了,江少俠一定就不會再這麼說他了!

周洲仰麵躺下,閉上雙眼,遵從江肅的吩咐,準備好好休息。

這一刻,他心中充滿了希望。

……

江肅在此休息一夜,翌日清晨,他方起身出門,正打算練劍,便已見烏歧背負弓箭,從營地外回來了。

江肅皺眉細看,見烏歧手中還拖著一串他從山中打來的獵物,顯然是給白虎準備的食物,江肅不由看了看天色,他因為需要練劍,每日幾乎是天亮便起身,他覺得自己已起得很早了,而烏歧……竟然比他還早。

不僅如此,他看烏歧的那些獵物,絕不是短時間內可以逮到的,他簡直不敢想烏歧簡直是什麼時候起的床,這人對貓的喜愛,他也不是很能理解。

江肅同烏歧打過招呼,叫醒了周洲,李寒山已牽著馬站在路邊等他們了。

周洲有傷在身,不能騎馬,正好他們昨日同縣衙借了馬車,江肅便請他上了馬車,自個在前趕車,李寒山策馬同行。

周洲覺得自己好像活在夢裡。

遇見了他多年來敬仰的對象便也罷了,眼下江肅竟還在為他趕車,他滿心激動,嘴上的話不由便也跟著多了。

“江……江少俠!”周洲激動說道,“我從說書人那兒聽說過你的故事。”

江肅麵無表情回答:“大半是假的。”

周洲一怔,立馬搖頭否認江肅的話,道:“江少俠,若你不是這江湖的傳奇人物,那些說書先生,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喜歡傳頌你的故事呢?”

江肅挑眉,不由問:“他們都說了什麼?”

周洲:“說江少俠你出生就會拿劍!”

江肅:“你醒醒,正常人一歲之後才會走路。”

周洲:“五歲擊敗門中前輩!”

江肅:“我五歲才開始練劍。”

周洲:“十歲成為門派第一!”

江肅:“十歲才開始刻苦習劍……”

他有些無言,他在這身體十歲時方到書中,十歲之前,他根本不喜歡練武,那基礎一塌糊塗,全都是十歲之後他惡補上去的。

可周洲還是要說。

周洲:“十五歲成為江湖第一!”

江肅:“……我現在都不算江湖第一。”

那麼多門派的前輩,他可還剩個了然門的掌門未曾擊敗過。

那老頭兒閉關至今未出,他倒是想成為江湖第一,可他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周洲想了想,又說:“說書先生還說,江少俠不僅武功高,還是江湖第一美人,生得傾國傾城,整個江湖,有無數俠士喜歡他。”

江肅:“……”

這個他無法反駁。

可這是什麼值得稱頌的事情嗎?這江湖,那麼多俠士都是斷袖,為什麼說書先生好像還挺自豪?!

而周洲話音未落,騎馬在側的李寒山已經冷冰冰看了過來,那目光鋒銳如刃,嚇得周洲一哆嗦,卻又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可他往馬車內縮了縮,卻還要堅持接著往下說話。

“說書先生說了,江少俠,您就是這江湖千百年來的第一人!”周洲提起此事,更加激動,“第一美人加上第一劍客,江少俠,您太了不起了!”

江肅:“……我說了,他在瞎掰。”

周洲卻仿佛全然不曾聽聞,捂著滿心的歡喜,匆匆道:“我從小就很仰慕你!”

江肅:“……”

李寒山:“……”

李寒山終於忍不住心中怒火,正要衝著周洲發作,江肅卻已淡淡開口,反問周洲:“周捕快,你多大了?”

周洲一怔,答:“二十四。”

“從小就仰慕我?”江肅挑眉,“我比你年紀小。”

周洲:“……”

周洲睜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

江肅又抬起手,指向一旁的李寒山,道:“他也比你年紀小。”

周洲:“啊?”

周洲不明白江肅為什麼要提起這個他從未注意過的路人,他轉頭看向李寒山,卻恰巧又對上了李寒山冷冰冰的目光,他隻得立即將目光收回來,有些緊張。

“你看看,比你年紀小的人,都比你武功高了。”江肅說,“而你呢?你空閒的時候,又在乾什麼呢?”

周洲:“我……”

“有時間在此胡說八道,不如念一念自己的心法。”江肅又問,“你是什麼門派的?”

周洲羞愧低下了頭:“我沒有什麼門派,我的武功,是總捕頭教的。”

江肅想了想六扇門的總捕頭,出身萬刀堂,用的是刀,武功還算不錯,他便挑眉,衝著周洲道:“你滿腦子說書先生,對得起你們總捕頭嗎!”

周洲更加羞愧,小聲喃喃道:“我錯了。”

江肅:“還不去把刀譜拿出來看一看!”

可周洲手頭沒有刀譜。

他的東西還在縣城中的客棧內,刀譜這種東西,他當然也放在行李這種,並未隨身攜帶。

江肅恨鐵不成鋼。

“刀譜這種東西,你竟然不隨身帶著。”江肅挑眉,指了指屋內行囊,道,“裡頭有紙筆,你拿出來,現在就默寫!”

周洲趴在馬車內,認真默寫刀譜,而江肅鬆了口氣,轉頭看見李寒山正看著他,也隻是笑了笑,並未多言其他。

李寒山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他覺得,江肅應當也是看出了這周洲對他頗有好感,有些異樣,這才故意同周洲繞這些話。

那也便是說,江肅其實……是看得出來彆人對他心有曖昧的。

李寒山不高興。

他一路沉默不言,等進了縣城,到客棧外,便已見得盛鶴臣在客棧大堂之內等候,見他們幾人來此,急忙快步相迎,道:“肅兒,趕馬這種粗活,怎麼能讓你來做呢?”

江肅皺了皺眉,道:“我會趕馬,順手便做了,有何不妥?”

盛鶴臣急獻殷勤,要扶江肅下馬,又去接江肅手中的韁繩,江肅一時未曾注意,竟真被他將韁繩拿了過去。

周洲抱著自己默寫的刀譜從馬車內探出頭來,正好與那盛鶴臣對上目光,他咧嘴傻傻一笑,江肅便歎氣在邊上為他二人介紹,道:“盛兄,這就是那位六扇門的周捕快。”

盛鶴臣一笑,還未開口,周洲已急匆匆道:“盛盟主!你是盛盟主嗎!”

盛鶴臣被他的熱情嚇了一跳,手中還握著那韁繩,點頭,道:“我是。”

“啊!”周洲激動大喊,“盛盟主!我很仰慕您!”

盛鶴臣:“……啊?”

江肅:“……”

李寒山:“……”

周洲激動不已,急匆匆從那馬車上下來,覺得今天真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

他深吸幾口氣,抓著盛鶴臣傾訴自己從說書先生口中聽到的各種說法,盛鶴臣從未見過對他如此熱情的人,隻能點點頭,開口客套,道:“周捕快客氣了。”

周洲還想再說,那邊客棧中的老板娘已走了過來,見他們有馬又有馬車,不由麵露為難,道:“這位客人,這……奴家不會趕馬,可以繞煩客人將馬車帶到後院去嗎?”

江肅蹙眉,問:“客棧內其他人呢?”

提起此事,那老板娘不由低下頭,一時掩不住眸中擔憂苦楚,卻還是強顏歡笑,道:“我家男人前些時日上山寺參拜……後來夥計又上山去尋他……”

江肅已明白了。

他歎了口氣,正要說話,李寒山頭一回搶著他的話,趕在他開口之前,轉過頭同盛鶴臣道:“那就麻煩盛盟主了。”

盛鶴臣:“……”

盛鶴臣不由一怔,而後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韁繩。

他方才從江肅手中搶過了韁繩,可……可以他的身份,哪有他來趕馬的道理。

盛鶴臣抬起頭,看見周洲一臉無辜,道:“對不起,盛盟主,我不會。”

李寒山果斷接話:“我也不會。”

盛鶴臣:“……”

江肅咳嗽一聲,道:“我來吧。”

盛鶴臣一把推開了江肅的手。

“肅兒,我說了,這種粗使活,怎麼能由你來做呢?”盛鶴臣勉強維持麵上微笑,卻很不得用眼刀將那個搶著開口的李寒山千刀萬剮,“還是我來吧。”

江肅:“……也好。”

於是周洲下了馬車,盛鶴臣牽過韁繩,正要上車去,李寒山卻將自己騎著馬兒的韁繩也遞給了他。

“麻煩盛盟主了。”李寒山誠懇說道,“多謝,順路。”

盛鶴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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