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這麼前途遠大麼?”
唐立想到之前有過衝突的另一位副官,那位“南境長城”的心腹,蔣克上尉。這段時間,蔣副官的工作倒是挺被動的。
這是王培烈喜歡的話題,當下又笑:“那要混到‘汝妻子吾養之’的地步才行吧。”
朗金咳了一聲:“伍副……我是說伍執政是十二大區有數的強者。”
想了想,他又補充:“二十年前就是了。”
王培烈就瞪大眼:“難道不是那遺孀的高權限……”
在朗金淩厲的眼神下,王培烈終於感到不妥。
他隻是嘴巴大,不是傻。
之前在東七二五區,與伍執政這邊敵對,討論這些自然無礙,有些甚至是被鼓勵的。可如今在人家的大本營,又是公眾場合,說起來這個事兒,確實有點兒太高調了哈。
王培烈掃過轎廂裡的生麵孔,終於閉上嘴。
此時電梯也到了一樓,“叮”地打開。
接下來要去哪兒,才比較清淨又安全呢……
朗金正想著,忽聽唐立咳了一聲,立刻反應過來:“總監。”
“那個人。”
在唐立的示意下,朗金扭頭看過去,是剛剛和他們電梯同乘電梯的人。此時剛走到大堂前台,說了些什麼,又被引著到了不遠處的大堂經理處。
朗金一時沒太明白唐立的意思,茫然回頭。
唐立抬了抬下巴:“那人不會去告密吧?”
朗金“呃”了聲,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
新總監這是怕了?那之前乾嘛要隨便吐口呢?
朗金覺得,唐立有點兒神經質,哪怕伍執政這邊再怎麼高壓,隨便一個路人,應該不至於。可轉念再一想,也有點兒疑神疑鬼,畢竟這裡算是“敵占區”,哪怕頂著一個“高能中心”的牌子,也不能免疫麻煩,小心無大過。
可是,接下來該怎麼“小心”呢?
如果是朗金自己過來,或者他可以做主,現在就會換個酒店。
可如今是唐立領頭,會不會讓這位新領導覺得失了麵子?
新領導在新單位,沒有比麵子和對應的尊重更重要的了。
正猶豫的時候,又見唐立笑嗬嗬地與王培烈、老孫聊起了這邊的名人八卦,聲音嘛,確實是小了點兒。
一行四人在酒店附近,找個了還算有點兒特色的飯館吃了一頓。期間,難免繼續聊一聊“伍副官”當年的事跡,隻是這種環境下,也無所謂了。
朗金已經想好了,半途抓住個獨處機會,主動找到唐立:“唐總,我向您承認錯誤。”
“嗯?”
“咱們訂下的這個酒店,我在網上搜的,沒有細究。剛剛又看了下,它最近連出了兩起案子,安保方麵有些問題……”
“有這事兒?”唐立有點兒意外的樣子。
朗金見唐立的反應沒有超出預期,就繼續道:“我又找人問了個酒店,檔次還要高一些,安全性也有保證,要不要……”
唐立看他,幾秒鐘後笑了笑:“你是向導,我們跟著你。隻要不影響休息,你來安排就好。”
“那,我讓培烈去酒店拿行李,吃完這頓飯,到新酒店入住就好。”
毫無疑問,朗金這種做法是有風險的。
就事論事,如果風平浪靜,一切都好;可一旦出事就是沒事找事。
而長期來看,老板的反應有真有假,有強有弱,有在意的也有遺忘的,工作、生活事事有回應,其實很不理智。長此以往,自家內耗不說,還可能將老板也養出一身壞毛病,到那時當真是上上下下、全員遭殃。1
然而,這就是辦公室人的通病。
朗金從業務口轉到辦公室這一年來,由於前任也是長年在高能中心工作,彼此都熟,他乾得也輕鬆,大部分時間還是以往的技術思維,如今終於有些體會。
也是唐立這人,他實在捉摸不透。
更不用說還有帕瓦,還有那個暗號……朗金想的又有點兒多了。
酒足飯飽,萬幸唐立沒有說再去找個場子樂嗬樂嗬之類的話,或許入夜後大街上時不時穿梭而過的軍車、持槍的軍警,多少還是有些震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