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不錯。”
羅南視線在紙人身上巡逡幾回,又把筆記本往後翻,到一處空白頁麵間,將紙人夾進去。
翻動過程中,類似的夾層,已經有了三個,再加上這個,共有四個紙人,藏在筆記本中。有的大些,有的小些,材質倒是一樣。
幾個紙人,都是羅南遇到目竅滿溢、壓力過載的情況時,為移轉壓力所做。六十次電光轟擊,除去最初七次心燈崩滅,還有那些折損的、基本平衡的回數,需要移轉壓力的共有二十五次,但最終隻成了這四個,成功率隻有16%,低得可憐。
就是這樣,也要記錄。
羅南又打開仿紙軟屏,記下數據。基本上,他是把紙人當成是本周的作業,回頭準備交給剪紙過目。他自覺,這幾個紙人與他初學時的作品,頗有不同。
至少“裁剪”的方式很是酷炫。
收了筆,羅南吹去指隙間沾著的灰燼,眨眨眼睛,卻覺得眼眶裡變得有些乾澀,他又閉目內視,見到心燈的光芒頗是微弱,甚至還不如早前未受加持之時。
羅南不奇怪,在“靈魂力量活化”的操作上,仍是生手,遠遠稱不得精準,這回顯然是用力過猛,消耗太大。而他並沒有急著恢複,因為一旦如此,必須從“我心如獄”格式中搬運靈魂力量出來,弄不好外接神經元就敢給他一記狠的,實在不劃算。
他任由形骸元氣自然滋養恢複,時間雖長,卻是安穩,可謂張弛有度。
觀光車前座,謝俊平說起“血牡丹”,哦,是說起“齒輪”,依舊興致勃勃:“像唐儀那麼強勢的女人,要麼需要更強勢的人把她征服,要麼就要迎其所好……南子,真不吃虧的,就憑那綽號,也知道是個大美人兒,今天25號,30號周一就是‘齒輪’競價,時間緊迫,任務繁重,不能再拖了!”
羅南抬腳輕踢前座,給謝俊平一個警告,隨後把話題往正常方向扳:“兩邊的底價有沒有譜?”
“目前沒有確切消息,隻有小道消息。”
謝俊平聳聳肩:“杜娘炮灰頭土臉,破門出戶,在社裡那點兒人脈,也斷了不少。他隻提了一嘴,說是神秘學研究社的背後金主,有點兒想和建工社合作的意思。”
“合作,這不能吧?”
羅南頗是意外,神秘學研究後麵,不是公正教團麼?建工社後麵則是七色基金,也就等於是量子公司。這兩家湊在一起,算什麼?
“資本,那還不是說變就變?不過聽說主要是因為神秘學研究社那邊,主導競價的金主換了。以前是個宗教團體,現在換了個研究基金,倒也鼎鼎大名。哦,我是說在我們圈子裡,LCRF……”
“生命周期研究基金?”
“哎,你聽過?”謝俊平很是驚訝,扭頭看過來,“我以為你不理會這些呢。”
“剛聽說,就這兩天。”
十天來,羅南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目竅心燈上,可協會為他安排的培訓課程,也在持續進行。幾門課程,除了爆岩、紅狐的實踐課,因為“乾涉力”的問題,向後調整。其他的包括《靈魂力量活化技巧》這門課程,羅南也堅持學習相關理論,還偶爾實驗以作調劑,如若不然,筆記本裡的小紙人,也不會存在。
關於“生命周期研究基金”的信息,羅南反應神速,是因為在何閱音的《靈波網內外的世界秩序》,以及竹竿的《全球重要人物速記》兩門課程裡,都提及這個基金會。
明麵上,它由幾個頂級富豪出資設立,主要投資方向是人類壽命延長這一經典方向。是生物學界的重要投資基金,也是很多重要生物實驗室的大金主。
可在裡世界這邊,該基金與政界、軍界的緊密聯係,幾乎是個公開的秘密。該基金還與裡世間各方勢力有合作,很多重要項目都掛在那裡,包括羅南非常熟悉的霜河水道。
奇了怪了!
羅南仰頭靠在椅背上,呆呆看天:“生命基金、量子公司,還有以前的教團,都對齒輪感興趣,為什麼?”
他發言自問,本沒有指望能得到答案。哪想到謝俊平第一時間跟了上來:“杜娘炮說‘齒輪’建築結構,很適應進行神秘儀式。以前秩序俱樂部,也被圈裡人稱為‘儀式社’,知行學院兄弟會、姐妹會,好幾次都在這兒舉行入會儀式,還磕藥Party之類,據說效果要比外麵強多了……”
謝俊平本是隨口說話,可扭頭看見羅南皺起眉頭,忙停了嘴。可隔了半晌,終還是忍不住:
“就是我吧,也覺得有點兒意思。在那邊特彆舒坦,腦子轉得快,耳聰目明的。還有,有些時候就是不睜眼,都能看到東西……通透!南子,你說,我是不是要奔著超能力去了?”
羅南啞然無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謝俊平倒來了興致:“以前沒覺得,這幾天和杜娘炮打交道,他真是很有趣的家夥,肚子裡很有貨色,接觸的領域很雜也很有趣。對了,你們兩個星期天有空沒?杜娘炮說是有個什麼星空會所,每周日定期舉行神秘學沙龍,裡麵很多都是有能力的那種人,非常有意思,咱們一起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