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表示日了狗!
謝俊平這幫人,需要他們出現的時候,一個都不來,而在最尷尬之時,又一個比一個跳得歡。
他們來了也就罷了,莫鵬、莫菡實境戰場、在恐怖穀玩得不好麼,乾嘛也要回來?
其實莫鵬莫菡回來,是有一份擔心。他們不明白,為什麼羅南在英雄座打得好好的,又在大好形勢下放棄?手環聯係說是沒事兒,可哪又做得了準?
莫鵬莫菡要回來,其他人呼啦啦也都回來。隻不見嶽琴和特納,那兩位應該是尷尬於嶽爭的作為,刻意躲了。
可現在比尷尬,誰能比得過羅南?
他和貓眼的親熱動作,全被謝俊平那個王八蛋看在眼裡,哦,還有薛雷,就算那個角度比較偏,可結合一下謝俊平的反應,也差不多了。
對的,就是謝俊平的反應。
那哥們兒的反應太誇張了,愣在門口不說,第一時間竟是想轉身往外走。
往外走你妹啊!
就算羅南和貓眼確實有那麼一點兒曖昧……嗯嗯,就算真親上了,你這老司機裝什麼純情?這不是誘導其他人往歪處想?
羅南深吸口氣,口鼻間依然留存著貓眼的發香酒香,包括發絲對嘴唇的細膩觸感。這讓他猛然驚醒,然後突然對“老司機”產生了幾分感激。
由於事發倉促,他這個初哥愣在當場,都不懂得做規避動作,仍然和貓眼保持著極其親近暖昧——實際上就是嘴唇親額頭的狀態。
如果不是謝俊平反應過大,亂了隊形,後麵一窩蜂衝進來的莫鵬、莫菡等人,肯定要看個正著,那就真要炸了!
還好,現在仍能挽回。
羅南一下子繃直腰背,然後起身,由於太倉促,他的膝蓋還撞到了矮幾,咣當一聲響,在包廂裡還是很清晰的。
門口,謝俊平很快就被推了進來,莫鵬、莫菡也一擁而入,原本空蕩蕩的豪華包廂,瞬間滿滿當當。謝俊平帶來的果盤、飲料倒是不怕沒人消化了。
羅南趁著混亂,拖著僵痛的腿腳往外走兩步,險些碰到端著酒盤回來的薛雷。這位死黨錯身保住酒盤平衡,敬業得像一位純正的酒保,且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純潔表情,可一直閃爍的眼神,早就把自個兒深深出賣了。
相比之下,老司機謝俊平在最初的失態過後,和胡華英一起構成了狐朋狗友的典範擔當,言笑自若,一句“南子是在和美女搞聯誼嗎”,再配合果盤、飲料,就迅速扭轉了包廂混亂而微妙的氛圍,使這裡變得熱鬨起來。
期間,貓眼一直很穩,姿態都沒什麼變化,仿佛剛剛所有一切都是幻覺。她甚至向薛雷勾勾手指,從酒盤上拿了杯威士忌,就握在手中,微微晃動,讓冰塊、酒液發出迂緩單調的碰撞聲,一派從容自在。
羅南還要給薛雷讓路,感覺自己也淪為侍應……等下,這不是更像特殊服務人員?他忍不住了咬了牙,尷尬之餘,卻也有股子氣頂上來:
貓眼都不怕,他怕個鳥!
這時候,湧進來的大部分人,視線都優先落到沙發角那裡。他們已經看不出情況了,貓眼單獨坐在沙發主位上,羅南和薛雷站在一起,兩邊有一定的距離。若強說有,大概就是貓眼的妝扮舉止,極其成熟嫵媚,讓幾位少年男女都看呆了眼。
然後,部分人的視線,就被薛雷端著的酒具吸引了。“灰灰組合”中的童暉一語道破:“阿徳貝格經典款!哇噢,你們竟然開原酒!”
這款威士忌原酒的酒精度都在60%以上,味道又很衝,肯定不適合青少年飲用。薛雷在開瓶的時候就發現了,忙表示:“我不喝的,誰喝誰來。”
羅南這時又覺得口乾舌燥,而且或許是心虛的緣故,總覺得嘴唇上屬於貓眼的氣息繚繞不去。見琥珀色的酒水裡浸著冰塊,看著挺解渴,氣味也重,就拿了一杯,順口喝掉。
“我靠!”童暉立馬就驚了。
羅南也驚覺問題,酒液入喉,就算經過了冰塊的釋放作用,那衝鼻燒喉的痛感,以及有如煙熏火燎的高壓味覺,頂得他差點兒噴出來。
還好,受到刺激之後,口舌之竅自然運化,靈池玉液無聲滋潤,在口鼻間微繞,化去那份讓人理智爆炸的衝勁兒,隻餘下層次豐富的餘味,紛紛而來。不知不覺間,他真把這杯酒咽了下去。
羅南不懂得欣賞,沒當場出醜他就很滿足了。真正讓他意外的是,口舌二竅還有這種功效?
就算這樣,他也絕不會再喝第二口。
有生以來,十六年間除了酒精爐,羅南再沒有與酒精發生如此密切的接觸。酒液入腹之後,全身上下,就像撩起了一把火,燒得全身發燙,剛被打壓下去的躁動,似乎又鼓脹起來。
倒不是說他想做出什麼事,隻是覺得,有很多想法,都沒什麼意義,看人家貓眼……扭頭看沙發上,顯得從容自若的美人兒,他嘿了一聲,越發覺得沒錯。
莫鵬大喝一聲:“南子,你偷喝酒!”
羅南白了他一眼:“光明正大喝的,我渴!”
為了證明,他乾脆把杯子裡剩下的冰塊一發倒進嘴裡,嚼了幾下便都咽進去。這個法子當真豪邁,莫鵬等人,看得心窩都冒寒氣。
童暉很佩服:“一看就是老手了,當初我也是一口乾,然後直接噴了我爸一臉。難道咽冰塊可以壓得住?”
看上去,他大有回家試試的想法。
羅南為他默哀,這哥們兒肯定沒有口舌二竅、靈池玉液的運化能力,酒水和冰塊的雙重刺激,但願不至於讓他懷疑人生。
經過這麼一打岔,方向徹底歪掉,前麵的尷尬氛圍就給消解得差不多了。羅南的心態倒是越發自然,重新接過“地主”之責,為各人介紹。
謝俊平、胡華英這都是知行學院的學長,年齡比莫鵬等人大了五六歲,他們能放低姿態,就很好融入。
帶著的“拖油瓶”,也就是杜雍杜娘炮,羅南隻有一麵之緣,隻能簡單介紹。不過田啟在這兒啊,一個月前,杜雍還是神秘學研究社的社長呢,如今雖是不怎麼光榮地退位了,對於田啟這個基層社員來說,也很值得向大家補充介紹一番。
倒是貓眼的身份比較拿人,她本人也一直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說親不親,說遠不遠,再加上名字的問題,介紹起來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