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城是一個在廢墟上重建起來的城市,由於地理原因,被北山湖和南部海灣夾擊,形成了類似於杠鈴式的城市布局。
北山湖是阪城的最北端,但北山湖南岸絕對不是。圍繞著北山湖中南部區域,仍有相當數量的居民設施,其中相當一部分都是高級住宅區。
彆奇怪在畸變種近在咫尺的威脅下,為什麼還會有人把豪宅建在這裡,基本上,相當一部分阪城的大人物,是將這裡作為“狩獵彆墅”而配置的。尤其是深藍行者出世之後的這幾年,世界政府在荒野上基本已經轉守為攻,在威脅性持續降低之下,“圍湖狩獵”的高層社交模式蔚然成風。
不過眼下這季節,正好是春獵和夏獵中間的空檔期,湖邊“狩獵彆墅”群落就顯得空蕩蕩的,行人稀少,比較冷清。兩人擦肩而過時,想忽略掉對方,還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
“晚上好,北山太太。”
“晚上好。”
“今晚的風很涼爽呢。”
“是呢。”
兩人交錯而過,涼爽夜風中,隻留下主婦僵硬的笑臉。
以這個小細節為原點,很快就形成了今晚高級彆墅區的主要話題。婦人們無聊的沙友聚會上,很多人就評價:
“北山雪繪啊,真是個沒禮貌的人!”
“她不過就是個息影的藝人,真是迷之高傲呢。”
“據說北山先生是社會強力人士?”
“是的,我聽說過。所以之前很長時間,北山太太幾乎不出門的。可是我又說聽……那位強勢的北山先生,很可能已經死掉了!”
“啊呀,真的嗎?”
“難道不是嗎?以前每隔一兩個月都會有車子到門口接她,大概一個星期以後再回來。可是那種車子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阪城前段時間強勢打擊社團,據說有不少人住院,然後死掉了呢!”
“啊呀啊呀,原來是這樣嗎!那麼北山太太最近經常去佐嘉衛門先生那裡……”
“是去祈禱吧,可能如飄萍般的未來。在這裡,也許我們很快就看不見她了。”
驚訝和興奮的竊竊私語,可能擴散,也可能不擴散。作為輿論中心的北山雪繪,也許能聽到,也許聽不到。僅就當前而言,她仍然是踩著不緊不慢的步調,保持安靜淡漠的態度,走在狹窄而整潔的林蔭小道上。
時間終究是比較晚了,也許阪城各大商業娛樂區的生活,現在隻不過是剛剛開始,但對於這片社區裡的人而言,基本也都到了在家休息的時段。
沿著林蔭道越往裡走,人影越是稀少,到最後曲曲折折的走上百多米,都見不到一個人。
不過這個時候,北山雪繪也到了自家門口。智能管家檢測到她的體征數據,安防係統開啟了門戶:
“您回來了,太太。”
北山雪繪默默地走進院裡,依舊是之前的步調,穿過精致的前庭小院,微風徐來,院子裡低矮的灌木和微現紅邊的楓葉,都在簌簌作響,歡迎女主人回家。
主屋的門也打開了,北山雪繪走到玄關處,放下手包,彎腰準備換鞋。
便在這個時候,屋子裡的燈光驟然閃滅了一下,智能管家再度發聲:“抱歉,遇到了一些麻煩……”
聲音隨即斷去,屋子裡的燈光徹底熄滅。
北山雪繪直起身,愣在那裡。而沒等她反應過來,屋外驟然搶進來一個身影,衝進玄關的霎那,就緊緊地貼住北山雪繪的腰背,不留一點兒縫隙,同時伸肘架過她的肩膀,橫過喉嚨,再向後收攏,結實地卡住了她的氣管,也扼住了她發聲的可能性。
“北山太太,可憐的人啊,不要慌,我是來幫助你的!”身後的闖入者聲音嘶啞,並發出粗重的吐息,灼熱的氣流就從北山雪繪的耳畔衝過。無關體力,隻是激素分泌後的自然反應。
“你失去了強力人物的關照是嗎?沒有了靠山,你怎麼來維持這樣優雅而從容的生活呀?未來簡直是可見的悲劇啊……來吧,我來幫助你,不需要額外的付出,隻需要你按照對待那個人的方式對待我就好了!”
感覺北山雪繪的反抗意識很弱,闖入者便將她身形扳過來,仍然是用手扼著她的咽喉,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欣賞美人兒因驚恐而僵硬,卻依然精致的臉龐。
是的,就是這張臉。他在香樟樹下已經窺伺了整整兩個月——完美地契合他的審美觀,兼具美麗和名氣。
雖然在業界。這個女人也是比較低調的那種,但十多年的演藝生涯下來,應該也有不少的影迷吧!無數人可望而不可及,卻很快就要在他的身下呻吟哀求——這不正是他成為能力者、成為強勢人物而甘願辛苦修行的最大的動力源頭嗎?
“現在我也是這樣的人了呀!”
壁角應急燈的微弱光芒,映照出闖入者的麵孔。這張麵孔已經擺出虔誠而高深的修行範兒,在“佐嘉衛門”之下,斷斷續續盤坐了近一年的時光。此時他還披著寬大的袍子,但很快就急不可耐地撕開脫掉。
“北山太太,記住我吧!我岡野宗一郎……喂!”
名叫岡野宗一郎的“假和尚”也是太興奮了,撕扯自家衣服的時候,竟然給了北山雪繪掙紮的機會。這個受恐懼支配的女人,不知怎地竟然脫出了他的手掌扼製,踉蹌身子往後退,腳後腿卻絆在玄關的邊角處,身子向後倒,重重地摔在榻榻米上。
岡野宗一郎以為北山雪繪要尖叫,迅速前撲。
可是預期的叫聲並沒有到來,眼前的北山雪繪就像一個精美的玩偶,隻在恐懼中睜大了眼睛。
和服的下擺被自然岔開的雙腿撐開了,雪白的足袋上方,是毫不遜色、甚至更為光潔的小腿肌膚,這個姿勢略有不雅,卻更適應當前的情境,以適當的方式彰顯她的美麗姿儀。
岡野宗一郎有些意外,而心中火焰且二度升騰,劈裡啪啦地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