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曼下巴抵在杜瓊肩頭,正好看到杜瓊背後,剛剛打開的房門中,出來的那個人。
那位還在打理自己剛剛吹乾的微卷黑發,正好是整個地攏起來,無遮無掩,顯露出精致的麵部輪廓。
濃豔的汝容,與她身著的吊帶連體褲倒是很搭,一身純黑,隻在腰間束以金帶。上身高度修身的版式,足以讓身材稍有瑕疵的女生,看到就倒抽一口涼氣;長褲則是寬鬆舒適的絲質款式,又有幾分隨性瀟灑。
手臂上抬時,膚sè白皙如玉,便連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都顯得如流線般平滑悅目。
但最終,她還是放棄了收攏頭發的打算,放下手來,對著鐘曼呶了呶嘴,感覺親呢又帶幾分調笑。
嗯,這種感覺,基本上就是給鐘曼和杜瓊的關係定性了。
鐘曼卻沒顧得在這上麵費心思,她翻動記憶,又隔了半秒鐘,才真的想起來,說話的這位女士,是她頭一次到這處心度瑜伽館,參加“尋找共鳴者”的全球聯動活動時,意外遇見的路人。
好像她也是瑞雯的鐵粉,並且也通過了瑜伽館的測試,嗯,這可比什麼榜一大哥的認證來的妥帖多了。
當時,她們是彼此介紹過的,好像是叫……什麼來著?
一時間想不起來,但也不免要多幾分善意。鐘曼便鬆開杜瓊,笑著回應:
“是啊,好巧。”
話又說回來,作為理智粉,鐘曼並沒有“瑞雯的粉絲就該怎樣”或者“瑞雯的粉絲就是我的親人”這樣的腦回路,相反,這時候她還有點兒多疑:
好像上次見麵的時候,也是和杜瓊一起……
不怪她多想,實在是杜瓊這段時間的操作太迷了。
杜瓊這時候也轉過身來,看樣子是對這位濃妝美人沒什麼印象,隻是禮貌性地笑了笑。倒是對麵,又主動伸手過來:
“你好,我叫墨拉。”
“啊,你好,杜瓊。”
對了,她叫墨拉。
鐘曼終於記起來這人的名字,心裡頭還在琢磨身邊這兩個人是不是有私下的勾連。可也在這個時候,墨拉又往她出來的房間裡招呼一聲:
“不走嗎?”
是哦,她剛才也是對誰說話。
一念未絕,那房間裡又走出一個人,也是女性,但穿著比起墨拉就要低調多了——或者說“低調”得有點兒過頭。
一身長袖長褲,寬鬆不顯身材,這大熱天的,還戴著漁夫帽和口罩。更有甚者,出門瞥見鐘曼和杜瓊,還下意識的低下頭,再加了一個墨鏡。
鐘曼和杜瓊都怔了下,墨拉則是微笑著一手操兜,一手攬過那位女士的腰身:
“今天還有事兒,回頭再聊。”
鐘曼把自己的視線從那位墨鏡女士臉上挪開,回以微笑:“好呀,回聊。”
墨拉和墨鏡女士好像確實有事兒,步頻快一些,又都是大長腿,直接越過鐘曼兩人,距離也拉開了。
等鐘曼兩人走到門廳的時候,墨拉她們已經出了正門。此時,杜瓊在鐘曼耳邊輕聲道:
“另外一個,是不是覺得有點兒眼熟?”
大家都是這個行當裡的,對這種打扮有本能的上心,都發現裡麵有點兒熟悉的味道。
鐘曼是職業站姐,卻不是狗仔,沒有窮追不舍的欲望,杜瓊則是本能的
在考慮話題流量:
“這派頭,不是CE就是CH啊,更可能兩樣都沾……那個墨拉的底細你知道不?”
鐘曼白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在她們這個圈子裡,“CE”是指明星名流,“CH”則是指偷情、不忠,兩樣交織在一起的爆炸式營銷,是渣媒那個化糞池百年不倒的經典招數。
顯然,杜瓊的八卦心和專業病都起來了。
墨拉懶得搭理,在瑜珈館服務人員的恭送下,徑直走出門廳。意外發現,墨拉她們竟然還沒有離開,在她們身前,則是停著一輛顏sè款式都比較低調的飛車。
鐘曼還以為,這是來接她們的,但很快又發現不太對勁。
此時,飛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一位女白領模樣的年輕女性走下來。搭眼一看就是個美人兒,麵上的笑容卻多少顯得有點不太專業——嬌俏飛揚,好像還透著一點兒有恃無恐的神氣。
鐘曼眨了眨眼,莫名覺得這位有些麵熟……就是肯定見過,但又找不準場景,叫不出名字的那種。
後續的發展多少有些出人預料,很快,那位年輕女白領就向墨拉低下頭,擺出了禮貌謙恭的樣子:
“墨拉女士,請上車。”
在鐘曼這個角度,看不清墨拉臉上的表情是怎麼樣的,大概是往女白領的臉上瞥了一眼,仍攬著墨鏡女士,手都沒有從褲兜裡伸出來,上身略向前傾,好像是要透過車窗上厚厚的貼膜,看清裡麵的情況。
這個動作很短暫,至少沒有給人以猶豫感。
很快鐘曼就看到,墨拉聳了聳雪白肩頭,就那麼放開墨鏡女士,騰出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後車門隨即關上,鐘曼也沒有看到車後排是不是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