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翼機上正載著六甲、田邦兩人,如今,都被那團火球吞沒。當然,想也知道這兩位不可能栽在這樣級彆的變故中。
事實上,就在爆炸發生的瞬間,感應敏銳以至非人的六甲,已經先一步換位挪移,擦著爆開火球的邊緣,縱入半空,又虛懸於瘴氣雲層之下,皺眉送了自家的旋翼機最後一程。
機體外殼、裝甲、旋翼以及分辨不清的破件零件,在火光映照以及衝擊波的推動下,四麵濺射。相當一部分,將焰光帶進入下方的金三角叢林中,很快又湮沒不見。
如今荒野叢林濕度較大,想點起一把野火,還真不……
“哧嗞”式的長音,恍如火刃劃過肥膩注水的肉層,直到這個時候,才傳遞到現場的空氣中。
也是這一刻,就在旋翼機爆炸的側麵,也是六甲換位挪移的反方向,有暗紅火線,就在叢林中轟聲燃起,發端來自東南,切過爆炸火團的邊緣,筆直向西北延伸。
“我靠,好險!”
“差了一點兒。”
分屬不同方向、不同性彆的聲音,幾乎同步響起。
六甲往稍遠的方向去看,就在暗紅火線的來路方向,一位衣著不整、似乎也不怎麼合身的女士,如他般虛懸於半空,雙手正在腦後,盤繞青絲,結成一個端正的髻。
天光、火光映照在她完全無遮掩的麵孔上,並在那條狹長細淡的陳舊傷痕處交迸。
至於女士的視線,則始終順著火線向前,隻略微有一點點偏移。
便在那個偏移角度上、亦即已經爆炸燃儘的空中火團餘燼中,田邦則剛剛現身出來。不免灰頭土臉,衣衫零落,但也暴露出身上裝備的內甲。
他給人的感覺是,此前根本就沒有移位,把旋翼機爆炸的傷害,硬生生吃下——其實不是的,隻是他想移位,被人硬逼回去而已。
如果他照著原先的反應行動,此時點燃燒叢林的火線,就是從他身上切過去了。
“什麼情況?”
“哈爾德夫人……”章瑩瑩認出了那位氣質獨特的女性。
“哈爾德夫人?”
“她請假來報個仇。”羅南如此回答。
“這……亂套了吧?”竹竿覺得大腦在感知與思慮雙重壓力,已經有點兒不堪承受。
“是嗎?我覺得還好。”
羅南下一段留言,卻是換了對象:“紅狐哥,資料要求我私聊給你了,不用太周備,有什麼給什麼就好。
“哦,對了,涉及到邪教團體之類的,儘量詳細一點兒。有人體實驗、血祭線索的最好。”
紅狐發了個“OK”手勢:“放心, 一樁樁,一件件,我可都記著呢。”
人類就是這麼彆扭,羅南越不提現場的事情,朋友群裡麵,除了紅狐記掛著當年恨事,一門心思考慮如何收集、撰寫資料外,其他人都要被羅南勾得好奇心從喉嚨眼兒裡鑽出來。
偏偏問又問不出個所以然,當下也沒有誰說話了,但凡是參與本次遠程實驗的,都借著血意環堡壘的遠程觀測功能,往現場打望。
這時候,昨晚上加班的章魚就比較悲慘了:
“到底什麼情況?
“@羅南,不帶這麼折騰人的,敢不敢直接把計劃亮出來?
“有沒有人吱一聲啊?
“靠,感覺和那個自投羅網的袁誰誰也差不多了。老子這是與世隔絕,自絕於人民……
“喂,現在上車還來得及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