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非常不快地把臉扭了過去,血色劍光隻是短暫維持,白色冰牆繼續推前,終於完全護住那邊受困的眾人。漸漸漲起的大火將深青色的石板燒得發白,冰牆被不斷消融,大量水汽如同雲霧彌漫遮擋視線,範天瀾轉身開始奔跑,一腳蹬地越過冰牆,剛剛揪起薩滿丟下祭台的伯斯揮劍削掉一塊沾上火星的皮毛,也隨之轉身跑向遺族那邊。
“藥師!”
“彆過來!”
警訊來遲了一步,伯斯單腳踏上圓形法陣邊緣,一股吸力傳來,大吃一驚的他剛想抽身,來自地上的那股強力猛地將他拉了一個趔趄,藥師連忙伸手過去托住突然向他栽倒下來的狼人青年,但體力值相對低下的他忽然之間也扛不住這具高大健壯的軀體,悶哼一聲跟著摔了下去。
剛剛接住範天瀾的雲深有些吃驚地看著努力想爬起來的兩人,“……沒事吧?”
藥師尷尬地撲騰了兩下,發現動不了就放棄了,倒是伯斯還在不懈地努力,“……還好。”
“兩個笨蛋!”
斯卡差點破口大罵,與源頭不知在哪兒的凶猛火勢相比,他那道冰牆支撐得越來越勉強,雖然魔劍布拉蘭正在繞過火勢最猛的地方走來,但那邊是一匹燒個沒完的巨大火狼,這邊雖說有三個戰力,一個完全禁魔的遺族,一個打起來就要發狂的魔劍,隻有他算是體質相克,不過難道要他一頭魔狼代理法師嗎!
爾等螻蟻……為何不應吾之要求……想受靈魂燒灼之苦嗎!
要抬頭才看得到頂端的巨大狼首向前俯下,深黑瞳仁直視虛空中某一點,滿是凶險惡意。
此時的法陣之中,因為來自地下的巨大力量,幾乎所有人都不能移動分毫,隻有一個人還行動如常。腕間的傷口再度崩裂,殷紅鮮血不斷順著修長手指向下滴落,濃重的水汽濕潤了他的黑發貼在額角,腳下法陣隱隱反光,雲深長身而立,抬頭看向對麵那一團龐然烈火。
“你的名字?”
所有見識過吾之威權者……都喚吾名為……夢魘。
“所欲何為?”
破印者之美味將吾召出……汝放任鮮血流淌何方?那是吾之所有,螻蟻還不獻上!
“那不是撒謝爾的狼神!”從地上支起半個身體的藥師向斯卡大喊,“兩百年前狼族先祖在大河之畔與裂隙魔族作戰,魔族敗走,夢魘巨狼也被封入地下!曆史記錄它全身遍布煉獄之火,日夜燃燒永無休止,這個家夥又跑出來了!”
時隔兩百餘年……吾給予卑微者之刻印……還未消散嗎,哈。
斯卡怔了一下,“夢魘……這老家夥怎麼跟我一個名字!”
藥師喘了兩口氣,抓狂叫道:“因為你死去的老爹沒給你取名修摩爾·冰山!”
……多謝。
一道低沉男音響起,藥師一驚,轉頭四望卻不見任何人影。
雲深將血流不止的左腕翻轉朝上,“我就在這裡,過來。”
最後一滴血液輕柔墜地,暗紅已經化為淺緋的法陣在這一刻變成純白,冰霜自雲深腳下迅速向周圍蔓延,空氣中豐沛的水汽隨著寒意擴散而凝集,細小冰珠劈裡啪啦地落地,隻剩半透明冰層的冰牆升騰為一陣柔白輕煙,本應直撲而來的火焰洪水像是被看不見的障壁所阻,波浪翻湧卻不能靠近分毫。
“……時隔兩百餘年,原來我的名字還未被徹底遺忘。”白色寒煙飄蕩彙聚,越發濃密,方才在藥師腦中響起的聲音在祭台和廣場上空回蕩著。
“感謝鋼之遺族的借力,使我得以來到地麵,也感謝你,來自遠東的術師,是你解開了咒印的藩籬。”四道冰柱以驚人的速度在法陣周圍生長,絮狀白霧在祭台上結成一個模糊的形象,並且隨著那個不緊不慢的聲音逐步變成具體——一頭冰藍雙眼的白色巨狼,它轉動了一下頭部,清澈的藍色雙眼望向不遠處的龐大狼人群體。
“不過兩百年的安逸,連我的子孫都失去了警惕。”
而你,異血異質的破印者,你擁有的不受這世間法則所束縛的血液,還是小心使用為好。
雲深怔忪一下,狼族兩百年前的英雄,魔狼修摩爾·冰山已經擺出了姿勢,“這終究是我的責任——來吧,繼續兩百年前未完之戰,夢魘!”
作者有話要說:所謂不受法則限製的破印之血,完全是時空管理局管理漏洞造成的坑爹負麵效應,不是金手指。雲深筒子沒有任何成為**師的可能(╯﹏╰)b。
原本預計今天雙更,結果計劃被家人完全打亂,……我努力一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