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修文,慎)友好勢力和敵對勢力背景總結(1 / 2)

在這通訊手段極不發達的時代,要真正掌握一個王國的情況都是非常困難的,何況是世界性的局勢。如果不是身處高位或者位於教廷這樣龐大的組織中,大多數人隻有在切身危機來到之時才能得到一些信息——就像這些被迫遷移的部族。更不論憑借對形勢的了解進行推斷,乃至於自主決定未來的走向。

因為雲深說的是將“涉入”,不是被動語態。

本來以他的情況,最多能夠得到這個世界上一些主要國家和勢力的基本信息,要更進一步的話,也就是對他們現在依附的獸人帝國再熟悉一些,隻憑這些完全不夠雲深作出判斷。他製定目標如此之高的五年計劃,同時認定五年之內他們就會涉入戰爭的憑據的不隻是他的理想,更多的是因為他得到的信息。

即使不是現代人,也會知道政治情報的可貴。雲深在這個世界得到的最珍貴的東西不是棲身之處,也不是已經從屬於他的數千人力資源,而是一個可靠的情報源,從初來乍到的步步忐忑到如今的從容以對,並不擅長算計人心的雲深能夠到處都是破綻卻又安然無恙地走到今天,範天瀾可以說是他最大的依仗。

雖然從未宣之於口,但雲深一直信任著這位境遇坎坷的青年,後者也從未辜負過他的信賴,雲深就是根據範天瀾為他提供的極儘詳細的情報,在學習遺族曆史的同時也大致上了解了目前對他來說最為關鍵的遺族目前的情況。

如果將才20歲的範天瀾從12歲至今的生活經曆列出來,足以成為一部精彩的跨大陸傳奇,即使傭兵工會中的金牌傭兵也未必像他一樣經曆過如此多的地域,因為前者的冒險是為了生存或者生活,範天瀾卻是從16歲開始就身負使命最新章節。

因為他是“信使”。

遺族是大陸戰爭的失敗者,在教皇格裡高利四世頒布免罪詔之後,遺族的同盟軍被進一步分化,勢力更為孤弱,麵對步步進逼的帝國聯盟軍和法師協會,當時無有退地的遺族領導者在破釜沉舟,慨然一戰的悲壯之外,也必須為這個民族留下未來的火種。除了留下來進行最後戰鬥的兵士和將領,其餘不願成為奴隸和五等人的遺族放棄剩下的全部領土,數十萬人分撥向帝國勢力難以控製的蠻荒之地退卻,既然祖先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到,從更為艱險的境地中積累起曾經那個帝國的基礎,後世子孫不能守衛基業,喪國失地,至少也要守住命脈,蟄伏求存,以待他日東山再起。

大撤退既是保全,也是冒險,當時的中央帝國雖然已經被戰爭消耗得接近了經濟崩潰邊緣,政治影響力卻達到了一個高峰,他們影響不到的地區不是生存環境十分惡劣,就是被凶悍殘忍,不能馴服的蠻族占據,如果遺族轉移的人口中有十分之一是戰鬥人員,那些蠻族並不多麼值得畏懼,但長久的戰爭消耗了太多的青壯男性人口,以至於當時護衛的主力居然是以健婦營!

雲深手上沒有相關記錄,無法想象當時的艱難困苦,隻能說那必定是一次足以勘載史冊的長征。這次戰略撤退的結果是遺族分成了五個主支勢力,其中四支隱匿在中央帝國的東南部,大部分生活在山區之中,最後一支卻是在帝國西南部,憑借一道被稱為“永夜之淵”的裂穀天塹與帝國相望。這也是所有遺族分支中發展得最好的一支,他們控製的領土自永夜之淵起算,囊括南海上的**島,包括原住民在內人口已過百萬,足以稱國。同時他們也非常低調,明麵上是以掌握信仰的火烈族為王,被遺族以錦衣玉食飼養著,同時對中央帝國俯首稱臣,定期進貢,同時憑借一道天險隔絕,通過一些手段製造出遺族隻是這個貧瘠屬國之中地位低下的存在,人口也不超過十萬的假象。

一百多年的隱匿和休養生息,遺族當初分成五支總計不過七十二萬的人口已經增長到了三百多萬,為了維持虛弱的表象,人口每增長到一定程度,除了南部,遺族其餘諸部都會將部分精壯人口分離出去,讓他們到更偏遠的的地區去開拓領地,在中央帝國的大多數對遺族有所了解的貴族都以為那些黑發異族已經一蹶不振的時候,遺族已經快要滲透到裡海與遠東的交界處,在那大沙漠地帶活躍著的頭戴白色長巾的馬克留騎兵就是他們存在的痕跡。

隻有這種程度是不足以與中央帝國對抗的,遺族的力量宛如星辰分布,在一百多年的時光中,各分支發展著,也不斷遷移著,帝國的封殺和地域的阻隔令他們相互之間的聯絡變得非常困難,為了準確掌握分散各處的遺族勢力具體的分布,影子傭兵團在兩代團長的領導下,花了十二年的時間行遍中央帝國的邊緣地帶,最終由李雲靈團長完成了一張秘圖。這份秘圖和其他遺族遺產一同被保管在神光森林裡,信使的責任,除了將這張圖和它的複製品們送到遺族每個分支的當代領導者手中,還要承擔起連接這些分散勢力的責任——把點連成線,為了日後這些線發展成麵。

範天瀾之所以成為信使,並不是因為他一開始就被選中了。他雖然同樣出身遺族,卻是繼承來的這份責任——他當時所在的傭兵團偶然發現了一名單獨行走的遺族信使,然後那些剛在一場戰爭中遭遇挫敗的傭兵們就像找到了一個發泄的渠道,那名信使的頑強則加劇了他們的暴虐欲,剛執行任務歸來的範天瀾將人救走時,那位信使已經處於死亡的邊緣,範天瀾不能挽回那人的生命,卻接受了對方的遺願,將信使的任務繼續了下去。

而在所有信使中,範天瀾是極少數每個遺族分支都接觸過的,從神光森林開始,他花了將儘三年的時間完成這件事,那是一段危險而漫長的旅途,更何況他還要在途中維持他作為傭兵的身份,其中的坎坷凶險範天瀾沒有提及,隻大略向雲深解釋了一下過去中毒的事,他真正詳細說明的,是他在這個過程中所知所見的中央帝國和遺族的情況。

而雲深從這些情報中得出的判斷,一是中央帝國確實正在衰落,二是遺族複出之勢不可避免。

遺族的複國之誌毫無疑問,雲深隻是看前段時間蒂塔騎士來到時遺族的族人表現出來的態度,就知道遙遠的中央帝國邊界那些隱藏在深山大沼之中的遺族有多麼強烈的仇恨。他們的實力在上升,而中央帝國雖然還未顯示出明顯頹勢,單就這幾年遺族的行動日趨活躍,帝國方麵的反應卻隻是在傭兵工會發布了長期的獵殺任務來看,他們不僅是警惕心下降了,在軍力上也有捉襟見肘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