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最新章節。”範天瀾說。
“切。”
塔克拉從地上站起來,伸出右臂,用炮兵簡易測距法估算了一下距離,然後報出了一個數字,“就這點距離,隻要我們把炮搬過來,然後轟——”
“不行。”範天瀾說。
塔克拉一撇嘴角,“好吧,你是隊長。”
過了一會,塔克拉又說道:“炮不能用,槍不能用,這麼一看到底的地方,偵察敵情用不了幾個組,活都給工程隊乾了,打起來我們這點人也不夠看的,所以我們到這裡到底是乾嘛的?”
“觀戰。”範天瀾說。
“隻是看著?”
“再多的訓練也不如一場實戰,沒有真實的敵人,作戰就沒有方向,沒見過血,就不會真正懂如何讓彆人流血。”範天瀾說,“看他們怎麼做,然後想你又該如何。”
“隻有‘我們’?”塔克拉斜眼看向他。
“你們。”年僅二十卻堪稱身經百戰的前傭兵說。
“……”塔克拉無言以對。跟這家夥比較是最不合算的事,無論哪方麵,所以他換了個話題,“你也見過不少場麵了,這場仗他們會怎麼打,擺陣還是列隊前行?”
範天瀾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
“不確定。”範天瀾平靜地說。
塔克拉吊起了眉梢,“你玩我?”
“情報不足。”範天瀾說,“獸人的領地意識強,部落間相對封閉,虎人部落已經擴張了至少兩年時間,撒謝爾隻掌握了他們的族長和部落聚居地所在,過程中重要的戰役隻知勝負,沒有過程。不是因為虎族的領導者懂得隱藏,而是沒人對這些消息重視。”
“他們之前怎麼吞掉那些小部落的消息不能用?”
“對手級彆不同,戰法也不同。”範天瀾說,“還要看指揮者的軍事能力,這方麵的情報太少。”
塔克拉忽然笑了一下,“聽說那個叫奧格的虎族族長是個自認為了不起的家夥。”
範天瀾不予置評。
“我怎麼覺得這不過是因為他之前的對手太沒用呢?”
“那要打了才知道。”範天瀾說,然後頭側向一邊,塔克拉的目光跟著轉過去,烈日將草原上的空氣蒸騰得連遠景都出現了些微的扭曲,但這不妨礙他看見有兩個黑點正向這個方向迅速接近。塔克拉眯起眼睛,下一刻突然伸手,在空中抓住一支直射而來的長翎箭,看了一眼那寬而扁的黑色箭頭,他將箭往身後一丟,啐了一聲,“劣貨。”
“來了。”範天瀾放下手中折成兩半的箭支說。
但他不動,塔克拉也不動,他們就這樣等著那兩匹馬跑到他們麵前,馬上兩名持弓帶刀的虎人放下弓箭,拔刀對準他們厲聲喝問了幾句。
“你懂他們在說什麼?”塔克拉問。
“不懂。”範天瀾說,“動手。”
兩人同時從腰間抽出匕首,向馬背上的虎人直撲而去。
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兩個大家夥被丟到地麵的動靜驚動了帳篷裡的人,坐在右側的阿奎那族長抬起頭,看到一名黑發高個青年走了進來,背後跟著一頭銀灰色短發眉眼細長的男子,這是遠東術師派來和他們一起戰鬥的百人隊的兩名隊長,在長相上,兩者雖然風格完全不同,卻都一樣地令人印象深刻全文。
伯斯看著在地上掙紮蠕動的兩名獸人,因為連嘴都被堵住了,他們隻能發出憤怒的嗚嗚聲,帶著斑紋的耳朵和異於本地部族的衣著說明了他們身份,伯斯走過來搜了搜他們身上,“這是……你們抓了虎族的斥候?”
範天瀾簡單應了一聲,塔克拉說:“釣來的。”
伯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轉頭對賬中的狼人士兵說:“將他們帶下去。”
“不訊問他們嗎?”阿奎那族長問。
“他們什麼都不會說的。”伯斯說,“明天用這兩人祭旗。”
兩名虎族斥候被拖了出去,帳篷裡的會議因此繼續了下去,範天瀾和塔克拉雖然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加入卻還不算晚。
“虎族不過來了一千多人,我撒謝爾和狐族加起來勇士足足過四千,做什麼小心翼翼的?”一個對這些細致討論不耐煩的狼人千夫長說。
“是兩千人。”伯斯說,“不過其中有五百多名軍奴。”
“那又如何?”那名千夫長說,“我狼族勇士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漢,他們難道還能戰神附體?”
“已駐紮下來的是兩千人,還有大約五千人的兵團正沿路而來。”一個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