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祥瑞小公主[清穿] 晏央 10431 字 3個月前

四福晉用揶揄的語氣道:“自打你入了翊坤宮, 也就隻有皇額娘身邊兒侍奉的人能夠接近你。難不成,你是想說皇額娘故意栽贓陷害你?笑話!三皇嫂, 我知道你在五皇妹的周歲宴上當眾失儀,覺得很沒麵子,又怕皇額娘會找你問罪,便想為自己尋個開脫的理由,但你也不能隨意亂說話啊!欺瞞皇額娘,可是重罪!”

三福晉看向四福晉的雙眼都快要噴火了:“我說了,我的小日子並沒有來, 這些血漬不可能是我弄的!”話雖這樣說,她到底也不可能讓人現場檢查一番,便有些底氣不足。

四福晉見她這副模樣, 嗤笑一聲:“那你倒是說說, 究竟是誰,會處心積慮的陷害你呢?除了皇額娘外, 又有誰有能耐在翊坤宮中對你動手腳呢?”

皇後聽到這話,眼睛危險地眯了迷。三福晉與四福晉互相找茬, 她管不著,又不是她的親兒媳,但若是哪個不長眼的膽敢把她給拖下水, 她必要讓這兩個皇家媳婦知道中宮皇後的厲害!

三福晉平息了一下情緒, 道:“今日是五皇妹的周歲宴,皇額娘一心盼著五皇妹好, 盼著五皇妹的周歲宴能夠順順當當地進行下去, 這血漬自然也不可能是皇額娘弄的。但方才,人多手雜,翊坤宮中的座椅容易在那時被人動手腳, 指不定就是某些與我不對付的人,見不得我好,便故意趕在我落座之前,將血漬塗在了我的座椅上——我記得,今日四弟妹就是在我之前來的,對吧?”

此時此刻,三福晉當真是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對四福晉的懷疑。畢竟自打她嫁入皇家之時起,三阿哥便已失了勢,命婦和宮妃們對她都不冷不熱,卻也不會特意來陷害她,畢竟,她礙不著她們什麼。唯有四福晉,素與三福晉交惡,巴不得三福晉倒黴,三福晉被人陷害了,自然會懷疑到四福晉身上。

“三皇嫂,你的意思是,這血漬是我提前弄上去的,就是為了陷害你?”四福晉嘴角徹底沒了笑容:“容我提醒你一句,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儘管我敬你是我嫂子,對你處處忍讓

,但這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肆意汙蔑我!若是你拿不出證據來,我可就要找皇額娘、額娘以及純妃娘娘為我做主了!”

與幾乎已經被放棄了的三阿哥不同,四阿哥可是嘉貴妃的長子,嘉貴妃對其寄予厚望,自然不會任由三福晉給自己的兒媳安個罪名。想當初,四福晉也是挑了又挑,才從一眾閨秀之中挑選出來的。嘉貴妃這個做婆婆的可以說四福晉不好,但她絕不會容許彆人欺到四福晉頭上去!

嘉貴妃聞言,擺出了慈祥長輩的架勢,和顏悅色地對三福晉開口道:“好孩子,你若是有證據證明是你四弟妹害了你,你隻管告訴本宮,本宮自會為你做主,好生懲戒你四弟妹一番。”她頓了頓,加重了語氣:“可你若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胡亂攀扯你四弟妹,你便需要好生給本宮一個交代!畢竟,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指控你四弟妹陷害你,一個鬨不好,你四弟妹的名聲可就要被你給毀了!”

三福晉自然是沒有證據的,她壓根兒就想不到,她這樣一個冷門阿哥的福晉,也會被人算計。她被這件突如其來的事打擊得措手不及,若是她有證據,早就不會這樣被動了。

看似公平公正的嘉貴妃,實際上明裡暗裡也是幫著自家兒媳的,三福晉慌亂之下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婆婆純妃,卻見純妃彆過了頭,看也不看她一眼,三福晉頓時心中一涼。

四福晉見狀,勾了勾嘴角:“所以,你拿不出證據來,是嗎,三皇嫂?那你空口白牙地這樣汙蔑我,可不大像話啊。”

“我是個愚笨之人,比不得四弟妹好手段!我沒抓住謀害我之人的把柄,合該有此一劫!隻是,那陷害我之人,也彆以為自己就能高枕無憂了。這次沒被我抓到,是那人好運,但這不代表那人次次都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按理來說,在這個時候,三福晉就該道歉了,可她終究有些咽不下這口氣,她是公主之女,自幼金尊玉貴地長大,又何嘗受過這樣的委屈?!!!

這時,純妃開口道:“行了,彆逞口舌之快了,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你說你是被冤枉的

,可你既找不到陷害你之人,也拿不出在證據來,可見此事隻能是你所為。本宮知道,你不是有意要破壞你五皇妹的周歲宴,但你這般推諉責任,可謂是罪加一等。還不快向皇後娘娘和你四弟妹賠罪?因為你一個人,鬨成這個樣子,著實不像話!皇後娘娘若是生氣,要治你的罪,本宮可沒臉替你向皇後娘娘求情!”

純妃是三福晉的正經婆婆,彆人的話,三福晉或許可以不聽,純妃的話,三福晉卻是不得不聽,否則繼她丈夫背上個不敬嫡母的罪名後,她也要被人指責不敬婆婆。

隻是,純妃從頭到尾的冷漠態度,到底令三福晉心寒。

此時,三福晉在翊坤宮中四周環顧,卻發現自己孤立無援。是啊,連自己的婆婆都不幫她說話,還有誰會幫她呢?在找不到證據的情況下,這個黑鍋,她背定了。

三福晉紅著眼圈兒,如此驕傲的一個人,險些要落下淚:“臣媳在鳳駕前失儀,請皇額娘恕罪。”

她雖看起來十分可憐,但皇後隻要一想到她讓自家女兒的周歲宴見了血,心中就十分不痛快,若是皇後同情她,誰又來同情皇後遭了無妄之災的女兒呢?

皇後彆過臉:“今日是芃芃周歲宴,本宮不欲罰人,你衣服上沾了血漬,繼續參加芃芃的周歲宴也不是那麼回事兒,不若去你額娘宮中,換件衣裳吧。”

這是變相的在趕人了。純妃的宮殿離皇後的翊坤宮相去甚遠,這一來一去的,路上要耽擱不少時間,重新更衣梳妝也要好一陣。三福晉這一去,就不可能跟大部隊一起前往太和殿赴宴了。

四福晉聽聞此言,暗中竊喜,三福晉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她生怕她一抬頭,眼淚就會控製不住的從眼眶中滑落下來:“是,臣媳遵命,多謝皇額娘寬容。”

皇後並沒有對三福晉做出什麼實質性的懲罰,隻是讓三福晉去她正經婆婆處換一身衣服,這要求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三福晉的衣服上沾了血汙,到底有些不祥,且也算是一種失儀。縱使皇後要通過這項舉動變相地把三福晉排斥在宴會之外,三福晉也無話可說

……

三福晉離開後,很快便有人將她坐過的那把椅子給挪走了,那椅子上也沾染了些許血漬,下人們可不敢讓它留下來礙了各位主子的眼。

翊坤宮中又恢複了起初的熱鬨,好似三福晉之事不曾發生過一般。

隻有皇後眼中閃過了一絲深思。

裙上沾染血汙之事,是因三福晉的一時疏忽而起嗎?

在皇後看來,這種可能性有,但不大。三福晉雖被和碩淑慎公主養得驕縱了些,但規矩上的分毫不差的,該有的謹慎小心,她也都有,就連乾隆,也曾親口誇讚過,說這個兒媳言行舉止落落大方,有貴女該有的氣度。

三福晉嫁給三阿哥,是在三阿哥被當眾斥責之後。彼時,三阿哥因為乾隆的當眾打壓,鬱鬱寡歡,借酒消愁,時不時就要病上一場。而乾隆呢,在氣頭過去之後,看著兒子這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到底也有些後悔了,但他本人說出去的話又不可能收回來,為了對三阿哥聊做安慰,便特意為三阿哥擇了一名出身高貴、品行賢德的嫡福晉。若三福晉不好,乾隆也不會把她指給三阿哥。

可這樣一個得到了乾隆認可的兒媳婦,在如此重要的日子,竟然出了這樣大的紕漏,這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尤其皇後知道,就在不久前,才發生了十阿哥落水之事,若不是芃芃及她身邊兒的人施救及時,隻怕現在十阿哥的訃告已經傳遍前朝後宮了。

試想,若是前腳才發生三福晉衣裙見血之事,後腳又有十阿哥溺水身亡的消息傳開,哪怕這兩件事本質上與芃芃沒什麼關係,前來赴宴的人多半也會把這些與芃芃關聯起來,覺得芃芃身負祥瑞之說不成立。

芃芃會如此得寵,究其根本,是她身上自帶祥瑞之兆,可若是周圍人都不覺得她是福星,反而覺得她是災星,她所麵臨的,又會是什麼呢?先前她得了多少好處,如今就會因為這一點而吞下多少苦果。

皇後越想,便越是心驚,若是有人在背後動手腳,那幕後之人必不是衝著三福晉來的,而是衝著她們母女!

幸而十

阿哥安然無恙,三福晉衣裙染血之事雖說不吉利,但也隻能說是她自個兒不小心。

又過了好一陣,芳柔、芳芷終於抱著芃芃和小十二到了。至於方才從宴席上匆匆離去的

舒妃則還不見人影,諸位命婦不由浮想聯翩。

芃芃生得粉雕玉琢一般,十分可愛,一到場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她身邊兒的小十二雖不似她這般五官精致,但也生得可愛而又討喜,尤其是他一見妹妹的繈褓被風吹得掀開了一角,便趕忙伸出小手去替妹妹重新蓋上,一麵蓋還一麵說:“妹妹,冷。”

那可愛的小奶音,惹得在場之人都忍俊不禁。

在場的命婦有不少都是做了母親的,對於乖巧可愛的孩子,總是特彆的沒有抵抗力。她們一見了芃芃與小十二,心裡十分喜歡,恨不得把這樣可愛的孩子抱回家養。當然,這種想法她們也隻能放在心底想想,可不敢直接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