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1 / 2)

祥瑞小公主[清穿] 晏央 10359 字 8個月前

皇後聞言有些驚訝:“祈嬪不是怕令妃怕得很嗎?為了躲避令妃, 甚至不惜在冷宮呆了幾個月。怎麼今兒個,她竟有膽子主動往令妃跟前湊?她就不怕,令妃又故技重施嗎?”

黃嬤嬤道:“祈嬪既然有膽子往令妃跟前湊,自然是不怕的。娘娘您可彆隻看到祈嬪在令妃的‘欺-辱’之下躲在冷宮不敢出來的一麵, 就以為祈嬪怕了令妃了。換個角度來說, 祈嬪其實也算是利用了令妃一把,利用令妃對她的打壓, 暫且避入冷宮, 待坐穩了胎,才重新出現在眾人跟前。”

“你是說,祈嬪有可能在被打入冷宮之前, 就知道自己有孕的消息了?”皇後若有所思。

“很有可能。您可彆忘了, 祈嬪這一胎的月份,比令妃還要大上一些。既然令妃當時都知道自己懷孕的消息了,祈嬪又為何會不知道?便是祈嬪年輕未經過事兒,她身邊難道就沒有一個有經驗的丫鬟婆子不成?”黃嬤嬤道:“若是祈嬪沒有借著這個機會避入冷宮,依照她的身份地位以及聖眷, 她這一胎, 是一定會被人盯上的。便是與祈嬪關係不睦的令妃能忍住不出手, 也總有其他人會出手。她能安安生生地等到現在, 也多虧了沒人想到她還有機會翻身!”

“這麼說, 避入冷宮,對她而言還算是因禍得福了?可冷宮到底不利於坐胎,若本宮是她,隻憑著這一點,本宮就決計不會留在冷宮之中。”隻要一想起祈嬪蒼白的臉,皇後就不由心中打鼓。

黃嬤嬤卻對此話不以為然:“當著您和太後的麵, 祈嬪自是要表現得可憐一些,以便激起您和太後對她的憐憫之心,以及對令妃的不滿之情。可若是讓奴婢來說啊,留在冷宮,還真不見得就是在受苦。”

“娘娘,您仔細想想,冷宮之中條件雖艱苦,但沒有人會特地去監視冷宮的近況。祈嬪當時雖被廢了,但心腹還在,宮中的人脈還在,那名與她家交好的太醫也還在,她自是什麼都不

用操心,隻管安安心心地在冷宮養胎便好。昨兒個太後派去給祈嬪診脈的太醫不是說了嗎,祈嬪雖麵兒上看著消瘦憔悴些,腹中的胎兒卻是好好兒的,隻要祈嬪在生產之前好好進補一番,完全不算什麼事兒。盤算下來,此番避入冷宮對於祈嬪而言,終究是獲得的利處比弊端更多些。”

要知道,祈嬪和令妃不對付,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在過去,祈嬪在與令妃的交鋒之中,幾乎從來沒有占到過什麼便宜。但這回,從冷宮之中走出來的祈嬪,儘管沒有過多地在太後跟前告狀,但很輕易地就激起了太後對令妃強烈的不滿之情。不得不說,苦肉計在這裡頭,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就連原本對祈嬪頗有成見的乾隆,在去見了祈嬪一麵之後,也絕口不提令妃可能傷心之事,轉而命太醫小心照顧祈嬪這一胎,並開始隔三差五地給祈嬪賜下各種東西。

什麼東西珍貴,乾隆就將其一股腦兒地往鐘粹宮賜,而乾隆自己呢,也開始自覺地時不時留宿祈嬪處。一時之間,祈嬪在宮中風頭無人能出其左右。往日,這是隻有宮中最受寵的妃子才能夠享受到的待遇,如今卻讓祈嬪得到了,不得不說,這其中,愧疚與憐惜,是很重要的因素。

乾隆本就是那等喜歡憐香惜玉的,不然,他也不會那般寵愛小鳥依人、我見猶憐型的令妃。在這等時候,祈嬪隻要抓住機會,時不時在乾隆麵前表現出她柔弱而堅強的一麵,激起乾隆的保護欲,那麼,乾隆對她的感情,怕是能夠上一個台階。

“既然祈嬪也不是一個善茬,本宮就放心了。看樣子這回,咱們有好戲可以看了。”

以往,與令妃有關的爭鬥事件中,有七八成是與皇後有關的,甭管皇後究竟是鬥贏了還是鬥輸了,過程都讓人十分糟心。

而這回的爭端,與皇後可以說是沒什麼關係,無論是令妃占了上風,還是祈嬪占了上風,對於皇後來說都沒有什麼損失,皇後自然能夠以一種較為輕鬆的狀態作案旁觀。

不過,出

於皇後自身對令妃的厭惡,她已經決定了,在祈嬪與令妃的紛爭之中,若是令妃占了下風,那麼她樂見其成,可若是祈嬪占了下風,那麼,在祈嬪沒有做什麼出格之事的情況下,皇後不介意幫她一把。

但願,祈嬪不要讓她失望。

……

延禧宮中,令妃自打聽說祈嬪因懷有身孕先是被放出冷宮,後又複位的消息後,氣得砸了好幾個杯子:“本宮以為,自己好不容易把她給摁下去了,結果沒想到,竟是為她做了嫁衣!本宮那時候還覺得疑惑呢,祈嬪什麼時候那麼好對付了,原來,竟是在這兒等著本宮!”

茯苓一臉肉疼地攔著令妃:“娘娘,娘娘,彆砸了,這些杯子可都是素日裡您最喜歡的,砸了可就沒了!再說,這些杯子還是皇上親自賜予您的,這可是皇上的一番心意啊!”

令妃聽了,總算不再與這些可憐的杯子過不去:“你方才怎麼不提醒本宮?”

若是普通的杯子,砸了也就砸了,結果她方才一怒之下竟把乾隆欽賜的杯子給砸了!這要是沒被乾隆發現,一切都還好說。可萬一要是被乾隆知道了,乾隆會不會覺得令妃不珍惜他的一番心意?

想到這兒,令妃看著麵前的一堆白色碎瓷片,也有些肉痛了。

砸東西一時爽,可在爽過之後,便隻餘下了尷尬和窘迫。哎,做人果然不能太衝動啊。

令妃決定,日後若是心情不好了再想發泄,得換種發泄的方式。

茯苓低垂著頭,不說話。她倒是在令妃砸第一個杯子的時候就想提醒了,可惜令妃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砸完一個又是一個,根本就沒有給她留提醒的時間啊。

“這些碎瓷片……還能粘起來嗎?”令妃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問。

茯苓看著眼前一堆被砸的稀碎、且碎片還混在一起的瓷杯,很不看好地搖了搖頭:“恐怕不能。”令妃方才砸得有多解氣,眼下這些瓷片就有多麼慘烈。她們光是把每個杯子的瓷片區分開

來,都不能做到,彆說還要將這幾個被砸碎的慈悲一個個地給粘起來。

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茯苓身後的背景莫名開始滄桑了起來。

“既然無法再粘起來了,咱們就趕緊將這些碎瓷片給收拾了吧。”這時候,令妃已經開始考慮萬一日後乾隆問起來,她該怎麼回答,才不會讓乾隆覺得她輕忽了他的心意了。摔壞禦賜之物這種事,對於普通人來說是重罪,可作為乾隆心尖尖上的人,令妃隻要為自己找好理由,自然能夠逃過責罰。

當然,乾隆大概率應該是不會想起這麼幾個他偶然賜下的杯子。他若是想不起來,對於令妃來說是最好的。

心裡頭揣著事兒,反應就要慢半拍。等待令妃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朝著鋒利的碎瓷片伸出了手……結果可想而知,她的手被碎瓷片劃出了一道細長的血口子。她的手原本纖細而又好看,宛如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可眼下,一道血痕橫亙在那隻手上,莫名讓人心中生出了美玉產生瑕疵之感。

“嘶!”令妃口中溢出一聲痛呼,急得茯苓趕忙去給她找止血的藥膏。這手就如同女人的第二張臉,萬萬馬虎不得,若是一個輕忽之下,讓令妃的手上留了疤,可就不好了。要知道,乾隆素日裡還是很喜歡令妃的這雙手的。當然,令妃用這雙手溫柔小意地服侍乾隆時,他就更喜歡了。

在為令妃找藥膏的同時,茯苓心中也有些納悶。自家主子平時不是這樣毛躁之人啊,今日怎麼淨做蠢事?難不成,是被祈嬪給氣傻了?亦或是,應了那句老話,一孕傻三年?

若是令妃知道,自己身邊兒的心腹宮女已經給她安上了諸如“蠢”、“傻”一類的標簽,不知她會作何感想。她素來都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心機手段樣樣不缺,才能夠從一個宮女爬到如今的位置上。

誰知,眼前的殘局還沒有收拾好,令妃和茯苓就聽到門口有人來稟報,道是祈嬪娘娘求見。

令妃與茯苓對視了一眼,

此時,主仆二人心中不約而同地生出了一個主意。

她們不是正好在為令妃打破了禦賜之物而發愁嗎?不如,將這件事栽到祈嬪的頭上吧,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祈嬪恰好選擇這個時候來擺放,難道不是天意?這幾樣禦賜之物會被令妃在盛怒之下打破,追根溯源,也是因祈嬪而起。讓祈嬪背了這口鍋,也算是應有之意。

更何況,即便是沒有發生這件事,令妃也不可能讓祈嬪好過的。作為一個曾經親手把祈嬪送進冷宮的人,令妃已經與祈嬪結了死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解的那種。將祈嬪踩下去,對於令妃來說,也是解決一個威脅。

令妃平日裡沒少算計人,這等活計是做慣了的。在心中生出了這個念頭之後,她迅速與茯苓交換了一個眼神,茯苓伸出腳,將那些個碎片悄悄兒地鏟到了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令妃則是為祈嬪編造好了出手的動機——祈嬪因為令妃之故,曾被打入冷宮,故而對令妃懷恨在心,仗著她自己現在有孕在身,令妃不好對她做什麼,她便來延禧宮撒氣,摔碎了乾隆賜給令妃的茶杯。

因為祈嬪已經走到了延禧宮的門口,留給令妃和茯苓的準備時間實際上並不多,她們隻來得及做一些簡單的準備。當然,令妃也可以選擇讓人攔著祈嬪暫時不讓她進來,好為自己留出更多的準備時間。

但是這樣一來,勢必會讓祈嬪察覺到不對勁之處,興許祈嬪就不會主動踏入陷阱了。

在令妃和茯苓剛完成一係列動作後,祈嬪便帶著身邊兒的宮女和太監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正殿之中。

在離令妃還很遠的地方,祈嬪便站定了,隻見她皮笑肉不笑地衝著令妃行了個禮:“嬪妾參加令妃姐姐。幾個月不見,令妃姐姐是不是很想念嬪妾呢?嬪妾在冷宮之中,可是日夜念叨著令妃姐姐啊!令妃姐姐對嬪妾如此‘照顧’,嬪妾定要好生報答令妃姐姐!”

說這話的人若是語氣真摯,定然是一出姐妹情深的戲碼。可祈嬪說著姐妹情深的台詞,語氣聽著卻甚為滲人,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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