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誤婚 銀八 9618 字 4個月前

謝妤茼蜷縮著,雙腿交疊跪坐在霍修廷的大腿上與他接吻,小小的一隻與他的高大形成鮮明對比。她的腦海裡劈裡啪啦炸開了花,也忽略了彼此之間劃定的楚河漢界,孜孜不倦地汲取。

謝妤茼迷迷糊糊間想著,死亡的滋味大概就是如此。身體仿佛泡在鹽濃度為100%的死海裡,她又累又困,意識不清,整個仿佛被抽筋扒皮,卻不知道是不是重生。

熾熱的呼吸,激烈的碰撞。

好像回到了少女時代,她嬉笑著故意去挑釁他:“霍修廷,你沒接過吻嗎?”

後來她更加肯定:“你肯定沒接過吻,都把我咬疼了。”

霍修廷臉紅,不是因為那年的伊犁霍城縣的天氣太過炎熱,而是因為謝妤茼在他耳邊低喃:“阿廷,阿廷,以後隻能我這麼叫你,你是我的阿廷。”

又好像是在洛杉磯的那幾年。那時候兩個人異地戀,一個月見一次是常態,更長的一段時間有半年未見。所以每每見麵,總會天雷勾地火般地纏綿,甚至心甘情願地死在對方身上。

有次見麵前,她身體不太方便,就電話裡逗他:“我那個來了,你還來洛杉磯嗎?”

電話那頭,他說:“來。”

她故意問:“來乾嘛呀?”

他說:“照顧我的茼茼。”

……

而今,腦海裡又仿佛注入不屬於她的記憶片段。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問:“要不要跟我走?”

她渾濁地看著他點點頭:“要的。”

半夜雨不知何時停歇,大地被衝刷地煥然一新。

天從黑到白,日暮緩緩升起。

清晨五點,霍修廷憊懶地靠坐在沙發上,頭發淩亂,上衣扣子淩亂著,露出肩頸上意味不明的紅色痕跡。他手裡把玩著一枚戒指,幾近純潔的鑽石在燈光下發出細碎光芒。

不知在沙發上坐了多久,直到晨曦的光輝透過玻璃窗戶灑進來,可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床上的謝妤茼。

煙紫色的床單被套混亂褶皺,有幾灘意味不明的深色痕跡落在其中。謝妤茼卷縮著身子,雪白的腿勾著被單。很小的一個人,像隻小兔子似的,仿佛輕輕一提就能被人拎起來。那麼多年,睡覺的姿勢依然很霸道,從不會顧及旁的,一張床自己占了大半。

霍修廷單手支著額,矮桌上放著送來的煙和打火機,但他沒有點燃。

床上的謝妤茼翻了個身,大概是嫌熱,長腿踢掉原本抱在懷裡的被單,繼續保持著蜷縮著的姿勢。她穿著真絲吊帶睡裙,裙擺滑到大腿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猩紅吻痕。

霍修廷捏了捏眉心,上前將被子罩在謝妤茼身上,而後拿起煙和打火機往外走去。

門外的天地仿佛與世隔絕。

霍修廷靠在欄杆上,眯著眼睛抽了一口煙,吐出,讓煙霧隨著空氣散開。他單臂搭在欄杆上,目光失焦地望著遠方,指間的煙長時間沒有送入口中。

清晨的大地已經破曉,南明山最獨特的自然風光展露眼前,他獨自一個人靜靜地欣賞風景。

抬頭,是晴空萬裡。

低頭,既是不測之淵。

*

謝妤茼醒來是上午十點。

她躺在床上看著陌生的周遭,記憶真就被憑空抽走了似的,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這些年大小的酒局她也經常參加,但很少會讓自己喝醉。即便醉了,也不至於斷片成這個樣子。

而後,有些零散的記憶猶如電影倒帶似的忽然從她腦海裡閃現,耳邊似乎還有沉重的喘息和低啞的悶聲。

她早已經不是什麼純情少女,低頭看看自己這副樣子都能明白發生過什麼。

口渴,異常的口渴。

謝妤茼翻身準備起床,身體仿佛散架了似的,讓她一個激靈。

大腿、小腹的酸脹感,像是初中上體育課跳完蛙跳的第二天,疼得她露出痛苦麵具。

但謝妤茼還是咬著牙從床上起來,第一件事是找手機,可床頭看了一圈,無果。

推開房門走到外麵時,謝妤茼怔在原地。

不知道這是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目光所及是連綿不斷的大山。更絕的是,她的腳下是一快透明玻璃,低頭就是深淵密林。

這房子幾乎建立在懸崖峭壁上,刺激又危險。

謝妤茼下一秒縮回房間,又俯身望了望玻璃底下。她不恐高,但一醒來就給她那麼一個大禮包,還是有點難以招架。而後她抬起腳步,但還是怕死地緊挨著牆壁往裡走,心裡大罵霍修廷三百個回合。

霍大少爺儘會找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這些年愈發像個二世祖、混不吝,但凡和心跳刺激的項目沾邊,總少不了他。

謝妤茼順著玻璃棧道往裡麵走,終於到了一快實心的地方。眼前視線開闊,目光所及是大片的綠木植被。人仿佛落入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場地:巨型的彩色蘑菇傘、落在林間的茅草樹屋、潺潺而過的清澈溪流、以及一條通往兩邊的吊橋。

謝妤茼也終於意識到,這是霍氏集團在南明山新開發的一處度假酒店。酒店名叫南山度假酒店,目前還未投入使用。不過基建都已經完成,似乎是下個月就會開門。

霍氏集團是家族企業,這麼多年無法避免明爭暗鬥。集團內部分為幾大派係,主要也是和霍修廷父親身體不好有較大的關係。

霍修廷的父親名為霍雪鬆,現年五十七歲,身體卻不如將近八十歲的霍康平老頭子硬朗。霍康平膝下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二兒子霍夏天的能力並不輸大兒子霍雪鬆。

霍修廷大學畢業後便開始著手幫著父親做事,頭幾年他一個人被扔在非洲厄瓜多爾,也心疼壞了一向寵溺孫子的老爺子。沒人知道霍修廷在厄瓜多爾的那幾年是怎麼過來的,隻知道大少爺回國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不僅人曬黑了不少,心腸也變得硬了不少。

這幾年,霍修廷處事雷厲風行、乾脆利落、殺伐果斷,如今也算是闖出了一支屬於他自己的派係。

對於霍修廷的行為處事,業內也都是有目共賞。倒是一年前他結婚一事讓人大跌眼鏡,所有人都以為霍修廷會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女人做自己的後盾,可他卻我行我素娶了謝家的一個繼女。

南山度假酒店占地麵積520畝,也是出自霍修廷的手筆。整個酒店分為4個大板塊。謝妤茼現在所在的地方名為《林宿》,此地主打浪漫和幻境。據說另外幾個板塊也是彆有洞天,各不相同。謝妤茼所看到的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再好看的地方,隻有她一個人的身影就顯得極其詭異。

謝妤茼身上沒有通訊設備,在如今的社會還真的相當於一個山頂洞人。她朝四周喊了喊,問有沒有人。但傳來的隻有她自己的回音和鳥兒的嘰嘰喳喳。

南山酒店距離市區少說都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謝妤茼又餓又渴,當務之急還是要解決一下自己的肚子。

順著指示牌,謝妤茼找到了花園餐廳。不過是意料之中的沒有開門,周圍也沒有一個人。

這地方美則美矣,但沒有遊客毫無生氣。好在人不是死的。謝妤茼找到了小賣部,進去裡麵找到了礦泉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擰開喝了大半。

喝完水擰上瓶蓋的瞬間,謝妤茼餘光看到一道身影一閃而過,她急急喊住對方:“誒,你彆走啊!”

怎料她越喊,對方跑得越快。

要不是心中熟記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還是個優秀中國□□員的謝妤茼,隻怕會以為前麵跑得飛快的是一道鬼影。她停住腳步,喊道:“你跑什麼?我又不吃了你。你們酒店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

對方這才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

是個女孩子,長發紮成馬尾,目測似乎未成年的樣子。

謝妤茼柔聲說:“你能過來一下嗎?”

她實在沒力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