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誤婚 銀八 15462 字 5個月前

在這段戀愛的關係裡,霍修廷也經常會缺乏安全感。謝妤茼有想法,有能力,她敢闖,敢拚,她不跟任何人商量就決定出國留學,連他這個男朋友也是最後一個通知。

那是他們兩人第一次爭執,因為謝妤茼出國留學的事情。

霍修廷百思不得其解地問謝妤茼:“為什麼我這個做男朋友的是最後一個知道你出國留學的事情?”

謝妤茼神情慌張地說對不起:“阿廷,我怕你會阻止我,我怕會因為你的阻止心軟。對不起。”

霍修廷點點頭,輕輕自嘲一笑,舌尖抵了抵腮幫:“很好,你很棒。放心,我不會阻止你。”

他轉身想要冷靜,被謝妤茼牢牢抱住腰,她用自己的額抵著他寬廣的後背,語氣帶著些微的啞:“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氣,所有人都知道,但唯獨你不知道,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說這件事情。”

霍修廷的聲線冷淡:“放手。”

謝妤茼反而抱得更緊,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我放手了,你是不是就要跟我分手了?”

霍修廷聽到她的哭腔,心裡那點氣頓時煙消雲散,他轉過身捧起她那張小小的臉,用指腹輕輕抹掉她臉頰的眼淚,“至於麼?為了這點事情就分手?”

謝妤茼眨巴著一雙紅彤彤的大眼睛看著霍修廷,看得他心裡酸酸的。

霍修廷這個該生氣的人反過來安慰謝妤茼:“隻是想想覺得好煩,好不容易盼到以後可以天天在一起,你居然要飛到地球的另外一邊去。你讓我怎麼辦呢?啊?”

謝妤茼吸了吸鼻子,說:“我想好了,我每個月都飛回來一次,一個學期就四個月,等到寒暑假我們就能天天見麵了。”

“你想得倒是挺美的,老子怎麼舍得你來回跑?”霍修廷將小小一隻的謝妤茼攬到懷裡緊緊抱著,“我就知道,你這小小的人兒,肚子裡主意是挺大的。”

謝妤茼埋在霍修廷的懷裡悶悶地說:“阿廷,我隻是想變得更好,這樣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更有底氣。”

他笑她:“傻瓜,想那麼多乾什麼。”

可是霍修廷不懂,謝妤茼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自卑。

在認識霍修廷之前,謝妤茼並沒有想過人和人之間會有什麼差距。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後來她才意識到霍修廷是豪門霍家大少爺,她是山野小丫頭,雲泥之彆。不管彆人說那座大山再好再美,可世人是更羨慕他霍修廷呢?還是更想擁有她那種生活?

有人高興撒錢,有人為了二三銀兩搏命。這就是霍修廷和謝妤茼之間的差彆。但謝妤茼不自怨自艾,她要努力,變得優秀,變得更好。這是17歲的她僅有的想法,她才17歲。

……

後來謝妤茼會參加很多排派對,就為了能夠多長點見識,認識更多的人。

他經常會在醉意熏熏的時候和他視頻,告訴他:“阿廷,我今天又認識了幾個新朋友,他們是阿拉伯的,我學會了幾句阿拉伯語。阿拉伯語的我愛你是:安那我黑鋪開。”

霍修廷滿心歡喜,又無比擔心:“茼茼,你又喝酒了嗎?”

謝妤茼鼓著腮幫子一臉無辜:“我今晚喝了好幾杯香檳,香檳真的好好喝啊,我一時間沒有忍住。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有點醉了,唔。”她打了一個嗝,可愛得好像冒出粉紅色的泡泡。

霍修廷看著她時滿臉癡情:“茼茼,我好想你。”

謝妤茼笑著勾引他:“你想我就來找我呀。”

於是隔了45個小時後,霍修廷出現在謝妤茼的麵前。

他從首都北京出發,經過阿姆斯特丹,又經過西雅圖,最後到達洛杉磯。一路輾轉,在最精疲力儘的時候,他緊緊抱著她,用力親吻著她的雙唇,宣泄著自己一個月未見的相思,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髓中。

一個月真的好久。

“洛杉磯真的太遠了。”他好委屈。

“你怎麼真的來了!”謝妤茼雙手捧著霍修廷的臉頰,“胡渣都長出來呢!可是還是好帥好帥。”

“愛我嗎?”他問。

謝妤茼點點頭:“愛你!”

可他還是沒有安全感:“再說一遍。”

謝妤茼笑著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說:“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一萬遍!”

身後有人吹口哨,是幾個金黃色的白種人起哄,用英文大喊著:“Veronica,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男人?你可真受歡迎。”

霍修廷側頭宣誓主權:“我是她男朋友!”

謝妤茼笑得雙眼彎成月牙:“彆理他們。”

相隔45個小時的愛情,誰又能給霍修廷一點安全感?

在這段感情當中,謝妤茼是絕對的主宰,她決定了生,也決定了死。

她給了他希望,又帶給他絕望。

往事如煙,卻又一幀一幀地在霍修廷的腦海裡上演。記憶裡的畫麵分不出是黑白還是彩色,卻總能牽動他的每一根神經。

看著謝妤茼遞過來的離婚協議書,他沒接,冷眼看著:“謝妤茼,你就非要在這個日子?”

“那你覺得哪個日子好?我另外再挑。”

一年前的今天,霍修廷強迫謝妤茼結婚,以謝家作為威脅,讓她騎虎難下,不得不從。那時候的霍修廷更加殘忍,知道她不可能拒絕,肆意掌控著她的人生。

一年後的現在,謝妤茼提出離婚。她沒有威脅,反倒帶了幾分感謝,謝謝他肯解救謝家於水火之中。但這段婚姻,謝妤茼已經無法再勉強下去。

以這一天作為開始,再以這一天作為結束,這是最好的結果。

霍修廷臉上換上紈絝的笑,他用力將謝妤茼推到牆角。

她的背抵在牆上,被磕得有一些生疼。

霍修廷步步緊逼,不再客氣:“你就沒有想過,我會不同意?”

“我想過。”謝妤茼眼神篤定,“但是沒有關係,可以打官司,到時候法庭上見。”

“打官司?法庭上見?”他漆黑的眉眼壓著滿分的戾氣。

謝妤茼說:“好聚好散可以嗎?我們也可以當朋友。”

“不可能。”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謝妤茼伸手捧著霍修廷的臉頰,“你看著我,我們兩個人不合適,你明白嗎?”

“謝妤茼……”你真的很殘忍。

謝妤茼打斷他:“霍修廷,放過彼此好嗎?我知道,我在你的心裡並沒有那麼不可替代。”

“那你覺得誰可以替代?”霍修廷緊咬著牙關,麵部線條異常鋒利。

謝妤茼說:“薛靜楓吧。”

“你真的以為她是我的什麼狗屁前女友?”

謝妤茼搖頭:“你還不明白嗎?我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前女友,我都不在意。”

其實新婚的那晚,霍修廷根本沒有送什麼前女友回去。因為薛靜楓本就不是他的前女友。

那段時間,霍家和薛家的確是有意願聯姻的,故而薛靜楓也頻頻在霍家走動。但霍修廷哪裡看得上薛靜楓,他幾乎連正眼都沒有給過她。即便霍修廷拒絕的明明白白,薛靜楓也要舔著臉纏上來。

得知霍修廷閃婚,薛靜楓整個人都要瘋了。她喝醉酒準備在婚禮上大鬨,打算破罐子破摔,撕破臉,誰也彆想好過。霍修廷不想薛靜楓給自己的婚禮沾染晦氣,便親自去解決。

不料,這一切在謝妤茼的口中卻變成了輕飄飄的一句:“前女友?你請便。”

霍修廷的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全因為謝妤茼那滿臉的不在乎,他問她:“你就那麼大度?”

謝妤茼依舊還是笑,一臉沒心沒肺:“難道不該誇我善解人意?”

霍修廷氣得口是心非道:“那你應該也能理解我今晚恐怕不能回婚房。”

沒想到她竟然說:“你開心就好。”

謝妤茼這份波瀾不驚的態度徹底讓霍修廷挫敗,仿佛他才是那個笑話。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幼的驕傲和自負讓他不輕易低頭。

……

客廳裡寂靜無聲,時針馬上就要轉向十二點的方向。

霍修廷將謝妤茼的手腕捏出一道紅痕,俯下身,兩人鼻息相對:“我再問一遍,謝妤茼,這麼多年,你的心裡是不是從來就沒有過我?”

謝妤茼輕歎一口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現在韓僮和他的女朋友馬上就要結婚了,你不用彆再去找他什麼麻煩,也不關他的事情。”

“你可真是挺會為他著想的。”他眼底全是涼意。

“我隻是希望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問題不關其他人的事情。一年前你借著打壓謝家來逼我和你結婚,你就該想到我們之間會是這種後果。”謝妤茼在嘗試好好溝通,她神色淡然,說出口的話條理清晰。

霍修廷偏偏最討厭她這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他下顎緊繃,侵略的氣息席卷謝妤茼全身。

謝妤茼說:“霍修廷,我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你內心的一種占有欲在作祟。你自幼要什麼有什麼,從來沒有什麼東西是能逃脫你的掌控,但是我成了一個例外。當初因為我提的分手,讓你大受挫折,我對不起你,這一年我也都補償給你了,你不要再無理取鬨了好不好?”

“你以為你很了解我是麼?”霍修廷捏著謝妤茼的下顎,氣息再次逼近,“那我問你,謝妤茼,我多愛你,你知道麼?”

這個問題似曾相識,謝妤茼想起來,某次霍修廷的確漫不經心地問過她,隻不過她選擇忽略。

如今正視這個問題,謝妤茼想不到答案,她避重就輕:“我相信你對我或許是有愛是,但是,愛情早就已經不是我人生當中的必需品了。我也相信,愛情對你來說也根本不值一提。”

她說著輕輕一笑:“還有,你不覺得我們兩個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像十七八歲那樣在這裡談論情情愛愛的東西,不幼稚嗎?”

霍修廷放開她,自顧自坐在沙發上。沒力氣和她對峙,精疲力竭。

他扯了扯領口,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打火機發出“啪”的點火聲,當著謝妤茼的麵吞雲吐霧。

再抬頭時,霍修廷的臉上染了幾分頹廢的氣息,他看著謝妤茼說:“你想離婚,做夢,這輩子都彆想。”

謝妤茼點點頭,低低哼笑了一聲。話不投機半句多。

氣氛似乎陷入了死寂。

忽而謝妤茼走到茶幾旁邊,拿起一把水果刀。

霍修廷的視線緊盯著她,嘴裡的煙忘了抽,手心微顫。

謝妤茼退後幾步,卻也是當著霍修廷的麵。她正準備將那把水果刀鋒利的一麵對向自己的手腕時,霍修廷已經飛奔過來。

他的腿被茶幾角絆著,整個人都有些踉蹌。

“謝妤茼!”

霍修廷怒聲震天,一把握住她手上的水果刀,將水果刀遠遠甩在地上。

謝妤茼靜靜地看著霍修廷:“可以離婚嗎?”

霍修廷徹底妥協,“謝妤茼,難道跟我在一起,比讓你去死還難受嗎?”

謝妤茼閉了閉眼,竟莫名染上一絲心酸。

她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霍修廷時眼角有些微泛紅,不受她情緒的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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