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2 / 2)

誤婚 銀八 10312 字 5個月前

霍修廷緩緩俯身,讓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體貼在桌麵上,他像是一隻蟄伏等待進攻的野獸,提醒謝妤茼:“我是個男人,一個對前妻虎視眈眈的前夫。你確定這個時候放這種音樂合適?”

謝妤茼:“……”

霍修廷繼續:“還是說,你是在提醒我該做點什麼?”

這次不用霍修廷說什麼,謝妤茼直接切了一首歌。

這次播放的歌曲名叫《TheSoundofSilence》。

婉轉動聽的音樂在房間裡流淌,這次霍修廷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他靠在椅子上靜靜聆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目光有些悠遠。

這是一首很老的歌曲,也是電影《畢業生》的主題曲。有很長一段時間裡,謝妤茼的歌單裡放著這首歌,在耳機裡循環了無數遍。如今再聽,很多當時的記憶也隨著歌詞一一在她的腦海裡浮現。

與此同時,也有很多畫麵在霍修廷的腦海裡倒帶。他第一次去美國,謝妤茼就帶著他去了舊金山隔壁洛杉磯的南加利福尼亞大學,她說這裡是經典電影《畢業生》和《阿甘正傳》的取景地,還是著名導演StevenAlnSpielberg的母校。

謝妤茼當時瘋狂喜歡上了TheSoundofSilence的旋律,硬拿著耳機往霍修廷的耳朵裡塞,逼著他也去聽這首發行自1964年的老歌。

於是乎,TheSoundofSilence這首歌也成了霍修廷對美國最多的記憶的一首歌曲。每一次聽到這首歌,記憶裡都是和謝妤茼手牽著手漫步在舊金山唐人街的各種畫麵。謝妤茼總是很傲嬌地說,舊金山是個好地方,這裡不僅有矽穀,還有斯坦福大學。霍修廷卻不以為意,和她唱反調:“我看國內並不比美國差,你這崇洋媚外的思想要不得。”

話雖如此,霍修廷卻比謝妤茼更了解舊金山的一切。當年雖然他是最後一個得知謝妤茼出國留學的人,卻比任何都都積極地去了解舊金山的一切。第一次來舊金山,他卻比她更懂得當地的各種風俗文化。

課本裡說a這個詞是因為中國的瓷器太過出名,所以外國人直接把中國翻譯為a。但霍修廷保留意見,他說“e”是源於“秦”(),而國外習慣用a做地名結尾,例如California,Australia.

他解釋起來頭頭是道,讓她折服。

*

一碗水餃下肚,謝妤茼徹底恢複了元氣。

她將鍋碗都放進了洗碗機,轉頭見霍修廷還在那裡,便說:“你還不打算走嗎?”

霍修廷輕笑:“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麼?”

霍修廷將剛才收起的明信片再次拍在桌上,一臉霸道地提醒謝妤茼:“還沒跟我解釋這張明信片。”

該來的總是要來。

謝妤茼繼續胡編亂鄒:“一張明信片而已,你又要揪著乾什麼?能不能不要胡攪蠻纏?”

她說著就去搶這張明信片,一把從桌上拿起來。

可塑封了的明信片,沒有她以為的那麼容易銷毀。

霍修廷紋絲不動,淡然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謝妤茼。他清楚她的決絕和乾脆,同樣的一幕再次上演。

“急著銷毀是麼?”霍修廷單手擱再桌麵,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拍打著,“保管了那麼多年,不覺得可惜嗎?”

謝妤茼抬頭看一眼霍修廷,分明從他的眼裡看到一股張狂的傲勁。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這個時候的手忙腳亂。她敗下陣來,不再做什麼無用功,又將這張明信片扔在了桌上。

有點煩,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霍修廷伸手將明信片重新拿回,他再一次看著上麵的字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篤定道:“謝妤茼,你喜歡我的。”

謝妤茼淡淡回道:“那又怎麼樣?”

“你騙了我一次又一次。”霍修廷說,“你說你心裡從來沒有過我,你還說你隻喜歡韓僮,你甚至說你覺得我惡心。”

可事實呢?

謝妤茼無力反駁。

她以為霍修廷會繼續咄咄逼人,不料他下一句話又道:“當年和我分手,你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是不是也很難過?”

一句話,徹底讓謝妤茼潰不成軍。

當年分手,霍修廷第一次紅了眼眶,可謝妤茼更是碎首糜軀,一蹶不振。當這一切再次被翻開來,如同愈合的傷口再一次被鋒利的刀片劃開,血淋淋地展露。

隨著音樂的繼續,謝妤茼的腦海裡再一次浮現曾經的點點滴滴,更是瀕臨崩潰。

她自認現在是個金剛不壞,刀槍不入之軀,卻莫名紅了眼眶。

霍修廷沒有放過謝妤茼臉上的所有變化,甚至親眼看著她的眼眶濕潤。他的心牆跟著成了一片碎渣,走到她麵前單腿屈膝幾近虔誠的叩拜,拉著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掌心。

謝妤茼有些抗拒,小手緊縮在一起握成拳。但還是被霍修廷硬生生地掰開手指頭,牢牢地牽著,十指緊扣。

“茼茼,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你相信我,把自己交給我。你說過的,我是你最信賴的人。”霍修廷低聲輕哄,用自己的額抵著她的額,像隻溫順的大貓似的輕輕蹭著。

“阿廷……”謝妤茼泣不成聲,她無法抵禦這一切,緊繃的神經再次崩潰,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第一次在他的麵前哭成一個淚人。

霍修廷一把將謝妤茼擁入自己的懷中,低低喟歎。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哭得仿佛隨時崩塌。

他親吻她的臉頰,撫摸她的皮膚,輕拍她的後背,用最低下的語氣呢喃:“茼茼,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

謝妤茼搖著頭,抽泣使得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不能說,說不出口。自尊和自卑感讓她無法開口,那段歲月幾乎是她人生當中最黑暗的時光。

“茼茼,你喜歡我,你愛我,你的心裡有我。”霍修廷拉著謝妤茼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讓她感受他的體溫,“我也是,謝妤茼,我愛你。”

謝妤茼妥協:“霍修廷,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霍修廷不再說話,他低頭含住她的唇,帶著淚水微微的鹹甜進入彼此的唇內,他品嘗著她的滋味。她的唇畔是冷的,舌尖微微顫抖。但他吻得極其耐心,用自己的舌尖與她糾纏一體,將自己的火熱全部灌輸給她。

漸漸的,謝妤茼停止哭泣,忘記掙紮。她像是一隻缺氧的魚,微微張口想要喘氣,不料又被霍修廷一口吞噬。

他的吻毫無章法可言,卻讓她淪陷其中,無法自拔。

謝妤茼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無法控製地輕顫,整個人要從椅子上坍塌下去。

霍修廷乾脆一把將謝妤茼打橫抱起,徑自往臥室走去。她無力反抗,雙手勾著他的脖頸,在他耳畔嗚咽:“不要。”

他低頭啄了啄她的唇,滿臉的彌足,聲線嘶啞:“不要什麼?”

謝妤茼掙紮:“霍修廷。”

“叫我阿廷。”

全世界隻有謝妤茼一個人可以喊他阿廷,他從不讓彆人這麼叫他。在那個開滿了薰衣草的霍城時,謝妤茼第一次叫他阿廷,他高興地一晚上回味著這個稱呼,夢裡都是她這麼叫他。仿佛這是他們彼此之間才有的專屬昵稱,任何人都不能占用。

後來霍修廷霸道地對謝妤茼說,我以後就叫你茼茼,茼茼,隻能我這麼叫你。

謝妤茼被迫接受,笑著說:“還真沒有什麼人叫我茼茼呢。”

霍修廷將謝妤茼放在床上,再次俯身吻她。

她被迫接受,被吻得滿臉潮紅,幾近暈厥。

隻不過是一個接吻,卻讓她感受到了他所有的熱情。

末了,霍修廷伸手輕揉著謝妤茼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嘴唇,眉眼透著鬱氣:“你不說我也不逼你,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謝妤茼一雙紅彤彤的眼睛警備地看著他,她知道自己是引狼入室,卻又無可奈何。

她徹底失去了話語權,所有的偽裝反倒成了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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