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一口氣後讓傭人再一次將小木碗放在了石桌上,然後開口說道:“抓住它。”
陳皮還是想前兩次一樣的出鉤,甚至比前兩次還要更加的認真一些,木碗卻是被九爪鉤抓住了,並且順利的帶到了陳皮的手上,隻不過原本雕著好看花紋的木碗,此刻已經被九爪鉤鋒利的爪子抓破了,一道無比難看的劃痕映入每一個看見的人眼裡。
如果前兩次出了意外還能夠理解為陳皮不認真的話,那麼最後一次陌離是真的有些動氣了,自己已經出聲提醒了,對方竟然還我行我素的裝模作樣,這是在鄙視自己麼?陌離微微的皺起了自己的眉頭看著陳皮,但隨後竟然有些無奈的笑出了聲。
這個孩子,總是這樣。
拿過了陳皮手裡的木碗,往遠處走了兩步,然後將木碗端在了自己的手裡說道:“陳皮,從我手中把碗拿出去。”
這一次陳皮並沒有照著陌離的要求去做,反而是開口拒絕道:“我做不到。”
他確實能夠安穩的將木碗從石桌上帶出來並且不傷到木碗,可是他同樣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做到了,那麼離對方送自己去那個所謂的什麼師傅那裡就不遠了。
昨天就有人傳了封信來,他趁著陌離出去逛的時候偷偷的看了一眼,寫信的是她的父親,在問她好不好,現在在哪裡,何時回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夠阻攔她回家,可是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和她待的久一點,再久一點,更久一點,所以才會想出這麼糟糕的注意,試圖能夠讓陌離再多教他九爪鉤幾天,晚一點分彆。
“我怕會傷到你。”即便他對自己的技術充滿著自信,卻還是擔心傷到對方。
哪怕這事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傷到對方,他都不會去做。
“陳皮,拿碗。”陌離皺著眉頭,再一次對陳皮說道:“用你的九爪鉤,拿碗。”
“我做不到!”陳皮大叫了一聲,似乎是用儘了所有的力量拒絕著陌離,但陌離仍舊堅持的看著他,便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我做不到。”
陌離把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三兩步的上前,站在了陳皮的麵前,看著有些發抖的瘦弱身軀,無奈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她哪一世的時候一定是欠了這個家夥的,她想。
伸手,抱住了對方,彎下腰儘量的將對方抱得緊緊的,似乎這樣就能夠將自己所有的溫度和力量都傳送到對方的身體裡一般,等到覺得陳皮的身子不再抖的時候才輕聲的歎道:“我知道了。”
就這麼一句話,讓陳皮的身子一僵。
輕輕地拍了對方的背後兩下,然後繼續保持著擁抱的動作,陌離再一次輕聲的開口說道:“既然這樣,我便再留兩日吧。”
陳皮麵上一喜,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我根本就不想與你分開,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