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小琳的預料,班克這次找自己的原因是想要再次和自己一起合作。
坐在桌子上聽歌的陌離在小琳進來的時候支起了身子,舉起一隻手輕輕的晃了晃,算作是打了招呼,隨後便又趴在了桌子上。如今聽到班克的話,似乎也是個很驚訝的樣子,瞪大了眼睛看著班克,就連因為動作幅度過大而跌落的耳機都顧不上了。
班克為了小琳配合自己,甚至威脅她如果不幫忙的話,他就把這次STIC的事情說出去。
想通了的小琳早就不想繼續承受良心的煎熬了,見她一向看好的班克竟然為了金錢變成如今的模樣,在愧疚和懊悔的同時,又多了一絲放鬆,當即說道:“你說的沒錯,選擇在我。”說完,轉身拉開了大門,就要邁步。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小琳回頭,發現陌離一手撐在門上,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讓小琳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但隱隱的,小琳覺得對方的身上有種危險的氣息。
“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陌離輕聲的說著,看都沒有看小琳一眼。
雖然聲音很輕,但小琳渾身一僵,彆說是反駁了,就連思考的能力也一並被剝奪了。
“阿派怎麼辦?葛瑞絲怎麼辦?其他在我們這裡付了錢的怎麼辦?”陌離層層遞進的質問讓小琳無法回答,“選擇在我?”陌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諷刺的語氣道:“你以為選擇真的在你手上麼?”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交易完成,錢貨兩清。你現在不乾了?”陌離一字一頓的說著,帶給小琳的壓力卻比作弊時監考老師給她的壓力還要大。就在這時,陌離‘啪’的一聲又拍了一下大門,帶著嘲諷的口氣反問道:“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
“我……”小琳半晌隻吐出了一個字。
“我保證班克不會把你供出去,以後也不會再聯係你,STIC的事情到此為止,不過你也得保證不會去自首。”看到小琳的反應,陌離這才把自己的目的透露了出來。
“我……”小琳有些猶豫。
“你得想清楚,這次事件中背景和阿派差不多的人多的是,比他好的人也有幾個,班克被發現卻依然好好的是因為一個人把事情擔下了,可你要是……”陌離沒把事情說完,但威脅的意味卻一絲不減,“我可就不能保證你會和班克的結果一樣了啊。”
小琳皺著眉頭,過了一會兒又鬆開了,隻不過卻不是放鬆的表現,“我知道了。”她說話帶著一絲後怕,但也有一絲不甘。
保證完,她便在陌離收手後,拉開門離開了。
等小琳徹底離開,陌離才轉身問著班克:“你怎麼回事兒?”
“我怎麼回事兒?你先看看周圍,嗯?你說這些我媽得彎著腰洗多久的衣服才能夠賺到這麼多的錢?”班克的情緒有些激動,“我告訴你吧,一輩子,我媽洗一輩子的衣服都不可能賺的了這麼多的錢。”
看著陌離冷靜的眼神,班克的情緒更加的激動了起來,“可我這一次就賺到了,你說我怎麼會不想再來一次?”
“你這次被抓,就不能跟我一起出國了……”陌離輕歎道。
人總是這樣,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最後便隻能看到眼前的事物,所有的初衷都被拋在腦後,所有的未來都被遮蓋。
“我……”班克眨眨眼睛。
“這次你被抓了是不能出國,下一次再被抓的話你又想付出什麼代價?”既然班克因為利益而視眼前的代價為無物,那陌離就一點一點把問題掰碎了丟到他的麵前讓他再也不能夠回避,“這次我可以為了你不出國,那下一次呢?你還想我為了你做些什麼?”
“我……”班克突然間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對不起。”
“我想跟你在一起,班克。”陌離將班克由於家境問題一直沒能夠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但不是這樣的你。”他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所以沉默。
倆人沉默了一陣子,陌離歎了口氣,轉身,手拉上了門把。
“不要走。”班克突然開口叫住了陌離,“我全都答應你,你要我做什麼都行,但彆離開我。”他在她歎氣的那一刻感受到了慌張,為了不失去她,班克覺得自已前所未有的虔誠。
陌離回頭,看到班克的表情,向他走去,伸手抱住了對方道:“彆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管你有沒有收手的打算,我都會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