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尉遲真金吵了一架,所以陌離好幾日都沒有出宮,尉遲真金忙著到處追著狄仁傑跑,許久都未進宮,等他倆再見麵的時候,卻沒想到是在武媚娘的宮裡。
“戲弄朝中大臣,給本宮將這狄仁傑拖出去斬了。”大殿內就聽見武媚娘的聲音。
“等等。”陌離走了進來,擺擺手,隨身宮女便上前附耳,過了一會兒,不知道陌離跟她說了些什麼,隻見那宮女轉身朝著宮外走了,“我還沒進殿呢,就聽見你的聲音了。”
“這個狄仁傑,居然說童子尿是藥,欺騙本宮,戲耍我朝元老,難道不該死?”武媚娘收了點脾氣,雖說仍舊很生氣,但好歹也心平氣和的回答了陌離的話。
“媚娘......”走上前去的陌離小聲的寬慰了一下武媚娘的情緒,這才又重新大聲的說道:“每個人身體體質都不相同,既然狄仁傑說是藥,而我們又等了他一個時辰,不如再給他一點時間,再等半個時辰,要是真的沒有反應,再殺也不遲。”
“也對,免得落人口實。”武媚娘這個時候已經對權利有野心了,她還需要陌離的幫助,再說了,寧安公主也不是沒給自己麵子,她也不過就是看在寧安公主的麵上,讓狄仁傑再多活半個時辰罷了。
上麵人說話按道理來說如果小聲一點的話底下的人是聽不到的,但是狄仁傑卻懂唇語,他看到陌離既然稱呼武媚娘的名字,瞳孔一震,回憶起之前曾在某書中看過一些野史,說當今的寧安公主,正是當初太宗封的那位。
不過很快他就沒工夫思考了,因為試藥的大臣‘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口裡不斷有蜣螂蟲冒出來,他來不及吩咐周圍的侍衛們將還在宮殿外的沙陀忠叫進來,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經越過自己衝了上去,定睛一看,正是他想要找的沙陀忠。
狄仁傑回頭,就看到跟在沙陀忠後麵進來的宮女,就是一開始跟在寧安公主身後的人,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了殿上,隻見寧安公主勾著嘴角正望著他。
他整個人一愣,但隨後很快就在沙陀忠的叫聲中清醒了過來,配合沙陀忠一起撒藥粉,周圍的侍衛見機將大臣拖開,幾位公公快速上去將蜣螂蟲踩死,殿內這才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等殿內一安靜下來,陌離很快便發現,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武則天和自己的身上,她恍然間明白了狄仁傑神色的含義,一時被嗆到,猛咳了幾聲,這才笑著開口道:“靜兒,把藥端上來吧。”
“是。”一開始出宮將沙陀忠帶進來的宮女行了個禮,便走向了狄仁傑,低著腦袋,雙手攤平擺在腦袋前麵,特彆恭敬的開口道:“謝狄大人。”
“咳咳,辛苦姑娘了。”狄仁傑咳嗽了一聲,跟沙陀忠兩個人一人從籃子裡端出了一碗‘藥’,小宮女年紀尚小,一隻手端不下兩個碗,正為難著呢,就聽到旁邊一直像個辟邪的門神一樣站著的尉遲大人開了口。
“我來吧。”尉遲真金接過了一碗‘藥’,態度放的十分低,跟在小宮女的身後走了上去,小宮女在陌離的眼神暗示下自然將‘藥’提供給了武媚娘,尉遲真金就捧著小碗站在了陌離的麵前恭敬的開口道:“公主請喝藥。”
“這玩意兒,本宮才不喝呢。”陌離扭過腦袋,一隻手撐著下巴,就那麼眼巴巴的望著武媚娘,弄得武媚娘都有些手足無措了,半晌,語氣中帶著笑的開口道:“你這麼看著我,我怎麼喝的下呢。”
“哦。”陌離老老實實的回過了頭,尉遲真金就站在離她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低著頭,手上還捧著那小玉碗,“不知道尉遲大人近來有沒有反思一下那日說的話呢。”
“回公主的話,臣......”尉遲真金又開始卡殼了,他這幾日一直在追著狄仁傑,案子也一點兒進展都沒有,那兒有時間想那麼多,無非也就在夜深人靜入眠前懊惱一陣子,然後倒頭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