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在了,我必須要保護好她的孩子,這樣我死後去陰間才能有顏麵見她,才能笑著對她請安,理直氣壯地對她說:“娘娘,幸不辱命。”
她定會溫柔地看著我微笑,眼中帶著欣慰和溫柔,再一次摸摸我的頭,誇我做的真好。
我窮儘一生想看的,不過是她的微笑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陸貞的走向不知道為啥。。。就被我寫成這個樣子了= =!
我發現我寫這個的時候好順手……很好~【新技能】get√
陸貞的感情不能說是愛情,應該是類似深深地憧憬和敬仰。。讓我不要臉地說一句,就像是對待信仰的感覺吧!~
乃們不要都想歪了- -!我哪裡說是愛情了!
至此~陸貞傳奇完結!
可能還有個包子的小番外,我等下會直接放進這章的作者有話說裡~就不另開一章了~
下一穿大漢天子~走起~
【高澤番外】
我的母親在我八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因此受了驚嚇大病一場,醒過來的時候把她的事情全忘記了。
父皇因為母後的死亡一夜白頭,幾乎拚了命地專注於政事。所有人都毫無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天天地透支著生命,好看的:。
我聽柔姨說這宮裡能把父皇從成山的奏折裡拉出來的,就隻有母後一個人。
每每看到父皇越發憔悴的臉龐,我都忍不住幻想著,假如母親還在的話,會是什麼樣子。
但是這些想象其實都沒有意義。
璿姨曾經摸著我的頭,輕聲感歎著說母後要是看見我現在的樣子指不定會有多心疼。
我身邊的幾個年長的侍女都是母親曾經的貼身侍女,固執到即使母親去了,也不肯出宮嫁人,非要守在我的身邊。
父皇看著我的眼神裡總是帶著深深的懷念,後來我才從貞姨那裡知道,我的眼睛長得和母親極像。
有的時候我也會對著銅鏡假裝是母親溫柔地看著我,想著想著淚水便沾濕了眼眶。
這時候,貞姨便會一臉憐惜地將我摟緊懷裡,開始給我講母親的事情。
每每說起母親的時候她的臉上總會帶著閃閃發亮、幾斤迷醉的表情。
不,應該是說她們提起母親的時候都是這樣的表情,柔軟而敬慕,深沉而憧憬。
我的母親是父皇後宮裡唯一一個誕下皇子的女人,我甚至聽過某些瘋言瘋語說母親會使妖術,一個人獨霸著父皇的寵愛,數十年恩寵不衰。
即使母親死了,還是沒有人能靠近父皇身邊,好像母親的去世帶走了父皇身上所有的人氣和溫度一般,活在這世界上的,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
貞姨說父皇以前一直是溫和寬厚的明君,可是我現在卻隻能看見冷峻嚴酷的帝王,隻有在注視著我的時候眼中會流出一絲暖意。
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像她。
我隻能從彆人的轉述中拚湊著母親的形象,年幼時曾經無比地敬慕那個女人,卻在漸漸地成長中開始怨恨。
父皇在我十六歲的時候終於支撐不住了,撒手人寰。臨死前他交給我一個地牢的鑰匙,叮囑著我一定要讓裡麵的人活著。
我有些疑惑,看著父皇欣慰而幾近幸福的表情止住了問話,默默地握著他的手,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
父皇的去世,我沒有哭,因為我知道他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陰間陪伴那個女人。
所以他在我及冠之後便徹底放縱了自己,生病也不讓太醫診治。我曾哭著求他及時就診,可他隻神情平淡地摸了摸我的頭,繼續我行我素。
他的死我早已預料到,若不是當年我還年幼,說不定父皇會直接追隨那個女人而去。
聽說我脖子上的這個護身符也是她生前做的,在我出生之後立即套上了我的脖頸,已經又老又舊,可是我一旦想要拿下來,所有人都會像看著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地盯著我。
於是我隻能無奈放棄,畢竟容姨、柔姨也是照顧著我長大的,隻是一個擺設罷了,我也不想讓她們不開心。
貞姨帶著我去了地下水牢,這是一個身為帝王繼任者的我都不知道的地方,陰森而恐怖,在最深處的地方有一個似人似鬼的身影。
我轉頭問貞姨那是誰,貞姨露出一抹笑容,眼中卻是深刻的憎恨,告訴我說他是一個罪人,而我隻要保證著他一直活著就好。
年歲漸大,身邊的人一個個地都離我而去。
璿姨本來就身體不好,又在十六年前的那場動亂裡受了傷,從此落下了病根,在我登基不久之後就去了,。
容姨、柔姨在看見我登上了帝位,便默默的回到含光殿裡深居簡出,好似突然回到了少女時代一般神情幸福而懷念。
我知道,那是她們祭奠那個女人的方式,便也由她們去了。
到最後,留在我身邊輔佐著我,教導我的,隻剩下貞姨一人。
我剛登基之時,她奉先皇先後遺旨,以一介女子之身為我坐鎮朝堂,又在六年之後我的勢力已經穩固的時候毅然決然地辭官歸隱。
我千拖萬留也沒有把她留下,她將十五歲的幼子托付給我,說是磨練幾年便可以替我守衛邊疆,然後便和沈叔一起離開了帝都。
她告彆的時候神情如同青春年少時一般容光煥發,滿眼溫柔地跟我說她要替那個女人走遍這大好山河,錦繡風光,替她完成她無法完成的願望。
我無力阻止,隻能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地遠離,最終隻剩下我一個。
原來帝王這個世間最尊貴的位置竟是這般的寂寞。
後來我有了妻子,也有了孩子,就在我以為我已經擺脫了那個女人的陰影的時候,她卻再一次出現了。
年前貞姨剛好寄來一封信,告訴我他們到了平州,字裡行間都透漏著對山河美景的讚歎。
我難得起了一絲任性,隻帶了兩三個暗衛便離了帝都去平州。路上遭遇了一場凶險異常的刺殺。
就在山窮水儘,連我自己都以為在劫難逃的時候,我胸前的護身符突然閃出一陣白光,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突然出現,手持似鐮非鐮形狀怪異的武器,隻輕輕一劃,便將身邊所有黑衣刺客的生命帶走了。
刺客的屍體上沒有任何傷痕,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就隻是失去了氣息。
事後我問過暗衛十九,他卻跟我說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那個紅衣女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用儘全身力氣想過來,但好似被什麼力量拉扯著,含淚叫了我一聲澤兒,瞬間便消失在空氣中。
我幾乎當場失神,明明那個女人的麵容模糊不清,但是卻給我帶來無比熟悉的感覺。
當天夜裡我發起了高燒,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淚流滿麵。
我的母親,那竟是我的母親!
我想起了她將護身符掛在我身上,那柔軟又珍愛的麵容,我想起了她幼時為了讓我安眠,每夜都會輕聲哼唱的搖籃曲,我更想起了她死的那夜,看著我震驚而惶恐的神情。
原來我的母親始終不曾離開,她始終保護著我,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已經三十多歲的我,在平州的一個小旅館裡哭得像個孩子一般,發泄著這十幾年來所有的委屈和思念。
回到宮裡之後,我開始喜歡上每天都去含光殿坐坐,容姨跟柔姨也會滿麵笑容地待我來。
我坐在含光殿外的涼亭之中,恍惚間竟可以看見母親笑意盈盈地站在萬花叢中,對我招著手。
容光璀璨,一如當年。
專欄專欄~→~
【景嵐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