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靈力一點一點地將寒氣再度封印起來,我勉強撐著桌子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眼前突然一黑,抓著桌子的同時一不小心將桌上的杯盤掃落在地上,碎裂聲在寂靜的客棧中顯得特彆嘈雜。
彩雀將飯菜送了過來之後就說替我去尋靈物壓製寒氣了,這時在隔壁房間的王英顯然是聽到了杯盤碎裂的聲音,連忙快步走了過來。
一邊敲房門一邊語氣擔憂地問道:“小唯姑娘,你怎麼了?我聽到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你沒事吧,我現在可以進來嗎?”
“我沒事,隻是一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而已。”原本並不想讓王英進來的,但是我猛然間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被窺視的氣息。
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窗口,確定了的確有什麼人躲在窗外伺機以待之後我便立即改口說道:“我的腳腕白天的時候好像扭到了,現在才發現,可以麻煩公子進來替我遞一下藥膏嗎?”語氣中帶著三分怯意,甚至夾著幾不可聞的泣音。
無論外麵那個是何方神聖,都能輕易打敗如今這個狀態的我。
現在除了王英之外,我根本彆無選擇,抬眼盯著推門進來一臉憨笑的男人,我心中暗道了一聲抱歉,輕抬手指為他加上一個防護結界,便神情萎靡地撐著桌子,一臉勉強支撐的表情。
王英走了進來,抬頭便看見了坐在桌前被寒氣折磨了一個時辰臉色尤為蒼白的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急切與憂心。
我輕咳了一聲,麵帶感激地對他笑了笑,然後一邊伸手指向放在窗邊的白色包袱,示意他藥膏在那裡,一邊開口說道:“麻煩公子了,彩雀這丫頭說是給我請大夫去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王英見我蹙著眉頭,滿目擔憂,連忙安慰道:“小唯姑娘,你不要太擔心,彩雀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會有事,。”說著這話的時候他神色坦然,神情中的帶著一絲篤定和不以為然的意味,大約是因為彩雀白天無意間露的一手讓他確信沒有什麼人能傷害到她。
王英一邊勸慰著我,一邊走到了窗邊,正要打開包袱的時候,窗外的攻擊突然而至。
冰蛇滿懷怒意地破窗而入,動作招招致命,來勢洶洶,就算麵前的這個人並不是我也絲毫沒有留下情麵。
我原本以為王英定然會疲於應對,本來隻想要他替我吸引一些窗外之人的注意力,好讓我有時間逃跑。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王英不但能見招拆招,在與冰蛇對打的時候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對比冰蛇麵色猙獰,怒意蓬勃的樣子跟王英皺著眉頭,卻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可以看出王英根本沒有儘全力。
這樣看來,王英的能力應該可以說是淩駕於冰蛇之上的。
冰蛇是誰?他是神君浮生座下排的上名次的高手,王英竟然能與他平分秋色,甚至隱隱占據上風。
見王英完全應付的過來,我便打消了逃跑的打算,立下了隱匿結界,眼神複雜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王英幾番。
我原本以為他隻是個跟前身老情人長得很像的後人罷了,但是這般能力絕非常人能有。
冰蛇被王英壓製住,趁著爭鬥間隙之時,將目光投向我,眼神幾乎恨不得將我拖回寒冰地獄鎖上永生永世一般陰狠,冷哼了一聲斥道:“你倒是好本事,找了個這麼厲害的人保護你,真不愧是……。”
見他目光中充斥的鄙夷與惡意,我不由得微微動了怒,冷笑一聲堵住他還沒有說出口的話,伸手便送了他一枚永鏡符。
雖然這符對妖怪的效果肯定沒有對人類好,但是隻要能給他吃點苦頭我都高興的。
王英見冰蛇突然間翻了眼皮砸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樣子,看著滿地的冰屑這才麵帶疑惑地問道:“小唯姑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緩緩站起身子,用腳踢了兩下冰蛇確定他是真的中招了,才眼帶為難地瞥了一眼王英。
王英見我似乎有難言之隱,便也沒有繼續逼迫,隻是神色間帶上了一絲黯然和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戒備。
我心中暗道不好,王英這麼好用的保鏢我可不想早早地就與他心生間隙。本來以故交之後的名頭已經幾乎取得了他的信任,現在可不能功虧一簣。
這樣想著,我深吸了一口氣,語帶些許為難地敘述道:“公子三番兩次救了我的性命,小女子無以為報。雖然這件事牽扯到家族秘辛,但我也不好意思一直瞞著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