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 / 2)

這次語文試卷出的很難,尤其是文言文和古詩部分,超綱很多,很多人都敗在這兩大題上,對薛光宗居然能夠考出130的成績都覺得不可思議,小聲議論著,不時把目光瞥向他。

“蕭林下,”試卷都是隨機排序,但程璐瑤、薛光宗和蕭林下三個人的試卷挨在一起,哪怕是周順,念到蕭林下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也感覺這臉被打的很疼,“年級第一,聯考第一,語文140,隻有作文扣了點分。”

“哇——”

“140!還是不是人啊……”

“我就考了90多,墊底不說,到時候我媽問我最高幾分……”

“140分,涼涼。”

蕭林下平靜的走上去領走試卷,仿佛考到第一的人不是她。

薛光宗看到她手裡的卷子,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臉頰兩邊生疼生疼的,考試前他還在想蕭林下要是連續幾次都考得很差被退學該怎麼辦。

轉頭,她已經踩著他的腦袋成為一匹異軍突起的黑馬。

除了周順,彆科老師也都紛紛表揚了蕭林下,每一門考試,分數實打實的高,哪怕她平時上課睡覺,不做作業,也沒法掩蓋住她的分數,尤其是數學150分,理綜280分,震驚全校。

蕭林下的考卷被同學借走觀摩,所有人都在感歎著分數不是人能考出來的。

蕭林下表麵平靜,卻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就連周一疲憊的感覺都衝淡很多,心道:她果然天生是個學霸,學習對她來說是本能,和呼吸一樣自然。

放學後,程璐瑤急匆匆離開,她準備借著這次的好成績和父母攤牌,蕭林下則跟著薛光宗去醫院看甄可人。

“林下,你來了!”甄可人今天已經有力氣站起來活動,笑著招呼道,“快過來坐,今天上課肯定很累,讓老肖給你洗點水果吃。”

蕭林下順從地坐到她旁邊,“阿姨,我幫你看看身體恢複的怎麼樣。”

她替甄可人診脈。

薛立肖則喊著薛光宗一起去洗水果。

“……”他們是不是忘了,他也是上了一整天課的人?

薛光宗認命跟著出去洗水果。

兩人回來的時候,甄可人正翻看什麼東西,臉上滿是激動和高興。

薛光宗覺得那疊白紙的大小有點眼熟,就看到甄可人抬頭,“老肖,你快來看看,林下太厲害了!”

薛立肖馬上把水果刀交給薛光宗,走過去:“我看看。”

白紙黑字紅分,薛立肖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蕭林下的考卷嗎,他一眼就認出是數學試卷,上頭鮮紅的150分太顯眼。

她媽怎麼知道最近聯考出成績了?薛光宗有些疑惑。

“哎呀,老肖,林下真是厲害,她跟我說考試成績出來考第一的時候,我都高興壞了,跟她媽媽一模一樣。”甄可人還在誇獎蕭林下。

“……”薛光宗沒想到蕭林下會主動提到考試成績。

他本來以為,蕭林下這樣的高手是不會在意成績這種東西的?

薛光宗忍不住看向蕭林下,她平靜的表情和學校裡受到表揚時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她在高興。

“誒,”薛立肖忽然扭頭,“宗宗,你不是也考試嗎?考得怎麼樣?不好也彆灰心,下次繼續努力就好。”

他們平時從來不過問兒子的成績,反正每次去開家長會都是表揚,但這次蕭林下考得這麼好,薛立肖怕兒子有心理負擔,誇獎之餘得空安慰了他一句。

蕭林下也扭頭:“下次努力就好。”

“……”薛光宗懷疑自己聯考第二的成績像假的。

和甄可人他們一起吃過晚飯,蕭林下才離開醫院,薛光宗送她下樓。

下樓的時候,蕭林下嘴角上揚,心情一直很好,誇獎使人進步,以前她學玄術的時候,每每獲得進步,掌門都會驚喜地表揚她,百聽不厭,所以這次考出第一名的成績,蕭林下也主動告訴甄可人。

甄可人和薛立肖大力誇獎和鼓勵,滿足感都要溢出來了。

薛光宗從剛才觀察到這會兒,終於確信蕭林下是真的心情很好:“考第一次,真的這麼開心?”

在一中,他經常第一,並沒有太多感覺。

蕭林下微微收斂笑意,她意識到,薛光宗是她多出來的表弟,還是個孩子,她以往也沒有和親人相處的經驗,她這秀成績是不是傷害到他的自尊心了?

薛光宗吞了下口水,以為自己問的太直接。

“表弟,”蕭林下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腦袋,“你這次考得很好,繼續保持第二。”

“……”為什麼不是永爭第一?

像是看出他的疑問,蕭林下儘量不笑的那麼張揚,“第一名是我的,你超不過去。”

“……”他保持微笑就好。

蕭林下在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拒絕了他送回家的提議,隻說自己要去彆的地方。

薛光宗也沒強求,“那你有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蕭林下點點頭,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上了出租車衝他揮手道彆。

“去城西永巷。”

這是上次去算命的地方。

*

算命鋪子跟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差彆,那算命先生忽悠人的本事不差,不會那麼容易被砸招牌。

店門緊閉。

蕭林下走上前敲門,敲了好幾下,裡麵才傳來老道不耐煩的聲音,“已經關門了!恕不接待!算命明天再預約!”

喲,架子還挺大。

蕭林下繼續敲門,沒有停。

半晌,屋裡傳來腳步聲,門一下子被打開,老道滿臉不耐,“明天再約你聽不懂是不是!老道是不會給你這樣的人算、算命的……”

“……”

看清來人,老道隻覺得煞星迎麵,今日果然不適合見人!他下意識想要關門。

蕭林下眼疾手快抵住門,細小的胳膊力氣卻仿佛無窮大,老道根本沒法把門往前推一下。

老道見狀,“哎喲,這門都跟成精似的,老道想管都管不了,姑奶奶您彆介意。”

“不介意。”蕭林下走到裡麵,瞥了眼老道,“那門是成精了。”

“……”感覺自己被嘲諷了。

老道臉上堆砌笑臉,皺紋擠在一起看著像菊花,“姑奶奶,您到這裡是……”

“我找你。”蕭林下直言不諱。

老道心裡哀嚎,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勉強維持住笑臉,“老道也沒有什麼本事,就是弄口飯吃養活兒子老母,姑奶奶您神通廣大,老道可能沒什麼能幫您的……”

“放心,一點小事而已。”蕭林下開口,像是沒聽到他的婉拒,“你先前說早年拜過名師?”

老道一愣,點頭,“姑奶奶,您也是來找我師父的?”

他苦笑,手不停晃悠擺動,“姑奶奶,您饒了老道吧,我隻是靜清道人的記名弟子,出師以後都有幾十年沒見過師父他老人家了,也沒法聯係啊……”

聽老道哭訴,蕭林下準確抓住他話語中的字眼。

也?

她想起先前陪程璐瑤過來的時候遇到的沈家人,他們想要找玄士?

不過沈家和她沒多大關係,蕭林下隻是為了確認老道拜的名師有多厲害,如今聽他這個語氣,大概是真的厲害,她也就放心了,見他還在絮絮叨叨說自己的難處,開口打斷:“我沒有要找你師父。”

“我師父他老人家……”老道一愣,“您不找我師父?”

“對,我找的是你。”蕭林下重複一遍。

“陸家最近股票飄忽的事情你聽說了吧?”蕭林下說道。

“聽說了一點。”老道點頭,不明所以,謹慎的回答,他能力有限,想要給彆人算的更加準確隻能靠搜集其他的消息,不管大小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好,像陸家這樣的豪門發生經濟動蕩,會引起各種問題,他當然會關注。

“我想找你去陸家,把財運穩定下來。”

老道一下子跳開三尺,小心翼翼的確認,“幫陸家穩住財運?”

蕭林下點頭。

老道連連擺手,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姑奶奶您饒了我吧!我就是半吊子道士啊,陸家那種財運我哪兒有這種本事!更何況他們家早年發跡到現在,明顯就是有人幫襯,老道還想多活幾年。”

“你知道的挺清楚。”蕭林下說道。

“……”老道感覺自己挖了一個大坑,作為還有點真材實料的騙子,他一開始當然打過A市豪門的主意,尤其是陸家,但是他初出茅廬一下子踢到了鐵板,才知道陸家是有後台的人,得罪了對方,所有豪門都仿佛約好了一樣,根本就不接受他的點撥,就更不用說賺大錢,差點沒餓死!

後來老道就找了個小店鋪盤下來,靠一點一點忽悠,這才有了現在的名氣。

照理,他這樣的名氣,早有豪門慕名而來,事實上,他仍然被那些真正的豪門拒之門外,都是因為當年不懂事種下的因果。

現在蕭林下想要逼著他去插手陸家,這不是跟要他的命一樣?

在得罪那個玄士和得罪蕭林下之間,老道覺得蕭林下更好說話一點,他挑揀著把當年的事情說了一下,試圖勸退蕭林下。

“你放心,有我做你後盾,保你不會有事!”蕭林下挑眉,“難道你不想打入豪門內部,一雪前恥?”

“姑奶奶,”老道急的直跺腳,“您饒了老道吧……”

蕭林下再怎麼厲害,對上成名多年的玄士,怎麼也不可能有勝算。哪怕對這個提議再心動,他也得有命活下去才行。

蕭林下察覺他的猶豫,嘴角一勾,伸手抓住老道的手腕,隨機放開,“你生於辛卯年辛醜月戊寅日,今年五十有六,戊土命,性子急,好逞強,一直到四十開外才好一點,日柱乃戊寅,坐化長生,沒有意外能活到80開外,身旺,早年有貴人相助,晚年亦有貴人相助,難道你師父在你出師前沒有給你批過命?”

所謂算者不自算,但拜得高徒,在出師前,師父通常會給徒弟批命,多為告誡,也有祝福。

老道當然也不例外,他仍然記得靜清道人跟他說過的話——“遇事多想,過剛易折,莫心高,靜待貴人相助。”

這個貴人,他等了二十多年,連影子都沒有見到。

但重新聽到蕭林下提起,老道顫抖著,“姑、姑奶奶您這話的意思……”

“紫薇星鬥入命宮,你好好拿鏡子照照你的臉。”蕭林下從一旁取過鏡子擺在老道的跟前。

老道瞪大眼睛,他平日裡也幫人看麵相,雖不精通,但淺顯的都能看懂,這有貴人出現相助的征兆當然簡單。平心而論,老道的麵相長得很好,額頭開闊,耳朵與眉尾齊平,加上高鼻梁,都是容易得到貴人相助的麵相。

早年他有幸拜入靜清道人門下,走出大山,一直奮鬥到今天,其實囤積了不少銀錢,隻是像他這樣,一直都對當年在陸家受挫耿耿於懷,更彆說時至今日仍然被排擠,不能躋身於玄士之列,多少有些遺憾。

但今天,蕭林下上門,拎著鏡子告訴他,貴人已經到了。

老道的手微微有些發顫,遇貴人相助,有失有得,但自古富貴險中求,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甘於現在的地位,否則也不會知道自己天資有限仍然找尋其他的方式來提高算命卜卦的正確率。

他想得到玄士的認同。

蕭林下察覺他的情緒變化,也不催促,靜靜等在一旁。

老道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心裡的激動,“姑奶奶,以後任憑差遣!”

“放心,我會保你安全。”蕭林下拿出自己準備好的保命符和平安符,“這兩張符你貼身攜帶,平安符預警,保命符能夠承受住高等玄士一炷香的攻擊,足夠撐到我來救你。”

好東西!

老道眼睛一亮,快速把靈符藏進自己衣服裡麵的口袋裡,如果蕭林下一開始就拿出這種東西,他根本就不會猶豫!

“那陸家……我、我該怎麼做?”老道當然知道陸家要崩盤的消息,這麼多年來陸家的財運一直很穩定,直到最近才出現問題,他也曾經懷疑過是陸家背後的玄士不在了。

但昨天股票開盤後的走勢,完全成迷,以他的道行自然算不到背後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罪魁禍首就站在他的眼前。

“我教你一個陣法,安放在陸任強辦公室的財位,能夠在一月內穩住陸家崩盤的局勢。”蕭林下說道,“至於彆的助力……我想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

老道不住點頭,以多年來忽悠人的經驗,他怎麼都不會落於下乘,更彆說有蕭林下說的那個陣法,肚子裡麵有貨就更加沒有問題。

蕭林下又拿出她畫好的陣法圖解以及需要準備的材料,“你自己先看著,兩天後我會再來,看不懂到時候再問我。”

幾乎是剛拿出來,老道就伸手拿走,隻是看了幾眼,他就被上麵陣法的精妙之處吸引,哪怕不擅長刻繪陣法,他也能看得出陣法的厲害。

這種生財陣對蕭林下來說隻是小意思,同樣的類型不同用途的陣法她能拿出十幾個,根本就不在乎,見老道沉迷圖紙,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蕭林下什麼都沒說,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店鋪。

離開前,還不忘幫他把門帶上。

接下來兩天,蕭林下過的十分舒心。

學校裡一場考試讓她全校聞名,哪怕是上課睡覺,周順都沒法投來控訴的眼神,他還刻意打電話給陸任強的秘書,為上次的事情道歉,並且上報了蕭林下的考試成績。

陸任強得知蕭林下的成績,專門讓秘書給她轉了五萬塊錢,隻說是考試的獎勵。

他如今忙的焦頭爛額,根本無心去管家裡的事情。

看完這個月的業績報告,陸任強忍不住把報告摔在地上,手拍在桌上,啪啪作響,“這就是我們陸氏花大價錢請來的員工?勤勤懇懇在工作崗位,華藝的項目出現問題,漏洞補不上,還越漏越大!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所有人都被罵的狗血淋頭,隨後才被趕出去。

高秘書跟著陸任強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發這麼大火的時候,更多的時候陸任強都是強勢但不會失態,如今哪怕是他在進出辦公室的時候也覺得心驚膽戰。

他輕聲打開門。

陸任強立刻敏感抬起頭,目光銳利。

“陸總,夫人來了。”

“讓她進來!”陸任強站起來。

劉春鳳急急忙忙走進辦公室,還沒有開口,就被陸任強用機關槍一樣的語速堵住,“你怎麼才來?前兩天你到底去哪裡了,我打你電話都沒有打通,你知道現在陸氏變成什麼樣了嗎?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陸任強簡直心力交瘁,華藝隻是一個不大的合作項目,但自從它開始出現問題,陸氏這麼多年來所有隱藏在繁榮表象之下的問題一個一個都暴露出來,時至今日,每次開盤,陸氏的股票下跌,越來越接近跌停,根本沒法挽救。

幾十個億的市值就這樣蒸發,甚至有可能會破產。

陸任強根本坐不住,他立刻就打電話給劉春鳳,偏偏劉春鳳那時中蠱,身體虛弱,連手機都是關機狀態。

劉春鳳聽到消息趕過來,她倒不是一頭霧水,但此時也隻能在心裡苦笑,楊燁告訴她,金蠶蠱的母蠱在給她解蠱那天已經被殺死,彆說重新養一隻母蠱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哪怕是有新的母蠱,年份太低對陸氏這樣龐大的集團根本是杯水車薪。

近期為了陸占昱身體的事情,楊燁弄出了很多動靜,如今靈異管理局已經有人提出要調查的事情,他不能再想彆的陰損的法子來穩住陸家的財運。

說的直白一點,楊燁是不準備幫陸家了。

劉春鳳怎麼敢說出這話,她艱難地開口,“大師最近雲遊……得過好幾個月才……”

“好幾個月?!”陸任強一把拉過劉春鳳,雙目欲裂,“好幾個月,到時候陸家早就玩完了!”

劉春鳳被推倒在地。

“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去找彆的玄士,你最好祈禱有人能夠穩住局勢,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好看!”陸任強大步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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