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第四十五章

劉春鳳癱坐在沙發上, 臉上的傷口較之前擴大了兩三倍,幾乎布滿左臉頰,還有紅腫潰爛的跡象。一開始楊燁還沒發現不對勁的時候, 劉春鳳甚至連走幾步路都會摔跤連著地, 好不容易才停止惡化的傷口再度開裂, 發生兩次這種摔傷事件後, 楊燁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楊燁對佛學知之甚少,先今的和尚大多修煉功德佛,以積德行善, 積累功德為主, 就連和尚都不一定能夠認出業力這種力量,更彆說是楊燁了, 他頂多是察覺這股古怪的力量給人帶來很大的晦氣。就連他自己,都因為和劉春鳳有關係而被波及, 而且距離劉春鳳越近,越容易發生晦氣的事情。

為了治療臉上的傷,楊燁索性讓劉春鳳躺在沙發上,除了吃東西上廁所, 一步都不能走動。

楊燁則住到離劉春鳳最遠的房間裡, 白天照常出門, 晚上也準時回來。

或許是他的法子開始奏效,劉春鳳這兩天沒有摔跤, 臉上的傷口看起來恐怖, 但每日塗抹楊燁配製的膏藥, 以後絕對不會留下疤痕。

陸任強打來電話的時候,劉春鳳剛塗抹了藥膏。

她看著手機上陸任強的名字,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接了電話。

“你在哪兒!”陸任強情緒明顯不穩定,態度極差。

“我有事在外麵!”劉春鳳說道,儘量不牽扯麵部的肌肉,以免傷口開裂。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充分感受到傷口的脆弱,稍有動靜就有可能再度裂開。她這幾天受儘苦楚,除了陸占昱,所有人都被她拋到腦後,對他的態度自然不會好。

陸任強深吸一口氣,安耐住極大的怒火:“你現在到我辦公室來。”

“我有事!”劉春鳳強忍住憤怒,這麼多年她當牛做馬在家伺候陸任強,就出來這麼幾天,他居然這種態度。

陸任強卻以為劉春鳳知道陸氏集團要破產,故意拿喬,氣血上湧,口不擇言。

“你也不看看你有今天是誰把你捧上來的!如果沒有我,你今天還不知道在哪個山溝裡麵伺候泥腿子!臭/婊/子,你不回來是吧,給老子等著!”

“陸任強,你——”劉春鳳猛地站起來,莫名其妙被罵,她忍不住想罵回去,結果才喊出個名字,因為嘴角動作太大,劇烈的疼痛蔓延開來,她忍不住叫喊出來,手機跌落在地上,掛斷了電話。

傷口再度撕裂。

劉春鳳一手捂著傷口,另一隻手拚命的摳掉藥膏上的蓋子,發黑的血和藥膏混在一起,抹在臉上,仿佛地獄出來的魔鬼。

在感受到藥膏的清涼後,仿佛連疼痛的少了很多,劉春鳳癱軟在沙發上,露出解放一般的笑容,十分詭異。

陸任強罵完,眼見手機傳來忙音,他氣的恨不得砸了手機,劉春鳳不回來,就沒法聯係上那個人,如今隻有他自己去一趟H市找沈家求助了!隻要沈家願意幫忙,這些資金缺口都不會是問題!

*

蕭林下吃完飯,就接到了陸任強的電話,才得知陸任強已經到了H市,讓她跟著他一道去沈家。

不用腦子也能猜到陸任強的打算,蕭林下不打算和他一起去沈家受屈辱,直說這個冬令營走不開就掛斷了電話,還沒忘記給她的紅砂蟲買了新箱子和一箱荔枝。

至於陸任強那邊,直接氣得當場摔了一個手機。

陸任強後來去沒去沈家,順不順利,蕭林下都懶得管。

和幾個人說說笑笑一整天插科打諢就過去了。

“林下,陸家真的沒有關係嗎?”

晚上睡覺前,時清還是沒忍住問出口,他們怕蕭林下嘴上說不擔心,卻把事情埋在心裡麵。

“要是你有所顧忌,我可以說服爸爸投資一波,陸家的家底畢竟還在,隻要有資金就可以撐過去的。”時清又補了一句,“而且還有宋景初在呢,那可是移動的錢袋!”

蕭林下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知道你們的擔心,但陸家的財運已經走到儘頭,不隻是破產這麼簡單,這麼多年靠不正當的手段強行提升的財運,都會一一報應到陸家的頭上,陸家人於我而言,並不算真正的家人。”

說到底,蕭林下的出現,很大程度上成了陸家破產的催化劑。

時清沒有再開口,但她在想什麼,隻有自己才知道。

蕭林下反而沒有了睡意,躺在床上翻了個好幾個身,她都有點睡不著,隻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睡夢裡卻很不踏實。

她站在一片恍惚的土地上,變成了個三歲孩童,繞著大榕樹玩鬨,結果毫無征兆的,榕樹就倒下來,差點壓著她。

看著大榕樹,她卻忽然哭成狗。

“咚咚咚——”

蕭林下睜開眼睛,有些發愣,她摸了把臉,上麵全是水。

那是一個預知夢,蕭林下很清醒的意識到,榕樹倒,預示近期有親人離世,且榕樹陰氣足,這個人很有可能已經離世。

外麵的人還在敲門,她趕緊把臉上的眼淚都擦掉,跑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時冀和宋景初。

蕭林下因為這個預知夢,沒什麼心情和她們開玩笑,隻示意他們兩個人放輕聲音,時清昨天也不知道是幾點才睡著,這個點了,連敲門聲都沒能把她弄醒。

“你們小聲點!”蕭林下警告他們兩個。

宋景初招招手,示意蕭林下出來說話。

蕭林下疑惑地看著他們,輕輕的帶上門,讓兩人趕緊說話。

“林下,發生大事情了!你有沒有看到新聞?”

時冀和宋景初兩人麵露猶豫,卻一直不說是什麼事情。

“誰死了?”蕭林下問道,看他們這幅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和她昨天的夢有關係,否則兩個認怎麼會這麼一副難以說出口的模樣。

“是陸任強!”宋景初說道。

陸任強?!

蕭林下愣了一下。

宋景初已經拿出手機把新聞拿給他看。

——陸氏集團總裁因破產壓力過大,深夜從十八樓跳下的,當場死亡。

底下還有不少網友的評論。

“這個陸氏集團是不是前段時間找回了親生女兒的那個啊?”

“他不是A市的人嗎,怎麼會在H市來跳樓自殺啊?”

“哇,一死百了,那陸家欠下的債務要怎麼辦啊,難道要讓才被找回來半年都沒到的女兒來還?”

“樓上彆亂說,我查過了,這個總裁還有老婆和其他兒女呢,怎麼也輪不到那個小可憐還債吧?”

“跳樓太不負責任了!不管怎麼說!”

蕭林下看著手機屏幕,喃喃自語:“果然是預知夢。”

“林下,你彆哭啊。”宋景初和時冀兩人對視一眼,擔憂的看著她。

宋景初更是收回手機,一把抱住蕭林下,看到她哭,宋景初有種說不出來的心疼和煩躁:“算了,算了,你要是難受哭出來也好,逝者已逝,活著的人才值得珍惜。”

蕭林下忍住心底泛上的酸澀,她很清楚,這種難受的感覺並不是她的感覺,而是原主這個身體的自然反應,但她現在在這個身體裡麵,這種喪父之痛居然感同身受。

蕭林下哭的沒有任何聲音,任由眼淚流淌下來。

宋景初都能感覺自己胸口的衣服濕了一大片,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乖啊,乖啊,還有我們在。”

好半天,心底裡那種酸澀和痛苦的感覺才慢慢褪去,蕭林下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站在酒店房門口抱了宋景初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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