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下拎得輕鬆,但她輕鬆,不代表周霈焉她們拎得動,“不重,你們拎行李就好。”
兩人的對話傳入黃端耳中,他更加不好意思,本來男生就要幫女生拎行李,沒想到他反過來讓女生幫忙拎了最重的東西。這麼一想,黃端忍不住跟李靈蝶說道,“沒想到學妹不僅人長得好看,還很熱情。”
李靈蝶看他一眼,“這個老實人,本來你手上還拎著她們的行李呢,是她們的行李拿的多。”
黃端連忙說不是,那個藥材比他拎得行李要重得多。
李靈蝶自以為壓低了聲音,實則蕭林下聽的一清二楚,再聯想到在來的時候大巴上李靈蝶的眼神和行為,哪裡還不知道她這是在無聲地抗拒她們幾個人。
蕭林下不在乎她怎麼想,做好自己的事情,隻要對方不來招惹她們。
一行人在附近找了個賓館,窮鄉僻壤的,賓館也十分破舊,幾個人開了房間,隨便洗了洗就睡覺了。
一覺起來,周霈焉和吳漪覺得腿腳酸疼,一人讓蕭林下給她們紮了兩針才覺得輕鬆很多。
“還是林下好,天鴨,林下簡直就是我的小棉襖。”周霈焉忍不住感歎。
蕭林下無奈的笑,“平時要加強鍛煉啊。”
周霈焉她們平時都不鍛煉,又會吃,好在她們都是乾吃不胖的類型,否則肯定是一邊哀嚎自己長肉,一邊又忍不住在尋找美食的路上。
周霈焉嘻嘻一笑,抱著蕭林下胳膊不撒手。
吳漪看著她活寶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三個人鬨了一會兒,才拎著行李出門,其他人也差不多是這個點出來,吃了早飯,坐上提前包的麵包車,又開始了漫長的路途。
何教授來之前就已經聯係了當地的政府,對方已經派人聯係了當地的村民,讓他們在山腳下等,到時候再上山。裡麵的人出來要爬兩座山,外麵的人進去也要爬山,要是遇到個暴雨什麼的,那路就更加不好走了,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是滾下山的,不死也是重傷,加上這邊經濟落後,修路的成本太高,暫時也沒有通公路。
哪怕睡了一覺再出發,六個小時的麵包車,也讓眾人感受到森森惡意。
半路休息的時候,周霈焉和吳漪又讓蕭林下幫忙紮了兩針,止住了暈眩嘔吐的感覺。
何教授雖然精神不濟,但看到蕭林下紮針手法老道,忍不住看了好久,才驚歎,“後浪推前浪啊,老吳一點都沒誇大,你紮針的手法我瞧著和溫淳有些不大一樣,也是家傳的嗎?”
蕭林下點點頭,萬溫淳是太素九針的傳人,她這套針法是興陽觀的,也算是家傳。
“高手在民間啊。”何教授豎起大拇指,“我也覺得不舒服,也給我紮兩針唄。”
蕭林下笑了笑,絲毫沒有怯場,幫他下針。
何教授仔細的感受,要不是看到蕭林下紮了針,他都感覺不到銀針紮進去了,但在紮進去以後,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一種飽漲感從紮進的地方傳開,之後便是舒服的感覺,原本酸痛的肌肉得到舒緩。
要不是親身體驗,何教授絕對不敢相信。
蕭林下紮針的時候,注入了靈氣,先幫他舒緩一下,畢竟一會兒還得爬山。
從蕭林下給他紮針後,何教授完全不吝嗇對她的誇獎,就連黃端都忍不住讓蕭林下幫忙紮了兩針,感受到了神仙般的體驗。他還鼓動李靈蝶去紮兩針,要知道一路上道路坑坑窪窪,哪怕是坐車的人都有些承受不住。
李靈蝶心裡對蕭林下不喜歡,當然不會讓她幫忙紮針,她自己也會,略微的紮了兩針,並沒有感受到有什麼不同,她連忙假裝舒服了很多的樣子。
黃端隻問了她一句,就沒有再關注。
眾人又忍受了三個小時後,終於到了目的地。
可以用荒無人煙來形容,一大片枯黃的草地,再往前隻有泥濘的小路,路邊上有個小亭子,亭子旁邊坐了個人,人黑不溜秋,手裡捧著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啃,低著頭,看不清臉。
幾個人有些絕望的走下車,看著高大的山,仿佛腿腳在顫抖。
何教授早知道這兩座大山,他反而有些懷念,“終於又回來了。”
那個坐著啃東西的人終於啃完,聽到他們這邊弄出的動靜,抬起頭,站起來小跑著過來,一直到他們的跟前。
蕭林下才看清,這是個小男孩兒,看著頂多才十一二歲。
村子裡要這麼小的孩子出來接人?
眾人頭頂升起問號,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小男孩兒乍一見這麼多人,加上他們看起來和村裡的人迥然不同,有些不確定,他眨巴幾下眼睛,“我、我叫浩子,你們是從城裡來我們這裡看病的嗎?”
何教授才反應過來,樂嗬嗬的應聲。
浩子才鬆了一口氣,“你們怎麼才來,我都等老半天了。”
他看了看眾人手上的行李,繞到蕭林下跟前,“大姐姐,你要不要我幫你拿行李,不貴,就五塊錢,我幫你抬到我們村子裡!”
他睜著大眼睛,眼巴巴的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