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新年, 今天會相當忙碌是肯定的。顏值起得很早, 因為今天需要到商場去查看一下現場情況，要做到萬無一失。
起床的時候坐在床邊緩了好一會，腦子似乎還有些不太清醒。側過頭看著楊瑞臣還在睡, 這張盛世美顏睡覺的時候最耐看也是最安靜, 跟晚上跟野獸一樣的狀態截然不同。看了好一會才低頭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最近這段時間跟楊瑞臣的生活真的太頹廢，一切水到渠成得超乎他的預料, 也許早就在某個瞬間他就妥協了，於是楊瑞臣之間的關係也就是水到渠成的默認。
虛擬世界裡發生的事情在他們彼此的心裡就像是烙下磨滅不去的遺憾，楊瑞臣現在奮力直追，他也不應該再逃避，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都已經不能再失去彼此, 這是毋庸置疑。
他也不想再去糾結虛擬世界裡頭的意難平, 楊瑞臣病好了這才是他心裡覺得最開心的。
就差最後一步而已, 他想要衝破自己心裡那個小疙瘩，衝破了就可以跟楊瑞臣好好在一起了。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後背感覺一暖, 一雙手從身後摟住他的肩膀。
“你怎麼那麼早起來了？”楊瑞臣雙手摟著人的肩膀, 將腦袋慵懶的枕在顏值的肩膀上，像一隻剛剛蘇醒的獅子。
“我今天得去商場看看。”顏值也沒有看人, 反手拍了拍楊瑞臣的臉頰：“閃開。”
“你忘了昨晚答應我什麼了嗎？”
顏值當然知道楊瑞臣說的是什麼：“我沒有忘今晚一塊跨年, 但時間還早, 我先去一趟商場。”然後側過頭在人唇上落下一吻：“等我回來。”
說完準備站起身。
“再陪我一會。”
被子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又被裹回被子裡的顏值：“……白日不宣淫。”
剛說完這話他就感覺到衣服後一隻手伸了進來，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那我就摸摸可以不？”
說著顏值感覺到耳朵一癢，這大早上的容易出事：“彆玩, 大早上的，容易走火。”
“你控製住不走火就好，我就抱抱你而已。”楊瑞臣的語氣中帶著笑意，仿佛是故意在逗人的，然後將人摟進懷中：“今天我先走。”
“走？走去哪？”顏值疑惑的轉過頭。
“我去南城等你。”楊瑞臣勾住顏值的尾指，低頭深深看著人：“我在那裡等你。”
這人的眼裡溫柔的笑意像是撒落的星點，看得越久，陷得越深。
顏值歎了一口氣，自己快要不行了。
“不開心嗎？”
楊瑞臣見人好像有些不對，就在他以為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的時候，顏值翻身把自己壓在身下，然後把腦袋埋進自己的肩頸。
難得看到顏值這樣有點撒嬌的樣子，有些意外，揉著顏值的腦袋也沒有說話，他在等顏值想跟自己說什麼。
“哥。”
“嗯。”
胸膛上傳來這聲叫喚，跟胸膛一塊顫動的聲音像是徹底勾起了隻屬於他們的回憶。
“起初我想起來所有事情之後，我很生氣，就覺得你怎麼能那麼死心眼為了一個林洛往死裡的整，嘴上說著喜歡我卻一點都沒有在乎我，都是等到了最後我要死的時候你才開始後悔。可後來我好像有點明白你是為什麼要這麼設置劇情。”顏值的手放在楊瑞臣的左心房上，隔著單薄的衣服他可以感覺到掌心下紋身的紋路。
“悟出什麼了？”楊瑞臣很耐心的等待著顏值，他希望顏值可以真正的對他敞開心扉，他們之間不要留下任何的疙瘩。
他也知道這個遊戲讓顏值的心裡留下不好的記憶，所以他也會儘力的彌補顏值並且告訴顏值，真實的他已經不再會是那樣的，現在的楊瑞臣已經是一個健康的人，有能力可以給予愛的人完整健康的愛。
“失去才懂得珍惜。”顏值把楊瑞臣的衣服掀起來。
楊瑞臣：“……這麼饑渴嗎？”
“不是，我就是看看你的覺悟，再感受一下。”顏值把衣服掀起後看著楊瑞臣胸口這個紋身，眸光閃了閃，再看一次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低頭在上麵狠狠咬了一口。
這個紋身是楊瑞臣最痛苦的時候的決心，他看著自己的名字貫穿在堅不可摧中間，曾經自己也是楊瑞臣的信仰和力量。
雖然在虛擬世界裡經曆過那些不好受的事情，但是他知道這是楊瑞臣懲罰自己的方式，楊瑞臣想讓自己無數次嘗試失去的滋味，才更懂得珍惜。他不應該再去糾結意難平的事情，可就是差那麼一點，讓他徹徹底底的放下。
楊瑞臣額角抽了抽，無奈的看著顏值，好吧，這是他自己惹的禍確實是他活該，顏值沒有不理他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如今能跟顏值這麼相處已經是他最大的幸運。
顏值看著自己咬出的牙印在紋身上留下顯眼的痕跡，帶著泄憤的程度在，不過心裡好受了很多，這一咬像是想通了什麼，隨後翻身從楊瑞臣身上起來下床。
楊瑞臣一愣，就完了嗎？沒有其他了嗎？他以為顏值會想跟自己聊一聊什麼的。
“楊瑞臣，我不敢說我喜歡你就是因為我慫。”顏值留下這句話便走進浴室洗漱去了。
楊瑞臣看著顏值走進浴室的背影，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失落。
眼睛看向床頭櫃，裡頭躺著的東西還有機會送給顏值嗎？
明明喜歡著彼此但就是因為曾經發生的事情留下的疙瘩過於深刻，現在要拔除還需要很久嗎？
那他就等吧。
無論等到什麼時候。
他的心太小，隻能容得下顏值一個人所以無論多久他都會等，等到顏值心裡那個疙瘩消失。
顏值看著鏡中的自己，他已然不是少年，他已經二十六歲，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