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中原中也看著下屬一出去就在床上捂著肚子笑個不停的太宰治,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智障。他等了一會兒,發現對方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無語地問:“太宰,你是不是需要一支鎮定劑?”

太宰治深吸了一口氣,止住笑意。

他放鬆地躺在床上,側過頭,用鳶色雙眸凝視著中原中也,溫柔磁性的嗓音微微拉長,帶上一點矯揉造作的戲謔,“中也可以叫我‘治’嘛!說起來我一直是叫中也的名字,中也卻隻叫我‘太宰’,好不公平!”

太宰治沒有聽到中原中也的怒吼,隻看到對方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一頓,像是要阻止什麼一樣微微抬起上半身,聲音也恢複了原本的模樣,略帶驚訝地說:“喂,中也……”你不會當真了吧?

聽到太宰治的聲音,中原中也臉上的若有所思立刻變成了嫌棄。他看著太宰治,神態像是在牙疼,嘴裡彆扭地吐出熟悉又陌生的音節,“治……?”

話音一落,房間中的兩個人同時露出了被惡心到的神情。

太宰治撐起上半身的胳膊一鬆,身體重重地砸回柔軟的被褥間,腦海中一片空白。片刻後,他回過神,眼睛盯著天花板,用飽受驚嚇的誇張語氣控訴道:“中也!你是故意的吧!”

“明明是你先開始的吧?!”中原中也滿臉寫著後悔,“我告訴你太宰治,再也不會有下次了!”簡直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話彆說得這麼滿!”太宰治反而不樂意了,“彆忘了我現在是津島修治哦!”他刻意強調著念出自己的假名,幸災樂禍地說,“中也在彆人麵前是不能叫我太宰的吧!”

中原中也的神情頓時扭曲,他很清楚太宰治的言下之意。除非他能習慣管太宰治叫津島,不然還是會落入一樣的境地——不,說不定會更羞恥,在下屬的麵前喊太宰治:‘治’……想想就覺得惡心透了,一點都不想嘗試!

中原中也咬著牙不服輸地說:“那我也不會喊你的名字的!”

兩個人氣鼓鼓地躺在一張床上,一人占據一邊,背對著背,“哼!”

——幼稚得沒邊兒。

第二天一早,太宰治還是穿著昨天那身衣服,坐在桌邊一邊吃著港口Mafia的屬下送來的送來的豪華早餐,一邊對著中原中也指指點點,“中也的品味越來越差了,簡直像一隻黑漆漆的小蛞蝓。”

中原中也低頭看了看自己跟太宰治做首領時如出一轍的著裝,麵無表情地回懟,“這是你對自己的評價嗎?”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黑色的大衣,原本紅得如同血染的圍巾圍在中原中也的脖子上都變得鮮亮起來——明明身處最黑暗的地方,本身卻又那麼明亮。

太宰治的視線落在中原中也身上,等到中原中也要出門的時候,踩著優哉遊哉的步伐走在他身側。

港口Mafia的屬下看到中原中也默認的姿態,對太宰治的跟隨也不敢多問。

司機垂下頭,恭敬地為中原中也打開後座的車門。中原中也習慣性地先把太宰治塞進車裡,無視了屬下在他身後交換眼色的行為,自己坐到太宰治身側,下令道:“開車。”

車子平穩地駛上大道,獨自一人坐在前排的司機很有眼力勁地升起了前後座位間的隔板,讓後座成為獨立的空間。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坐在後座上一時無言。

太宰治默默地盯著正對著手機戳戳點點的中原中也看了一會兒,扭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打發時間。

半晌後,中原中也突然叫了太宰治一聲,“太宰。”

太宰治回過頭,發出一個疑惑的鼻音,“嗯?”

中原中也湊到他麵前,對著車窗外跟他們還有些距離的高大的建築物指了指,“那就是禦柱塔。”

“哦。”太宰治興致缺缺地應了一聲。

對於這棟高聳入雲的建築,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司空見慣,港口Mafia的大樓不也是這樣嗎?

明明是應該隱藏起來的勢力,偏偏又要在這麼高調的建築裡生根,真是矛盾。

港口Mafia的大樓是橫濱的地標,禦柱塔是東京的地標,前者讓人畏懼不敢靠近,後者被不知情的人視若平常知情人則敬畏交加。

總之,都是讓人想要遠離的存在。

車子在禦柱塔門前停下,穿著製服的黃金氏族為中原中也打開車門。

下車之前,中原中也詢問地看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在司機和黃金之王的下屬的注視下,抬手為中原中也整理了一下他脖子上的紅色圍巾,微笑著說:“中也,我在這裡等你。”

中原中也被他溫柔的聲音弄得心頭一顫,麵上保持平靜地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禦柱塔。

電梯升到頂層,兩扇大門分彆向左右緩緩滑開。領路的黃金氏族站在門前,不敢踏進一步,低頭回稟道:“港口Mafia首領,中原中也君,開始進行會晤。”